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公司還亮著燈。
Emma和Jason並肩坐在長桌兩端，簡報文件攤得像戰場遺跡。
他們本來打算再撐半小時把企劃收尾，卻不小心都趴睡了過去。Emma的頭髮還帶著潮氣，是昨晚那場雨留下的痕跡。
她穿著Jason的襯衫，白色、寬大，袖子被她隨手挽到手肘，領口鬆開兩顆鈕扣，整個人看起來像剛從某種親密現場走出來。
而她的確是。
只是這場「親密」，沒人敢明說。
早上八點十五分，會議室外頭，整層樓開始醒來。
每個人看見Emma那身「男友襯衫 look」都愣了一下。
「她穿的是Jason的襯衫嗎？」
「等等，他們昨天加班到幾點？」
「你們有看到她的表情嗎？一副完全不想解釋的樣子。」
「還是說，其實根本不需要解釋？」
他們站在簡報室前，一個高跟鞋踩得鏗鏘有力，一個一如既往西裝筆挺，站在她身旁。
全公司都在看她的襯衫。
視線、耳語、推測、八卦，在會議室外瘋狂流竄。
但Emma始終沒解釋，她甚至沒看別人一眼，只翻開簡報資料，神情專注到彷彿她不是在偷穿男人衣服，而是在開一場對自己極度有把握的戰爭。
而Jason，掃視整個會議室。
他只微笑了一下，語氣淡得像是在宣布天氣預報：「那件襯衫，本來就應該是她的顏色。」
會議室突然安靜下來。
Emma沒回頭，嘴角卻輕輕上揚了一點點，然後她開始簡報。
簡報進行中，Emma講到一半，有人打斷：
「欸不好意思，這個策略裡的『雙重合作夥伴模式』，是什麼意思？你們寫得好像特別有感。」
Jason沒馬上回答，只是看了Emma一眼，露出一種「妳來說吧」的笑。
Emma把筆放下，輕聲說：「意思是——有些合作關係，不只在報表上成立。」
有些人開始抬頭，空氣裡的八卦雷達全開。
Jason補了一句，語氣仍然是冷靜業務口吻：「有些案子，一開始以為只是短期合作，結果發現可以長期經營。」
投影片翻到最後一頁，他按下「END」鍵，畫面停在一張兩人深夜加班時留下的隨手拍照，桌上一杯他喝一半的咖啡、一碗她吃一半的泡麵、還有兩份文件交錯放著。
沒人講話，因為大家都明白了。
Emma轉頭看向Jason，「這樣講…應該不算違反會議室以外禁止交談吧？」
Jason笑：「會議室裡講的，就算公司檔案。」
全場爆出笑聲與起哄，簡報內容沒人記得，
只有那件皺巴巴卻意外適合她的襯衫，變成整間公司最新的謎底解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