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穿越記 第六十七章:晴雯生病,寶玉憑藥方胡亂判庸醫。
冬日漸深,梅枝上薄霜未化,映著晨光,透出一絲清冷。
紫鵑剛搞定了迎春的親事,怎奈何寶玉那邊又要出亂子了! ______
這日清晨,襲人的哥哥花自芳來到榮國府,稟告王夫人,說襲人母親病重,盼能見女兒一面。
花自芳穿著件舊青布袍,恭恭敬敬地說:「太太,我娘病得厲害,只怕時日無多,想見見襲人。」
王夫人聽了,嘆道:「既如此,襲人該回去看看。」
她轉頭吩咐周瑞家的:
「你帶個婆子,再挑兩個小丫頭,陪襲人回去。
外頭再派四個有年紀的人跟車(保鑣),備一輛大車給襲人坐,一輛小車給丫頭婆子們,別委屈了她。」
這妥妥的是主子的排場了!
****** 襲人得了准假,收拾了包袱,遵照二太太的指示,穿的如同衣錦還鄉;帶著周瑞家的等人離了園子。
紫鵑聽說這事,心想:「王夫人這派頭,給足了襲人面子,果然是地下姨娘的派頭。」 ****** 襲人離開,怡紅院另一個大丫鬟晴雯也病倒了。她前幾日受了風寒,咳嗽不止,臉色蒼白,躺在炕上哼哼。
寶玉急得不行,新來的太醫開了一個藥方,上面寫着紫蘇、桔梗、防風、荊芥,還帶枳實、麻黃。
結果寶玉一看,氣得直說:
「該死!他拿女孩兒當我們男子治,用勞什字的虎狼藥?
晴雯哪禁得住枳實、麻黃?
快打發這大夫走,再請個相熟的來!」 帶胡太醫進來的老婆子在一旁嘀咕:
「這大夫不是由外院總管出面請的,這車馬錢得我們給。」
寶玉瞪眼:「要給多少?」
婆子賠笑:「少了不好看,怎麼也得一兩銀子,才配咱們門戶。」
寶玉又問:「如果是王太醫來呢?」
婆子道:「王太醫和張太醫平時來不收錢,只需年節送個大禮就行,這臨時新來的太醫,總得給一兩銀子坐車。」 寶玉氣呼呼道:「給了銀子,再快去請王太醫,別磨蹭!」
因襲人不在,怡紅院其他丫鬟手忙腳亂,翻箱倒櫃找銀子。
好不容易找到了銀錠,卻又不會使用「戥子」這種「稱桿」來稱重量,麝月便胡亂剪了一小塊銀子拿出來。
婆子站在門口,惦了惦銀子笑道:
「這原是五兩的錠子,夾了一半,這塊怕還有二兩多。
姑娘拿回去,再剪塊小的來吧。」 麝月已到了門邊,嫌麻煩道:「誰還耐煩去剪?這塊拿了就走吧!」
婆子笑嘻嘻接了銀子,走了。 紫鵑聽聞這事,心道:這幫丫頭,果然還是照原著,亂花寶玉的錢不手軟。 這一情節,彰顯出怡紅院沒了襲人,果然亂成一鍋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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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茗煙又請來王太醫。 他診了晴雯的脈,細看病症,果然與前頭胡太醫開的方子不同,改成當歸、陳皮、白芍等藥,分量也輕了許多。
寶玉瞧了藥方,喜道:「這才是女孩兒的藥!雖要疏散,也不能太猛。
想我舊年傷寒,飲食停滯,王太醫都說我禁不起麻黃、枳實的虎狼藥。
咱們的身體跟秋天的白海棠似的,哪經得住這猛藥?晴雯更不行!」 紫鵑聽到了大家傳的話,心想: 「寶玉這話,憐香惜玉得過頭了。枳實下氣,麻黃升散,說什麼女孩兒不能用?
中醫講究辨證論治,晴雯這風寒,若真有內滯,枳實、麻黃未必不可用。
他這是感性多過理性,硬把女孩兒當花瓣似的護着。」
她又想:
「不過女子的身子確實要謹慎,像孕期或經期虛弱時,猛藥的確得少開點。
不過這是伏筆,點出這胡太醫愛開虎狼之藥。
原著中,他下次出場,就把賈璉的小三尤二姐,被鳳姐虐待後的悶悶不樂、懷孕初期,判成了氣血阻滯!
又再次開了虎狼之藥來活血化瘀,直接把尤二姐弄成了流產!
讓尤二姐感到人生無望,而吞黃金自盡了!」
****** 王太醫走後,麝月與秋紋幫晴雯煎藥。
寶玉進小廚房一看,卻不見二人,氣道:「都偷懶去了?」
晴雯躺在炕上,聽見這話,撐起身子道:「別冤枉人!我讓秋紋先去吃飯,麝月剛被平兒叫走說事兒。」
寶玉這才消氣,坐到炕邊,嘀咕:「你病着,還替她們說話。」 原來,平兒剛才找麝月,是為了一樁機密事。
鳳姐前些日子掉了只蝦鬚鐲,起初疑心是邢岫煙身邊的人偷的,後來查出竟是怡紅院的墜兒幹的。 平兒怕襲人不在,晴雯脾氣火爆,若知道這事,定會把墜兒打得雞飛狗跳,便悄悄囑咐麝月:
「你暗中管教墜兒,別聲張。若讓晴雯知道了,墜兒怕要倒大楣。」
_____ 誰知這話被寶玉聽見。他心直口快,回到晴雯房中,竟脫口而出:
「平兒說墜兒偷了鐲子,怕你鬧起來。
你脾氣像爆炭,不敢讓妳知道,只跟麝月說了」
晴雯聽了,氣得娥眉倒蹙,鳳眼圓睜,立時要喊墜兒過來! 寶玉忙攔:「你喊什麼?平兒這是為你好,怕你動氣傷身。不如領她的情,過後悄悄打發墜兒出去就是了。」
晴雯咬牙:「雖說如此,這氣我怎麼忍得?」
寶玉勸道:「有啥氣的?你養病要緊。」 _____
紫鵑在稻香村聽說這事,搖頭嘆道:
「晴雯這爆炭脾氣,平兒本想大事化小,誰知寶玉嘴快,偏去挑事。
他是怡紅院主人,該直接跟麝月商量怎麼處置墜兒,卻跑去跟晴雯嚼舌根。
這下晴雯不光不會饒過墜兒, 怕是跟平兒、麝月的關係也得僵。」 ****** 園中的小插曲 次日,晴雯服了藥,病勢稍緩,卻仍氣鼓鼓地瞪着墜兒。
麝月私下找到墜兒,低聲訓道:「你也忒大膽,偷鐲子的事若鬧開,你還有命?
平兒在二奶奶那裏幫妳圓了過去以後老實點,別惹事!」
墜兒低頭認錯,嚇得不敢吭聲。
****** 園中秋風瑟瑟,紫鵑倚在稻香村窗前,看著園中雪景,心想:
這大觀園,迎春的親事解決了,怡紅院卻亂了套。
晴雯的脾氣,寶玉的糊塗,讓她有點無力感。 (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