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公司，你會投資嗎？

我手機裡的Youtube推薦了一位傳奇創業家 Kevin Kelly的一句話：

「如果你不想投資一家公司，就不要在這家公司工作。因為當你工作時，你是在投入自己擁有的一切：你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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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我又被捷運藍線擠到浮起來了。

不是形容詞，是真的浮起來，雙腳微微離地、靠人潮的推擠懸在空中，血壓也隨之升高，就像是一顆在飄蕩的社畜氣球，隨著列車的加速與煞車自由晃動。

就在這種奇妙的狀態下，我手機裡的Youtube推薦了一位傳奇創業家 Kevin Kelly的一句話：

「如果你不想投資一家公司，就不要在這家公司工作。因為當你工作時，你是在投入自己擁有的一切：你的時間。」

但現在，它被我拿來當作上班遲到的哲學反思。

我盯著這句話，心裡開始回想每一分我做過的工作，尤其是我覺得很痛苦的那段時期，

如果我是個投資人，我會買公司的股票嗎？

答案很快就出來了，當然不會。公司工資普通，會議冗長，老闆開會比股市開盤還早，但開了也沒什麼知識含量，因為大部分人都在神遊。老闆熱愛畫餅，但這餅還沒畫完，公司已經在想怎麼縮編或摳緊與算來節省成本了。這樣的公司，要是掛牌上市，我會把它歸類為「高度風險股」，敬而遠之。但問題來了，

如果我不會投錢進去，為什麼卻願意投時間進去？

這個問題像是一記來自現實的耳光，打得我在擁擠的車廂裡有點清醒過來。當然，也可能是緊急煞車帶來的擠壓感讓我的血壓又上升了些。

到了公司，我把這個問題丟給同事阿浩。

「如果這家公司是股票，你會買嗎？」

阿浩正在拆一顆感冒藥，聽完後愣了一下：「你說什麼？」

「我說，你會買嗎？」

阿浩吞下藥，認真地思考了幾秒，然後搖搖頭：「不會，我們這家公司一定開盤跌停，還帶警示標籤的那種。」

「可是你還是待在這裡？」

「因為……沒得選啊。」阿浩聳聳肩，「股市跌了，投資人還能割肉止損，工作不行啊，我要是現在走人，這個月房租誰付？」

「也是。」我點點頭，畢竟連一包泡麵都漲價了，哪還敢亂辭職。

但這話又讓我有點不甘心，於是我轉頭問另一個同事小敏：「那你呢？你會投資我們公司嗎？」

小敏正在改一份客戶的報價單，聽到這句話，她抬起頭來，表情嚴肅地說：「我不僅不會買，還會放空。」

「……」

「這間公司沒前景、沒分紅、沒技術壁壘，唯一能撐住的，就是我們這些還沒找到新工作的員工。」她嘆了口氣，「但只要有更好的選擇，我一定第一個跑路。」

我忽然意識到，這間公司雖然沒有股票代號，但我們每個人，都是它的投資者。唯一的區別是，有人選擇長抱，有人打算短線操作，而有些人，已經在找其他標的了。

下班的時候，捷運還是一樣擠，我依舊半浮空地在壅擠在車廂裡晃動，嗅著車廂裡混雜的各種上班族疲憊與無奈的氣味。我思考著，如果時間真的比金錢還值錢，那麼我每天投進這家公司的時間，究竟會帶來什麼回報？

這問題有點沉重，不適合在這個擠到無法呼吸的車廂裡深思。但有一點我可以確定

如果一家公司不值得你投資，那麼它也未必值得你的人生。

也許，該是時候重新審視自己的持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