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鏡鴉昭的愛慕,蟻虎赫然跳了起來,當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娶、娶你?你到底是在說甚麼啊?我、我怎能夠娶你?」面對這荒謬之極的事,卻又不可能像對付男子一樣,揍她一頓然後撒手而去。
「昭小姐,你千里迢迢從名畈川來到這邊,怕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吧?看來我們都各自有要事,那就不打擾你了。」蟻虎一拱手,打算轉身就走。
鏡鴉昭卻緊緊地摟住他的手臂,說:「我重要的事情就是你啊......因為嫁錯了人,我逃了出來,這就等於是背叛了我的宗族,我現已無家可歸了。此行是要到亥山暫避風頭,竟幸得鏡神憐憫,讓我在半途重遇你,這就是緣份啊!」
蟻虎的手臂被她緊緊摟住,他又不好對女生動粗,只能無奈地困在原地。
鏡鴉錢笑著用肩頭撞了一下蟻虎:「原來是萬里尋夫啊!這位小姐也實在難得,我看小虎你就要了她吧。」
連平日裡話不太多的句暝嫌亦忍不住來湊個熱鬧,笑道:「蟻,如果你願意,本皇子願成人之美,在這裡為你們主持婚禮。」
鏡鴉昭是第一次與奇種見面,原本還覺得太風的外貌可怕,但聽到這句話後,高興得不得了,含淚向句暝嫌道謝:「真的是太感謝你了!」
蟻虎看見鏡鴉昭滿心歡喜向人道謝,叱道:「你可別當真,他只是在說笑!」
句暝嫌竟然也較真起來:「當然是真的!本皇子一言既出,絕不反悔。只要你們不介意婚禮一切從簡,我明日就來替你們辦婚禮。」
鏡鴉昭含情脈脈地看著蟻虎:「雅己不介意,只要能夠待在木君身邊,婚禮的繁簡毫不重要。」她笑著鬆開了蟻虎的手臂,走去拉起珠璣的手,感激地笑道:「珠璣,今天雅己能夠覓回愛郎,你實在功不可沒。」
雷麻璫怪笑著說:「蟻,你看人家小姐都不介意了,那你就準備好明天當人家的丈夫吧。」
蟻虎覺得大家都在看他笑話,特別是這個雷麻璫,像在看好戲一般的調侃他,不禁心中有氣,拋下一句:「可我介意啊!」一個翻身便消失在屏風之後。
鏡鴉昭輕嘆:「他果然會介意婚禮不夠隆重......」
珠璣笑嘻嘻地說:「我覺得他介意的應該不是這件事吧?」
鏡鴉昭握著珠璣雙手,感激之情湧上心頭,說道:「珠璣,若不是你,雅己一個人絕對不可能來到這裡,還能巧遇木君......」
珠璣笑說:「這沒甚麼,珠璣只是收錢辦事。」
雷麻璫聽她們的對話,猜想珠璣是鏡鴉昭顧來的保鑣,而如今鏡鴉昭找到了自己的夫君,可能不再需要珠璣的保護了,便急急問道:「你、你該不會要走了吧?」
珠璣用餘光掃了他一眼,道:「我要走還是不要走,好像都與你無關吧?」
雷麻璫說:「不對啊,你的任務還沒有完成,你只是幫她找到了丈夫,可還沒把她送到去亥山啊。」
珠璣笑問:「難不成你也是要去亥山的?」
雷麻璫笑笑地說:「嘿嘿,她的丈夫也是要去亥山的,我們這一夥人全部都要去亥山。人家既然付了你錢,你身為保鑣說甚麼也要把她保護到底吧?」
珠璣眼珠子轉了兩圈,其實她無論如何都要把鏡鴉昭送到亥山才能收到尾款,當下卻裝成臨時起意似的,拍拍手笑道:「好!既然這麼有緣的話,那就一同去亥山吧。」
雷麻璫這下才安心下來,說:「亥山路遙,我們既然有緣認識了,就該結伴同行,這樣對於你們兩個女生來說也比較安全。」
珠璣道:「你還是管好自己吧。」遂去拉起鏡鴉昭的手:「我們先去休息吧,也好讓你的夫君先好好消化一下這事。」
鏡鴉昭雖不太願離開,但現在蟻虎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唯有答應先回房間休息。
雷麻璫朝珠璣與鏡鴉昭正在離去的背影揮手喊道:「那就這麼說定了,我們明天一起出發去亥山。」
獍幔在珠璣離開後湊近雷麻璫身邊:「主子,我看那叫珠璣的女子絕非善類,普通人身上不會有這麼重的戾氣,主子還是離她遠一點比較好。」
雷麻璫竟似完全沒有聽見他的話,自言自語道:「是否應該為她們買輛新的馬車?還是......索性邀她們同乘?」
鏡鴉錢說:「看這小子明顯就是見色心起,人家兩個大姑娘怎會願意和不認識的男子同乘一輛馬車?」他不知何時又已坐回飯桌邊大吃大喝起來。
一旁的多羅子看著他豪邁的吃相,不禁莞爾,掩嘴笑道:「依我看,這往亥山之路怕是愈來愈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