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男？-95

「進去啦。」妤拉著我的手。我們正在士灴學長家樓下，今晚是我們的家聚兼送舊。一聽到又是在士灴家就不太想來，可是硬被拖著來。說這次不可以缺席、沒有任何原因。

「你先上去吧。我在樓下抽根菸。」

「你怎麼了？怎麼會突然說要抽菸……」

「我沒事……只是突然想抽根菸罷了。」

「好吧。你趕快上來吧。」看著她上去，我掏了掏背包，幸好菸有放進去。點菸，吐菸。我抗拒著進入士灴學長的房子，打從心裡的拒絕。我的腦海裡不斷地浮現，浮現那個女人的模樣還有她叫士灴學長的嬌滴。我為什麼要再進去這間房子？那裡充滿士灴學長跟女人的歡愉聲……對於他的示愛，我不是不知道。只是充滿了懷疑，懷疑再懷疑……無止盡的問號。

突然有人抱住了我的腰︰「你不趕快上來，在這邊抽什麼菸啊？」

「是你啊。」

「嗯，妤說你在樓下抽菸，所以我便跑下來了……」士灴學長緊貼著我的背後，而且可以感覺的到他的身體變化。「我好想你。」

「你是想做愛吧……你為什麼不找女人呢？」

「我找過啊……可是……可是……」

「別再可是了……你只是一時困惑罷了。」

「好啦，就算我困惑吧。你怎麼都不來找我呢？我不是有給你鑰匙嗎？」

我掏了出來，準備剝還他，他一手抓住我手︰「你幹嘛？」

「我想還是還你好了。」

「帶著帶著。又不重……」是很沉重。他奪了半支菸，踩在腳下：「上去了。」他霸氣地拉著我上樓。

「你們怎麼這麼慢啊……」妤和大哲的聲音從樓梯間傳來。我們快爬到那個樓層，不過只剩大哲在門外。

「士灴，你還真愛牽佑的手啊。」大哲說著。我趕緊抽回。

「沒有，不抓住他，他根本不上來。」

「喔。士灴，大概佑想到你的地盤，恐怕被你吃掉……」大哲笑著走了進去。

「早就吃過了。」士灴學長在他身後補了一句，不過似乎沒讓他聽著。才踏進去，那幕裸著半身圍著浴巾的士灴學長身影立刻浮現。現在過去不斷交錯。我頻冒汗。

「士灴，你怎麼這麼慢啊。」玫瑰學姊的聲音，那個女人的聲音交叉傳至我耳。我渾身不舒服。

「你還好嗎？」士灴學長問著。

「沒事……」

他們準備了不少東西。自從那次在這裡辦過家聚，大家都知道這裡真是方便，都等士灴學長有空，然後在這裡辦。即使我反對，他們也想在這。他們吃吃喝喝，聊東聊西，一會換到房間裡，一會在工作室上網。可是我卻盡量坐在客廳。因為，我怕。我怕過去的景象在我眼前浮現。

「佑，進來。快點。」那聲好像是妤。接著聽到其他人的聲音叫我進去，勉強地進去。他們在士灴學長房間圍著圈坐著，燈都熄了，只剩點燃的蠟燭。

乍見那張床，我看見兩個赤裸的男人在床上匍伏。赤裸的他、赤裸的我。

「趕快坐下。快點。」坐在門口附近的妤拉了我坐下。

蠟燭在玫瑰學姊面前，她開口說著︰「很高興今天晚上我們家族每個人都到了。」「有些人還帶了家眷，像上次家族旅遊一樣，我們十一個人又在一塊。這是我跟士灴在學校裡的最後一個學期；雖然不知道將來還會不會跟你們像這樣聚在一塊……」

「玫瑰，你還是可以回來啊。」妤說著。

玫瑰向她點點頭：「如果以後家聚的時候，我有空，我會回來。這四年好像夢一樣就過去了，要謝謝你們陪我度過……當然不只你們，我的室友狐狸啊、艼啊……她們都陪我度過……真的很謝謝你們。」她低頭而後抬頭的瞬間，我彷彿看見一朵夜玫瑰盛開。她將蠟燭挪給士灴學長。

「嗯。玫瑰你好討厭，把氣氛弄成這麼感性……嗯……我啊……這四年跟大家的大學生活好像不太一樣。我是退伍後才考上大學的，所以我除了上課外都在接稿子賺錢……跟班上同學也不怎麼熟，所以我跟朋友比較熟……」那群專混夜生活的朋友。「家族的聚會，我也經常沒出席。不過還是很高興認識你們。」他在說那句話時，眼睛突然飄向我。「嗯……請你一定要相信我的真心……」他挪了蠟燭給下一個。

芸兒和阿致說了什麼我全都沒在聽，我只想逃開士灴學長的眼神。「佑，換你了。」我看了看旁邊的阿致，他已經把蠟燭推給了我。

「要說什麼？」我楞著看著大家。

「隨便說啊。」玫瑰學姊說著。「還是你想跟誰表白都可以……」大伙哄堂而笑。摸著蠟燭外圍的玻璃。

「嗯。這學期好像莫名其妙的過去了，發生了好多事情……」我低著頭思索著話。

「如果可以，我希望這一切都不要發生……」

「發生什麼啊？」大哲插了嘴。

「沒有啦。」急忙地推給了妤。

「希望大家都過得很充實。也祝福畢業的玫瑰學姊跟士灴學長。」換給了大哲。

「先祝你們畢業的，以後沒有士灴家聚，可能要失色些……這學期我過得不好……應該算是滿糟糕的，這些玫瑰都知道……她也經常當我的垃圾桶……」

「好啊，你竟然不找我說。」士灴學長插嘴。

「誰不知道你只喜歡佑……所以我只好找玫瑰囉。」

他們兩個又鬧了起來，弄得大家笑得亂七八糟。

「好啦，換璘。」於是璘、阿健、小杜、阿中一個個說著。蠟燭著實在我們繞了一圈。這是我們這樣的組合最後一次了。是最後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