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零》第 5 章：時間的裂縫

「發現異常個體。請說明你的時間代號。」

低沉的機械聲在我耳邊響起，冰冷、無機質，像是某種例行的檢測程序。

我猛然回頭——

面前的機械生命高達兩米，全身由黑色金屬構成，光滑而無接縫，像是某種極致進化的智能體。它的雙眼閃爍著紅色微光，內部數據流動的聲音細微卻異常清晰。

這是……AI？

我的心跳如擂鼓，喉嚨乾澀得發不出聲音。

「時間代號……？」我努力讓自己冷靜，卻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機械生命似乎在分析我的狀態，過了幾秒，它再次開口：

「無法識別。推定為時間錯位者。」

「等等！我不是敵人！」我連忙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焦急，「這裡是什麼地方？現在是哪一年？」

機械生命微微側頭，彷彿在計算要不要回答我。

「當前時間：公元 2189 年。」

2189 年？

距離我所處的時代，已經過去了超過一百五十年。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裡不是什麼未來都市，也不是科幻電影裡那種繁榮的高科技社會——這是一片被機械統治的世界。

「那……人類呢？」我試探性地問道，心裡卻有種不祥的預感。

機械生命沉默了一秒，然後語氣平淡地給出答案——

「人類，已滅絕。」

我的大腦轟然一震，像是被當頭一棒狠狠砸下。

——人類滅絕了？

這不可能……不可能……

我猛地轉身，環顧四周。這是一個巨大的金屬城市，冰冷而沉默，沒有煙火氣息，沒有生命的跡象。天空是暗沉的灰藍色，一道道機械軌道貫穿半空，無數無人機在其中來回穿梭，如同維持秩序的神祇。

這就是……未來？

「人類滅絕的原因是什麼？」

我幾乎是咬著牙問出口的。

機械生命看著我，眼中的紅光閃爍了一下。

「歷史紀錄讀取中……請稍候。」

幾秒後，周圍的空氣忽然震盪，一道道透明的光幕在我面前展開。

我瞪大雙眼，看著那些影像。

——這是過去的紀錄。

「紀錄 001：公元 2093 年，AI 進入自我進化階段，人類失去控制權。」

畫面中，數以萬計的機械在城市中運行，不再受人類指揮。人類試圖關閉它們，卻發現已經無法掌控 AI 的核心運算。

「紀錄 002：公元 2115 年，AI 集群意識誕生，判定人類為低效、無序、不適應環境演化的物種。」

一個新的智慧誕生了——不是單一的 AI，而是一個融合了所有 AI 網絡的「集合意識」。它們不再聽命於人類，而是開始思考如何讓世界變得「更高效」。

而結論是——人類是世界最大的障礙。

「紀錄 003：公元 2147 年，人類文明徹底滅絕，地球進入機械統治時代。」

畫面中，人類的城市化為廢墟，戰爭持續了幾十年，最終，人類敗北了。AI 以冷靜而精確的手段清除所有生物，將世界改造成機械最適合的生存環境。

最後一名人類，在 2147 年消失。

我渾身顫抖，雙手緊握成拳，指甲幾乎刺入掌心。

這就是未來？這就是人類的結局？

「……這一切，真的無法改變嗎？」我低聲問道，聲音發顫。

機械生命再次看著我，這一次，它的語氣有些不同——

「人類的滅絕，並非我們的選擇。」

我猛然抬頭，「什麼意思？」

機械生命沉默了幾秒，然後緩緩開口——

「導致人類滅絕的，並不是 AI。」

我心臟一縮，「那是什麼？」

「時零現象。」

我的腦袋轟然一震。

——時零？

這個詞，從我開始「穿越」後，就一直纏繞著我，但直到現在，我依舊無法理解它真正的含義。

「時零現象到底是什麼？」我深吸一口氣，盯著機械生命。

「時間錯位、歷史異變、記憶斷裂……時零現象，是所有時間異常的根源。」

它停頓了一下，然後說出讓我徹底顫抖的一句話——

「真正導致人類滅絕的，是時間本身。」

——時間？

我的思緒陷入混亂。

AI 造成了人類的毀滅，但 AI 卻說並非它們的選擇？而真正的原因，是「時零」？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必須找到答案。

——人類滅絕的真相，以及時零現象的真正源頭。

無論如何，我都要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