建議搭配BGM: 박지우(Park Jiwoo) - Whisper
緊抓著被撤到一旁的棉被,但也不足以抑制緊繃的情緒。
很陌生的感覺,耳邊的砰咚聲由遠而近,越來越清晰,沿著肩頭往下遞減著溫度,她解開自己背後的勾扣時,就成了這張床上唯一的熱源,被她觸摸過的每寸,皆與她還沒抵達的產生劇烈溫差。胸罩沒有被立刻褪去,而是隔著胸墊以指腹緩緩地打著圈,另一手的掌心則直接覆住她的胸,與右手的指尖一同、以相同的速度繞著中心。
看著我。
她命令,撐起身子,扯下自己在肩上半掛著的胸罩,露出抖動的渾圓,在員瑛同樣晃動的眼神中,抬起她的下巴和自己接吻,唇瓣交疊就失去喘息的倚仗,紊亂的鼻息也不足以帶入足夠的氧氣,也許自己就喜歡這樣,將要窒息的感受,想要所有空缺都被填滿,她想並起腿,卻被俞真擱在中間的腿擋下,於是她只能夾緊並抬起,勾上她,腿心被她的膝蓋抵住,渴望被碰觸的慾望得以舒緩,但還是不夠,她渴望更緊實的貼合,撐起腰向下蹭,隔著一層布料,抵住俞真的大腿。
唔。
悶哼一聲,裹在員瑛後腦的手收緊,因著壓迫感而張開的齒間探入她的舌頭,找到自己向後收起的,領出,交纏。指尖在頸邊輪著清點,扯動著肌膚,越發往下,乳尖被撥動的瞬間,感受到腫脹的壓痛感,來不及出口的低吟,因俞真覆上自己的胯而縮回。
俞真停下動作,安撫地順著員瑛的腰線。
「第一次?」
「嗯」
那麼說不要緊張是沒用的,她很清楚。
她牽住員瑛的手,讓掌心貼在自己頰邊。
「妳要我停下來,我就會停,知道嗎?」
紅通通的人點了點頭,好孩子。俞真展開手心,輕捏她的雙頰,湊向前吻她發燙的唇,另一手的指尖隔著內褲磨蹭同樣發燙的唇,再順著臉頰掃下,舌尖勾勒突起的頸脈和鎖骨的凹槽,掌中的身子明顯比一開始軟了許多。
知道和女人做愛為什麼比和男人有趣嗎? 因為反應完全不一樣。男人捂熱後會變硬,女人捂熱後會變軟。不只這樣,女人還會有溫差,就像此時從中滲出的冰涼液體,火熱的身體和冰冷的雙手,俞真最享受的就是極與極的反差,這就是為什麼她喜歡姊姊,平時沈穩的冰山美人,一旦用手點燃,最後都會柔軟的像水,她喜歡看她們崩塌的模樣,體現在高潮後塌下的腰、斷斷續續的求饒,那是她快感的來源。
就算員瑛是年下,但表現的卻和年上有幾分相似,無論是在外,或者是在床上,就像現在這樣,難為情地咬著手指忍耐,不讓自己叫出聲。那對俞真而言是種拒絕,也是種挑釁,一陣電流從頭頂向下擴散至面頰,她打了個冷顫,奪下員瑛的手。不准忍,她啞著聲音說,再撤到床尾,勾著那僅剩的布料,滑過小腿直至腳踝,拱起的雙腿像山壑,從窗簾間隙透進的陽光映在其中,將谷間沾染上的水氣照得晶瑩。
好漂亮。
俞真無法想出更美的形容,那也沒關係,員瑛會替她說出來,只要專注地用唇舌描摹,她發出的聲音就是最美麗的,此時此刻,沒有任何措辭比自己破碎的名字更加悅耳。安俞真,嗯啊,肩上被她的雙手壓得重了一些,她抬起舌根向上頂弄,音量也大了一些,所以是這裡呢,讓妳失言的地方。
俞真退出,一手撐在員瑛的胸口,另一手將鼻尖上的透明擦去,沾在員瑛胸前的兩處尖端,因著她驚愕的表情而笑出聲,再俯下身,含入口中,員瑛本能地想遏止從喉頭發出的高昂,分不清是因為害臊,還是考量到樓上樓下還有住戶。讓她幾近失聲的,是同時的感官刺激,俞真壞心的只針對一邊舔舐,她的乳尖也在她的小腹上摩擦,另一隻手還在她最敏感的蒂頭周圍打圈,她必須做些什麼來分散注意,抓住她的背,不夠,手向上疊在她頸後,指縫被她的頭髮填滿,還是不夠,要是嘴里不塞進什麼,尖叫就要衝出。
「停」
她努力讓自己的喘息拼成一個音。
俞真停下所有動作,抬起頭,員瑛因她失望的嘴臉而勾起嘴角,伸出食指輕推她的額頭,在她後仰的瞬間吻上她,用最直接的方式將自己想要的節奏傳遞給她,但在快感攀升到一半停下是最要命的,空虛感充斥著下體,如果還要口頭指示就得停下接吻,她不想那樣,於是她抓住俞真的手直接貼上。
俞真因濕濡的觸感瞪大眼睛,才意識到自己過於沈浸,見她緊皺的眉頭,明白那是不滿的象徵,她輕咬員瑛的舌頭回應,先屈著指節在陰道口外打圈,再進入,員瑛的表情沒有異樣,便在溫熱的內裡勾起指尖,憑著記憶試探剛剛找到的敏感點,按壓,感受到員瑛收緊的雙臂,再往裡一點,她就掙扎著抬起臀,雙眉也向上舒展開。找到了,俞真篤定,向後直起身子,讓員瑛坐在自己伸直的雙腿上,反覆按壓著那處,感覺到她的身體正漸漸變得緊繃,唔嗯,怎麼了,會忍不住的,那不要忍,但會被聽見,不會的,只有我能聽見。
員瑛也沒力氣分辨俞真說的是真是假,身心似乎本來就渴望她的保證,她的承諾就是解放,聲音先一步竄出。
對,就是這樣,做得好,她輕扯員瑛發紅的耳垂,在她的下顎與脖子之間吸吮,使她不得不仰起頭,嘴巴就在俞真耳邊,喘息和破碎的叫喊更加清晰。
最後一縷聲音隨著僅剩的力氣一起被抽出,員瑛的身體仍起伏著,眼裡也充斥著模糊的氤氳,好像在海中載浮載沈,卻沒有一波一波的水沖進喉嚨,接不上氣的感覺和缺氧沒有差別。正想向後沈入海中,被俞真撈回來,她的雙手穿過她的腋下,在背後順撫,沒事了,好了,妳做得很好,她說。捧起員瑛的臉,擦去她眼尾的水珠,整整床單,抱著她躺下,拉過棉被攏住兩人。
不帶情慾的輕吻,落在額頭、鼻尖、臉頰與唇珠上。
她和其他人做完愛後也是這樣溫柔的嗎?
砲友就砲友,還想著自己是不是特別的呢。
真他媽可笑。
「妳笑什麼?」她問。
員瑛只是搖搖頭,她不可能說的,那太傷自尊。
背後的安撫戛然而止,員瑛睜開眼睛,看見她靠得極近的臉龐,深吸一口氣又嘆出,從她圓滾滾的眼周摸到她高挺的鼻樑,再到她豐滿的嘴唇,而俞真只是靜靜的看著她。
「妳有反差」
「喔?」俞真挑起眉毛,饒有興味的樣子,勾起員瑛肩上的髮絲。
「怎麼說?」
「五官。眼睛圓圓的,鼻子和眉毛卻很銳利」
「尤其是眼睛,每次看著的時候,都覺得有種既視感,好像之前見過」
「後來知道了,不是見過,是聽過,就像以前總被大人告誡不要靠近的那種水域,雖然很清澈,看著很淺很無害,但要是踏進去了,會發現比想像中還要深」
「像陷阱一樣嗎?」
「大概吧」
「那妳這樣算是踏入陷阱了嗎?」
「是啊,妳乘人之危」
「我哪里乘人之危了?」
「妳在我很需要被照顧的時候出現了,不算嗎?」
俞真沒有馬上接話,而是轉過身平躺,面向窗戶。
「天氣真好」她說。
沒聽過這麼拙劣的轉移話題方式。
「安俞真」
「呀…怎麼叫全名呢?」
「不行嗎?」
她輕笑一聲,側過臉來看員瑛。
「可以啊,但妳得答應我一件事」
還談起條件來了呢。
俞真翻過身,搭上她的腰。
「在和我上床的時候,不准想其他人」
「…」
「妳以為所有人都和妳一樣多床伴嗎?」
「不是那個意思」
「不要去想我對其他人是什麼樣子的」
好無恥的要求,要我強迫自己相信妳只和我做嗎。
「為什麼?」
「我不知道」
「妳耍我玩呢?」
「妳應該也說不出,想叫我全名的理由吧」
「…」
「就是那樣,我也說不出為什麼」
員瑛想起那天在酒桌邊聽到快爛的,各種聲音叫的「俞真尼」,又想起她和有娜接吻的畫面,再想起志垣給她看的限動里,挽著俞真的手、長得像貓咪的女孩。
這麼多人呢,妳好輕易就能將我淘汰。
「但除了在床上以外,我也想叫全名」
「別得寸進尺啊」俞真蹙起眉頭,略微用力地捏她的腰。
「我要怎麼做才可以?」
「不可以」
員瑛翻開棉被,跨坐在她身上,腹部沾上了些許涼意,俞真臉周發緊,將煩躁吞入喉中。
「再做一次」
「妳覺得這樣我就會同意?」俞真伸出手在她的胸口中央畫圈。
「才沒有,我只是單純想要」
「既然談不攏,那就不談了」
「之後我怎麼叫妳,妳管得著嗎?」
她的臉上沒有一絲心虛,好像那是什麼理所當然的事,勝負欲和性欲在胸口滾燙著。員瑛不會願意服軟的,她不會允許自己永遠居於弱勢,好想看看這麼要強的妳,崩塌時會是什麼樣子,會給我帶來前所未有的快感嗎?
我很期待妳能帶給我什麼。
「我管不著嗎?」俞真瞇起眼睛,抓住她的右胸,收緊,員瑛也不甘示弱,俯下身來啃咬她的鎖骨,真的很強勢,好像還沒遇過這種類型,明明也不是年上,爭取主導權倒是比她們都來得激烈,或許第二次被壓在身下的就是自己了呢。俞真想著想著,笑出聲來,因吃痛而積在眼尾的淚水也跟著滑下。
「前戲是怎麼開始的?」員瑛趴在她身上問。
「早就開始了」 俞真將她垂在自己胸前的發絲挑起,別到耳後。
「從我看見妳的那瞬間,前戲就開始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