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老樣子甩門進房間,其實當媽的早就習慣了,姐姐也是一樣,對於媽媽就是勸不動,媽媽說要修理就是要修理,沒得商量,因為天佑睡的是套房,他可以一整天都不出來,老樣子吃飯時間到了,媽媽把飯菜放門口,天佑吃完就會放在門口,媽媽想突破這孩子的心房,無奈就是不行跟失敗。
「媽我跟妳說,他確實是教不會,他也指著你鼻子大聲,那是因為他想講話妳不讓他講,所以弟弟才會兇你或指你。」
「可是那是媽一輩子的痛啊,妳爸以前就是這樣對媽的!」「那不一樣,一個是故意的,一個不是有心的,能懂我意思嗎?」
「他哪不是故意的,他就是故意的啊!」
「我懶的理妳,妳這態度我老早就有意見,既然說不通我就不說了,順便告訴妳,我明天就要搬家了,我租下了一間套房!」
「妳要搬走?什麼時候的事情?妳有錢?」
「妳忘了我是當房務的嗎?我其實早就可以離開了,就因為我想說陪妳一段時間,我陪不下去了,光妳這個教育理念就與我不合,妳根本天生為我獨尊後天目中無人,妳只會用妳的方式去限制別人,永遠就妳最大聲,別人回嘴就是不對,人家指著妳的鼻子罵妳剛好而已,還傷痛哩!算了我今天不想看到妳,我等等去訂飯店,明天我十一點半來搬家,屬於我的東西我希望妳不要動,至於妳買給我的,妳可以收回!」姐姐話說完轉身就走。
弟弟天佑要出門了,其實兩人剛剛的吵架天佑根本沒有聽到,天佑只是最愛的那攤雞排店開門了,出來跟媽媽要錢,媽媽一句「我應該給你的嗎?」,這時姐姐出去之前,霸氣出手拿了整整一萬給天佑,跟天佑說「想吃姐姐給你買不用拜託那種媽媽」,接著說一句「弟弟保重」。
接著天佑出門去了,這個媽媽痛哭,但是姐弟都當做看不見,因為不值得同情,這人眼裡只有自己,天佑買完雞排要回家配電視時,看到一個夢療師的招牌,於是好奇進去看看,有位漂亮但是坐輪椅的女孩子與自己說話。
「看樣子弟弟沒有預約唷!沒錯!就像招牌寫的,我是個『夢療師』,沒預約就算了,我今天剛好沒客人,看得出弟弟內心有巨大的憤恨!」
「其實我這輩子沒有恨過任何人,就我那個媽媽,所有人都要讓她,只有她罵人的份,沒人罵她的份,她說的都是對的,我說的都是錯誤的!跟她認真下跪道歉,她說我在演戲,尤其是她那個眼神,充滿了輕蔑,說她沒錯我憑什麼兇她?我兇她很簡單,因為我想表達立場都沒機會,我只能用兇的,我都沒在記仇了,她可以記仇三天以上!於是呼我決定這輩子可以的話不要在跟她說話,開始找工作去,一有錢就學姐姐直接搬走!」
「簡單說就是全天下的人都對不起她,所有人都要讓她,是這個概念吧!不然我們今天開始就夢療吧,你今晚睡你的覺,我會用我的能力進入你的夢中!至於費用兩千,但以後在收吧,先撫平你內心最重要喔!」
接著人就回家去,老樣子門關著,雞排跟奶茶都買了,開了電腦就是玩遊戲,媽媽就在門口大喊你最好一輩子不要出來,你姐給的一萬塊我看你多會花,我看你可以擋多久。
接著玩著玩著也過十一點,天佑上床睡覺了,眼睛張開自己出現在演唱會,唱歌的就是那位夢療師出現在中央唱歌,這歌聲有撫平人心的作用,天佑豁然開朗,竟然笑了,接著一股神祕力量將天佑帶到舞台中央。
「你也會笑呀,多燦爛啊,你只是問題出在原生家庭,其實你是個很單純的小孩子。」
「這裡是哪裡?妳叫什麼名字?」
「這裡是我的夢境唷,我還沒介紹自己,我叫恩娜,你正在做清明夢,也就是你本人是有意識的,你知道自己在做夢唷!」
「那妳怎麼讓我進入妳的夢境?」
「我用我的力量拉人入夢,藉由我的歌聲療育人心唷,你去位子上聽歌吧,以你的傷,我可能要夢療很多次才能幫到你!」
天佑接著聽歌,大家也一起唱,隔天一早心情特別好,但是出來要吃早餐時,媽媽一句話出來,天佑就不能淡定了。
「我勸你最好尊重一下我!別老是給我臉色看!」
「那妳就尊重我嗎?我確實是很愛問問題,重復的問,我就活該倒楣被妳屌一頓罵嗎?當我要解釋時不給我解釋空間與機會,怪我兇妳對妳大聲,怪我要指著妳鼻子罵,妳不就很偉大?一輩子的痛是吧?我被妳們這些女人搞成這樣,妳知道我不喜歡女生嘛?廢話不多說,老子不吃了,我要出門去了!妳應該也要上班了吧,有種的就不要去!」
「我勸你啊老實一點,信不信老娘一拳下去?」
「妳打看看啊!來啊!瞄準我的頭部來啊,來來來,這是一把榔頭,直接敲下去不要跟我客氣!」
「你不要以為我不敢喔!」
「來來來!敲前面死不了,要敲就敲後面,這樣死的快!」
接媽媽哭出來,放下榔頭上班去,然後天佑也老樣子出門去,天佑心情不好時固定都會去一間公園坐著,因為那邊都會有風吹來,他覺得相當療育,所以特別喜歡去,不料買飲料時遇上一群混混,天佑無心的看了一下一個女孩子,結果當場被海扁,對方棍子一棒從腳敲下去,在從手臂敲下去,店家嚇到偷偷報警,警方到場後這些混混還在打人,於是警方直接開槍,其他人跳上機車離開,獨留一個女孩子在現場。
接著人被送醫,至於女孩子則被抓去警局做筆錄,有一位李大哥留下來等救護車,其實李大哥跟天佑頗有淵源,從天佑國中時期李大哥就認識天佑了,當年的天佑就是每天都被混混欺負,總是李大哥出手救人。
「很痛吧,救護車五分鐘內會到喔!」
「我不要讓我媽知道我受傷!」
「我基本上不會打給陳阿姨,我知道你的脾氣,問題是院方一定會通知家屬,我沒有立場去設限院方喔!」
「老子看到她就有氣,王八蛋一個!」
「其實陳阿姨的教育理念連我都覺得不適當,但是那是你們的家務事,李大哥真的不便干涉就是了!」
接著救護車到場,先做了基礎固定後,李大哥陪同送醫,院方連繫媽媽到院看小孩,當媽媽想抱孩子時,被一把推開,一旁的護士姐姐嚴厲的說「媽媽是關心你」,天佑不只不領情,一句話直接彈回去「我沒有這種不尊重人的媽媽」,接著媽媽就被天佑轟出去了,李大哥見護士阿姨替媽媽憤憤不平,於是把人叫出去稍微解釋了一下,護士小姐姐就沒有在責怪天佑了。
接著因為方便照顧的緣故,李大哥把天佑接到自己家去,也把天佑的電腦搬過去,天佑的雙手手頂多骨頭稍微裂開,但左腳斷掉,右腳只是骨頭裂開,他還可以自己撐著拐杖去上廁所跟做在椅子上洗澡,但是穿衣服就要靠人幫忙穿了,因此李大哥才把天佑接到自己家裡照顧。
今晚天佑又做了夢,看樣子又是恩娜的力量,今天不是演唱會,而是來到自己小時候的場景,看著很年輕的媽媽抱著自己,這時候恩娜有幾句話想說。
「你覺得小時候的你可愛嗎?」
「當然可愛,誰能比我可愛呢?」
「相對的媽媽也覺得你好可愛呢!」
「妳想引伸暗喻什麼事情?」
「聰明的孩子,你永遠在媽媽的心中都是她的寶貝,她只是拉不下臉不知道怎麼跟你說話!」
「行了夠了,這些不只醫院的社工師,連醫師都說過了,我聽到不想聽了!」
「看樣子你還是無法放下對媽媽的恨,我對你媽媽有以下幾點看法,答應我不要生氣!」
「說吧!我絕對不會生氣的,因為跟妳無關!」
「妳媽媽就是要人家都體諒她,原諒她,她都是有苦衷的,只有她罵人的份,你明明沒有記恨了,但她可以給你記恨一個禮拜,你不只下跪還磕頭,她把你這舉動當作沒看見,我個人覺得就這一點來說,這就是一個不合格的媽媽,連我都覺得你很無辜喔,但反觀你看小時候的你跟年輕時的媽媽,你覺得媽媽愛妳嗎?」
「不只是愛,還有肚量,還有很大的包容力,妳看看小時候的我不小心打破杯子,馬上把我抱起來哄,而不是罵我,這小時候的老媽是合格的喔!」
「沒關係,來日方長,我會繼續幫你做夢療,直到你的內心能真正的放下與原諒!我趁機會帶你去玩一玩吧!」
恩娜帶著天佑去看別人的夢境,有好多不同的夢境,天佑看得好開心,見到天佑開心,恩娜覺得不收費也值得了,這孩子只要多夢療幾次他就可以放下心中的恨了,接著一覺醒來,天佑自己坐上輪椅推到客廳,李大哥在桌上留下豐盛的早餐還有一張字條,上面寫著「好好放鬆當自己家,大哥去上班,晚餐大哥會買回家。
天佑大概要在李大哥家住到半年左右,直到斷掉的左腳癒合才會回家去,至於右腳的骨頭裂開那個只要兩個月就會癒合了,至於雙手骨頭一點點裂開則小傷,只是有點小痛,當然媽媽想要來看小孩,無奈天佑避不見面,即便人到門口,天佑直接把門給鎖了就是不開門,媽媽只能打給李大哥問電子密碼鎖幾號,李大哥希望媽媽給天佑一個空間,先不要見面,所以不願意給密碼,兩人在電話吵了起來。
「我今天來就是關心這孩子,我又沒有別的意思,在說孩子是我的,你憑什麼不讓我看他?」
「就憑我看不過妳的教育方式,就憑他已經滿二十歲,在法律上妳是不可以限制他行動的,他有完全行為能力,在來房子是我的,我愛讓誰住是我的事情!」
「你那些法條我真的不懂,我只是擔心孩子!」
「妳放心,天佑恢復得很好,我也會好好照顧他,他目前必須靜養半年,至於半年後我會勸他回家去,至於他到底想不想回去則要看他的意願,我這邊收留他我完全沒問題,我沒有跟妳搶小孩的意思,而是我要勸勸妳自我檢討自己,只有妳兇人,沒有別人兇妳,妳說天佑都大聲吼妳,指著妳的鼻子罵妳,妳又想過天佑的內心在想什麼嗎?今天就是事出必有因,會讓一個那麼善良的小孩子發飆一定有他的原因在,這也是陳慧恩妹妹想要搬走的原因,總之妳自己好好思考吧,我今天回去會交代保全不可以放妳上去,就這樣,我還有公事要辦,再見。」
李大哥把媽媽曉以大義,這人不是沒有聽進去,而是覺得自己就是沒錯,憑什麼被罵,現在天佑玩遊戲玩的正高興,根本忘記自己還有個媽媽,然後晚上李大哥特別請示長官提前下班,帶了天佑最愛的鱔魚意麵跟可樂,還了解一下天佑玩什麼遊戲,表示自己有興趣也要玩,於是兩人一起玩遊戲,那些不好的過去彷彿都消失了,李大哥還是這幾十年當中第一次看到這孩子笑得如此燦爛,心裡面想今天跟他媽媽在電話中吵架也值得了,天佑的夢療之路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