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被夕陽渲染的橘色天空,時間好像是傍晚左右,我坐在橋邊的欄杆上,隨著車子和行人的經過,我好像能清楚感知正在流逝的時間,溫暖的夕陽伴隨著栩栩微風,這彷彿是個愜意的夢,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身旁多了一個女生,我們親近的像是無話不談的好友,親近的像我們已經認識了很久,很久。
轉眼間,眼前的景色變成深夜,街上空無一人、安靜的像一座空城,周圍的空氣變得冷冽而壓抑,我開始感到一陣不安,一個念頭短暫閃過,我想找到先前坐在我身旁的那個人,感覺他能解釋這一切,於是我跳下欄杆,落地的聲音很沉悶卻清晰,整座橋上除了被風吹動的塑膠袋,剩下的就是我越發慌亂的腳步聲。
不知道走了多久,明明上一秒還能一眼能望見橋邊,當我意識到我已經走了一段路之後,眼前儼然成為一座一望無盡的大橋,在我停下腳步的同時,有個人影從面前緩慢的朝我走來,他走得很慢,沈重的腳步聲伴隨著拖拉東西磨擦地面的聲音,他越來越接近,我卻很難看清他臉上的輪廓,隨著距離越來越近,我越發慌亂的心跳聲也已經蓋過耳朵能聽見的所有聲音,就在我恍神的一瞬間,眼前已經沒了身影。
下一秒,一個聲音從橋下響起,「你在找…這個嗎?」,明明離橋下有段距離,但她的聲音同時又像貼在耳邊說的,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喘息,我渾身發寒,剩下勉強站穩的力氣,同時我也看清她就是先前那個讓我感受到親近的女生,只是此時的她顯得陰森狡猾,早已沒有先前那個溫暖的身影,而她似乎很滿意我驚恐的反應,開始猖狂地笑了起來,並緩緩舉起右手抓著的…頭髮?不…頭髮牽著一整顆頭顱,在看見那個頭顱面目猙獰表情的同時,我才認出那個頭顱竟是…我自己。
我的視野轉到橋下,此時我的頭髮正被她拽著,橋上正是我沒有頭的身體…,然後往下一看,整座橋下滿滿都是用頭髮掛著、血肉模糊的頭顱,他們表情猙獰的看向我們卻安靜的詭異,接著我的頭被重摔在地,卻發不出任何聲音,我們似乎回到了橋上,我的臉被拖拽在地面上,血肉和地面砂石的摩擦痛的我近乎暈厥,空蕩的橋上迴盪著她歡快的哼歌和腳步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片溫暖的夕陽灑在我的臉上,只是依舊能感受到頭髮被拽著和臉上鑽心撕裂的痛,微風吹過,只聽見耳邊傳來開心的話語聲,和汽車行人來去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