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25年今年的坎城影展正如火如荼得進行中,蘇菲亞柯波拉首部長片《死亡日記》1999年當年也被選入坎城影展,並在導演雙週單元放映,她對於這裡相當熟悉,因為她曾多次陪伴父親法蘭西斯柯波拉前來坎城,此次帶著自己的作品讓她感到無比緊張,幸好她轉念一想自己已在有限的預算內盡力完成了作品首映後也收穫不少好評,可惜回到美國放映後,觀眾反應卻不如預期。有意思的是,這部作品在多年以後登上串流,因而被更多女孩們看見,它成功捕捉了青春少女的美夢與夢碎,那種抑鬱受困而近乎窒息的感受,這不只是1970年代才有的青少年問題,至今依然有許多青年受困在這種處境,《死亡日記》這部作品正是用旁觀者的視角,試圖去理解里斯本姐妹們的自殺行為。

五姐妹為何而死?一群癡迷於她們的小男生, 他們因此偷看了過世小妹的日記本,嘗試理解她們的人生,那些男性視角下的粉色幻想,幻想中出現了獨角獸,每個姐妹的臉則出現在天空上形成疊影,男孩們以為能成為文氏圖裡面的聯集,然而,他們終究只能透過播放唱片,與電話另一頭的四姊妹們產生交集,他們無法幫助也拯救不了這群姐妹。而「死亡」對她們而言究竟意味著什麼?「死亡」如同長在庭院樹上的「荷蘭榆樹病」,因此這棵樹成了必須被砍倒的對象,四姊妹勾著手圍繞在這棵樹前,代表著當時她們仍想活下去,但是當她們被母親監禁而無法出門,她們只能放手讓樹被砍倒,而後一同迎向死亡。而樹上照看著她們的小妹賽西莉亞,其實才是觀察力最敏銳、最聰明的孩子,她早已看清楚生活在這個家中是無法改變的,看著唐氏症同學被霸凌嘲笑更無力阻止,離開這個世界無可避免,最終這個小精靈也從樹梢上消失了。


死亡不會是女孩們的終點,我們更無法拼湊出她們尋死的真相,導演為電影留白營造出懸而未解的神秘感,讓整部作品更有韻味。《死亡日記》作為她的首部長片實在驚人,如此空靈的美學包裹著壓抑的心靈,既美麗又悲壯,讓我對蘇菲亞柯波拉導演改觀。我也非常喜歡本片的音樂選曲,導演因為那時著迷於Air空氣樂團的專輯,因此才會找他們來幫忙配樂,選曲則由導演的樂團好友幫忙,挑選最適合那樣年代氛圍、具有少女氣質的歌曲。而唱片裡放送著求救訊號,也把男孩對女孩們的想像真正串連在一起。「我們也將踏上這徒勞的旅程!」觀者如我也感受到那時代年輕人瀕臨的恐懼,無法面對當下,更沒法預見未來,觀看這部作品在在提醒著我們,對人生感到失望絕望之時,不只有我們經歷過這場死亡風暴。

💝感謝 #東昊影業 的特映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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