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道之分歧
第九章 道之分歧
跡門經歷一夜激戰,雖然暫時擊退了來犯之敵,但無跡心知,這場紛爭遠未結束。他站在門前,靜靜地望著初升的朝陽,思緒卻未曾平靜。
就在此時,一道熟悉的氣息從山門外傳來。
「無跡,好久不見。」一個帶著幾分慵懶卻不失威嚴的聲音響起。
無跡轉過身,看見一名身穿黑白勁裝的男子立於山門之前,眉宇間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氣勢,正是他昔日的師兄——沈懷峰。
「懷峰師兄……你終於來了。」無跡語氣平靜,卻透著一絲複雜的情緒。
沈懷峰微微一笑,踏步向前:「聽說你重建了無跡門,我特地來看看……也順便問你,這條路,你真的還要繼續走下去?」
無跡沒有回答,而是側身請他入內。沈懷峰也不推辭,隨著無跡踏入大廳。門下弟子陳靜、逍遙、馬夙、青璃四人皆在一旁,默默地注視著這位來歷神秘的訪客。
大廳內,沈懷峰端坐於主位,目光深邃地望向無跡:「師弟啊,你還是一如既往地固執,當年你選擇離開,就是因為我們對『道』的理解不同……如今你再度踏入江湖,你真的認為『守護弱小』能改變什麼嗎?」
無跡沉默片刻,緩緩開口:「天地萬物,本無貴賤。強者應庇護弱者,而非將其踐踏。這是我選擇的道,也是無跡門的根本。」
沈懷峰輕笑:「弱肉強食,才是天地法則。若能以絕對的強權統治江湖,何須紛爭?何須戰亂?只要天下歸於一統,弱者自然能安居樂業。」
無跡眉頭微皺:「你的『一統』,只是換一種方式的暴政。你以為掌控天下,就能讓人心平息嗎?真正的和平,從來不是來自於壓制,而是來自於理解與選擇。」
沈懷峰眼神一冷,語氣帶著幾分鋒銳:「所以,你寧願背負這無謂的理想,去保護這些連自己都無法守護的弱者?」
無跡語氣堅定:「若無人守護,誰又有機會變強?真正的強者,從不是靠著踐踏他人站上巔峰,而是帶領著他人走向更高的境界。」
兩人目光交鋒,氣息無形中對峙著。
門下弟子們屏氣凝神,這場對話,讓他們深刻地理解到,師傅與這位陌生的師兄,代表著截然不同的兩條道路——
一條是無跡門的『道』,以守護、成長、共存為核心。
另一條,則是沈懷峰的『道』,以掌控、統治、絕對力量為支配。
沈懷峰站起身來,緩緩拔出腰間長劍:「既然如此,我們便無須多言了。師弟,就讓我看看,你的道,是否足以讓你堅持下去。」
無跡嘆了口氣,站起身來,緩緩拔出雲極劍:「既然如此,就讓我們用劍,來決定這場對話的結果。」
兩人一前一後步入練武場,門下弟子圍觀,所有人皆屏息以待。
沈懷峰手持疾風劍,身形化作狂風般疾馳而來,他的劍勢迅猛如雷,每一劍都帶著淩厲無比的殺意。
無跡則以太極步法閃避,配合八卦掌勢將對方的攻勢一一卸去。他不願與師兄真正交手,只是守而不攻,試圖以最小的傷害應對這場戰鬥。
然而,沈懷峰的劍意卻越來越強烈,每一劍都帶著對無跡理念的挑戰,每一次進攻,都是要擊碎他的信念。
無跡終於無法再退,他腳步一轉,雙掌運轉內勁,施展「太極無跡掌」,一掌正面迎向沈懷峰的疾風劍!
「轟——!」
勁力相撞,震得四周塵雪飛揚,沈懷峰被震退數步,目光中閃過一抹驚訝。
「還是這麼固執啊……」
無跡收劍而立,語氣平靜:「師兄,你並不是真的想殺我,對吧?」
沈懷峰沉默片刻,終於輕笑一聲,收劍入鞘:「你還是這麼了解我。無跡……你的道,還能走多遠,我很期待。」
他轉身離去,留下一句話:「但記住,當你有一天發現自己無法再前進時,來找我吧。」
無跡目送他離開,眼中透著一絲無奈與沉思:「真正的現實,是要去打破的,而非順從。」
然而,就在沈懷峰離開後,無跡身形一晃,單膝跪地,口中溢出一絲鮮血——
「師傅!」馬夙立刻衝上前扶住無跡,其他弟子也皆神色驚慌。
無跡擺擺手,強忍著虛弱之感:「無礙,只是這幾日過於透支罷了。」
陳靜眼中泛淚,低聲道:「我們……真的能一直這樣走下去嗎?」
無跡輕笑,伸手輕拍她的肩:「為師不會放棄你們,今日不會,未來也不會。」
他深吸一口氣,勉強站起身來,看著自己的弟子,語氣堅定:「走吧,從明日開始,我們將進行真正的修行。這場戰爭,還遠未結束。」
弟子們紛紛點頭,眼神堅定。
無跡望向遠方的天空,低聲呢喃:「我的道……一定會堅持到底,不論未來迎來的是挑戰,還是災難。」
這場戰鬥,不僅僅是刀劍交鋒,更是「道」的對決。而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