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是我第7次參與這個國際舞台。
2013年,台上只有我一個台灣人,
當時我心想:「何時台灣人能站滿整個舞台呢?」
2016年,10人 2025年,20人+20人
當年的心願,真的實現了!
本來今年不打算出國,更不要說有上台的打算,
因為重心全部在預備考試方面。
我告訴自己如果今年沒有考上,就再考一年
但去年底很神奇的,
據說是比資工所難考的諮商所,我擠進了平均5~8%的名額。
12月研究所放榜-順利正取!
這彷彿是祢在告訴我:
「你已經得到你最想要的祝福,要有所回應才行。」
而且我想著:
過了這一次,
應該再也很難有機會能跟這一群創始團員、二代團圓一起登台了
這邊是我的初戀,是我與祢連結感最強的地方。
是我與祢一起親手打造,從無到有之處。
痛苦與喜悅的淚水汗水,都在這邊寫下故事。
於是我有幸參與這個Team Taiwan的國際舞台。
其實從2019之後,我就下定決心,要從舞台上退下來。
不是因為我不愛跳舞,
而是因為太愛了,我想要讓更多很帥氣的人也站上去。
嘻哈舞蹈本身是表現感很強、很炫耀、
必須要很展現自我風格強度的表演形式,
而這個舞台更要強調的卻是「關係連結」,
舞者一方面要展現自我,一方面又要讓自己融入在整體當中,
並且隨時注意與自身信仰的關係連結,
才不會迷失在掌聲跟人的眼光中。
這對嘻哈舞者來說是一個頗具挑戰的艱難任務。
但卻是一個可以走得更長久的 藝術生命道路
我想要讓更多嘻哈舞者或者喜歡舞台表演之人
去經歷這很豐富又深刻的心情。
就這樣表演以及教學過了10幾年後,
我嘗試著研究用不同的方式,
讓更多人認識跳舞並且想要開發自己的身體
漸漸的我也知道,
接下來更適合我的位置不是台上,是台下的其他的舞台。
過去我也曾掙扎過...
「我可以不要上台嗎?」
「我可以不要再跳舞了嗎?」
「我可以做除了跳舞以外的事情也做得很好吧?」
「我可以卸下這個畫得很美的面具嗎?」
從榮格心理學的角度來看,
我正經歷人格面具 (Persona) 與內在自我 (Self) 之間的衝突。
(名詞解釋時間^^)
榮格心理學中的「人格面具」(Persona)指的是個體在社會中扮演的角色或展現給外界的形象。這個「面具」並不代表個人的全部真實自我,而是為了適應社會期待、維持人際關係而形成的一種外在身份。
例如在職場、家庭或社交場合中,人們會依照情境選擇適合的言行舉止。然而,如果過度依賴人格面具,可能會導致與內在真實自我(Self)脫節,甚至產生心理壓力或身份認同危機。
榮格認為,適度使用人格面具是必要的,但人們也應該與自己的內在自我保持連結,避免完全被外在形象所定義,以維持心理的平衡與真實感。
「舞者」這個身份已經成為我的人格面具之一。
在觀眾眼中,我或許是一個充滿活力、自信且享受舞台的人。
然而,隨著時間推移,
並非外在因素(如身體受傷或觀者批評)讓我疲憊,
而是我的內在發展出了新的需求與價值,
這與過去單純跳舞的舞者身份不再完全契合。
起初我對自己有罪惡感,
似乎我背叛了過去的自己嗎?
其實是我的心理正在進化,逐步靠近更完整的「自性 (Self)」。
(也是身體年紀與心理年紀都到了想轉換的時刻哈哈)
我想要發展其他的技術來繼續熱愛並支持這一個藝術。
這次的舞台,對我來說是comeback stage
也是byebye stage
對過去的自己說byebye
也對各種混亂與悲傷說byebye
看到這次由全新的人,過去帶領過的人
能站在前面負責編舞、排舞、服裝設計、行政統整等
真心的感動又感謝。
原來啊原來
一個部門、一個歷史的成長與茁壯
是真的會達成的!

獻給 我最愛的熱情嘻哈與如此美麗的藝術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