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週,我努力讓自己投入工作,試圖讓理智壓過心裡的聲音。但我們一直有聯絡,最後的結論是——我去找你。
一大早,我搭上最早的高鐵。
望著窗外飛逝的風景,腦海裡反覆盤算著該用什麼表情見你、該說些什麼。
但還沒來得及決定,你就已經消失了。
—
到台中後,你說還要等一會。
我在旅館大廳徘徊,心跳越來越快,卻不知道這不安從何而來。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你開始不接電話。
我撥出最後一通,忍不住問:「你什麼時候到?」
你的聲音冷得讓人陌生:「別等我了,我會到就是會到。」
話落,電話被掛斷。
這句話像一把細細的冰刀,從掌心劃進胸口,讓不安開始成形。
接下來,我無數次撥打你的號碼——每一次,手機都只回應冷漠的機械音。
沒帶充電器的我,看著手機電量一點點流失,像極了此刻的自己——等不到回應,卻連等待的資格都快失去。
退房後,我只能在街邊找角落充電,一邊安慰自己:「也許是誤會,也許只是手機沒電……」
但每一次,得到的都只是更深的沉默。
最後,我被時間逼回台北。
—
回程的車上,我猶豫再三,撥出了最後一通電話。
這一次,終於有人接了——
但不是你。
「我不知道你說的人是誰,我也不認識你,不要再打來了。」
陌生女孩的聲音透著厭煩,乾脆俐落,沒有一絲遲疑。
我愣住,握著手機的手心冰冷,身體不自覺地顫抖。
一夜之間,你的電話換了一個主人,像是換掉了一段歷史。而我,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
台北依舊喧囂,霓虹燈閃爍,人聲鼎沸。
但我站在這個城市裡,彷彿被世界抽離。
我錯了。
錯得太徹底,錯得一塊也拼不回過去的溫暖。
錯得讓自己親手把最後一點希望送進黑洞,然後目送它消失。
我不知道,當時的自己究竟是怎麼了。
怎麼會如此輕易地,再次相信你?
夜風裹挾著寒意,像是無形的手指,從指縫間抽走我的僅存溫度。
這座城市依然亮著,而我,已經無處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