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沒有用幾Y幾M來紀錄孩子,那似乎是學齡前寶寶階段紀錄成長時的事情了。但因為是第一次,幾Y幾M成了一個記憶點,也特別能喚醒身為父母當時的心境。
你第一次幫忙跑腿買東西是幾歲呢?
我不知道9歲第一次兩個小孩自己出門去跑腿算早還是晚,從來這個早晚也不是為了和其他人比較,一直都是孩子準備好了,然後我們試試看。
過去看過一個日本節目,幼兒階段的小孩出跑腿任務,小腦袋裡記著家長交待的物品,脖子掛著一個小錢包,到不同的店去購買,付錢找錢,認為完成所有任務後就可以回家。鏡頭的兩邊,一邊是萌萌的孩子,一面走一面喃喃自語提醒自己媽媽的交待;一邊是媽媽期待又緊張的等待,不知道孩子能不能完成任務呢!
那天就有一點那種心情,只是9歲了,不擔心他們能不能買到東西,唯一只擔心他們過馬路夠不夠安全。爸爸在小孩出門後從房間探頭出來:「我要不要跟去?」說完就回房間穿外出褲,打算跟在後頭保衛他的兩個小男孩。
我說:「要是被他們兩個發現,可能會生氣。」
然後爸爸又回房脫褲子,但再也沒辦法安然的待在房間裡了,和我一起待在客廳,而我正在給生病的倉鼠餵藥。
不是不緊張,而是緊張似乎也沒什麼用,只能說服自己相信他們有足夠的能力應付過馬路時可能會遇到的問題,畢竟我帶著他們已經充份做了相當多次的練習。當然,也會閃過如果不幸過馬路時遇到橫衝直撞的車子的話怎麼辦?我會不會後悔一生?
可是學習放手是當父母的課題啊!
回想那天,剛好是我血崩的第一天。下午帶寵物看完醫生回來接著就是月底的洗床單,幸好安接手整理鼠窩。到了快晚餐時間,安說他想吃我煮的麵,樂說他想吃碗裝泡麵。
我衡量著自己剩下的體力和時間,兩者都可以考慮,泡麵也已經很久沒有吃了偶爾一次還可以接受,於是我說:「可是家裡沒有碗裝的了。」
樂竟然說他可以去買,問我他可以自己一個人去吧?他指他這個年紀
是沒有不行,而且我小時候也會幫媽媽跑腿買雞蛋,年紀可能和他現在差不多大路還更遠,另外他也有幾次自己過馬路的經驗了。不知道我的第一次媽媽有沒有偷偷跟
但是爸爸不放心,說要跟樂去。但樂正興奮著出任務,不想讓爸爸跟。爸爸只好說:「不然安跟你一起去。」
安有點抗拒,包含一點點的害怕和不想出門。
我看機不可失,立馬說:「我給你們五百元,隨便你們買。要買餅乾還是冰都可以!」這些平常是家中違禁品,我豁出去了
終於說服安,爸爸要求他們戴上兒童手錶,有事可以聯絡。明明離家大約只有150公尺,我們的心臟真的不太大(笑)
機會難得,我加碼說:「再順便幫我買一粒高麗菜。」卻被安拒絕了。
兩個出生只差三分鐘,但是我們沒有分大小,除非對外有需要ーー但也是上小學之後的事情了。
在他們還很小的時候,有一次去麵包店買東西,有點年紀的店員看到是雙胞胎一開口就問誰是哥哥。我說我們沒有分,她硬要我回答誰大誰小,我說沒有,然後她就生氣了,一邊結帳一邊說:「怎麼可能沒有分呢?就是一個哥哥一個弟弟啊!」但是對於不懂的人我也不想解釋了ーー就是有好多年沒再走進那家店。(笑)
他們兩個個性不太一樣。沒有誰比較好,我甚至覺得他們能夠互補。
帶頭說要出門的是樂,到了美廉社打電話給我的是安,他問我要不要買高麗菜。安試過後勇氣就來了。
我說我不要買美廉社的,我要菜攤的高麗菜。
再過沒多久,就聽到樓下兩個小孩講話和開門的聲音。
樂提著四碗泡麵沒有多買別的,安提著一大粒有點重的高麗菜。
爸爸好奇問他們怎麼過馬路,樂說他們都有舉手。
我問他們過程,樂說在美廉社,有位有年紀的店員說他們長高了。我說那是店長,店長從他們兩個很小的時候就認得他們了。幾乎是看著他們長大的。
買高麗菜的時候,樂說他看著高麗菜問站在他身邊的客人:「請問這是高麗菜嗎?」對方回他:「應該是吧!」然後他就抱了一顆去結帳,店員問他:「你媽媽是不是那個瘦瘦的,常常揹著一個大袋子的?」樂說是。我說那是老闆娘,老闆娘也幾乎是看著他們長大的。
所以這次的任務真的不太有難度,加上他們近一年上學搭了很多次公車,甚至放學和同學一起搭公車轉車去補習班,也經常去超商買小確幸。這次的體驗就是再plus一點。但做了這樣的嘗試還是覺得很棒,雖然只是小事,可孩子還是得到了「他也辦得到」的成就感。總有一天孩子會長大,會離家,離家前我們能做的就是一邊教導一邊放手;就像他們學步時,父母在他們站起來後,張大雙手護在孩子身邊,陪他們一步步走得更穩後放手。
唉唷喂啊!每次想到這種放手,就會想到我的捨不得與不得不,但我真的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