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孤鳥逢天黑叫囂,樓房四周低飛繞;
半夜三更不歇停,是否孑然意難平?
三點多,初醒難再睡去,漆黑之中聲尖銳,不時南北西東飄移。
北窗下,凝望天花板,順便搜尋蚊之蹤影,
不時左抓又撓一身。
五點多,天色如情竇初開,
曖昧於昏昏沉沉懵懵懂懂曙光薄,
分身起床馱疲乏, 兩眼惺忪,
怨夜太長眠太短,無所排遣漫漫寂寥。
堂前合十再與菩薩說說話,洗碗米添杯水入電鍋;
庭院如似昨日樣,只見牽牛花落地不少,
徐徐幾步走,差強人意即安好;
清露圓潤涼,悄無聲息蝶戀花。
過午陰霾微點雨,
帶回油鹽蛋饅頭麵包蔬果肉,
再見人世百樣態,
輕騎收放自如蜂採蜜歸來兮,
屯糧蜇居塵煙外。

水泥苔地紅磚間,自長土半夏多時,
竟然也開花,咖啡色樣佛焰狀花序,
隨處滋長無須栽,多年以來只見這一朵,
不敢移植宜靜觀,怕是動了方寸即消亡;
何止人身難以得,每一色相呈現皆奧妙。
夜又再度落帷幕,孤鳥啊!何以不歸巢,
年復一年度春夏,秋冬何處可為家?
呼嘯終宵喚何魂,莫非多晴空斷腸。
202505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