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時分，整棟大樓靜悄悄的，像是急於擺脫白日的喧囂。夏寧踏入電梯，莫賢宇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後，一如既往地懶散又自帶風度。
電梯門「叮」地一聲合上，正當兩人安靜等待下樓時，電梯卻忽然一震，緊接著──停止了。
「欸？停了？我們被困了！」夏寧驚訝地按著按鈕，眉頭緊皺。「被困在這種狹小的空間裡……」莫賢宇不急不徐地打了個哈欠，語氣還帶著一絲興味盎然，「倒也不失為一個……深入了解彼此的機會。」
他眼神中閃著玩味的光芒，慢慢向她逼近。
夏寧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靠在電梯牆上。「你、你要了解什麼？」
他嘴角一勾，湊近耳邊低語：「比如你喜歡什麼顏色？最愛的花？還有……那些不為人知的小癖好？」
他的手指輕輕滑過她下巴，語調像是在撒糖又像逗弄貓。「我們時間很多，妳說對吧？」
夏寧挑眉，「你當我是你嗎？我哪有什麼秘密癖好，倒是你……看起來就滿臉寫著『危險』兩個字。」
莫賢宇誇張地做出一副被誤會的模樣。「危險？冤枉我了啊，我這麼純良無害，怎麼會有見不得人的癖好？」
他又湊近一步，語氣低得幾乎只她能聽見。「不過，妳看起來一本正經的，說不定藏著什麼驚天秘密。要不要讓我幫妳……挖掘一下？」
夏寧心跳微亂，強作鎮定地回嗆：「你想問什麼就問。」
「好啊，那我就問。」他指尖撩起她一縷髮絲，眼神柔中帶火，「你對我——有沒有那麼一點點……好感？還是，純粹討厭？」
兩人距離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夏寧臉頰悄悄泛紅，咬唇道：「沒有……也不是討厭……」
莫賢宇故作誇張地嘆了口氣，「哎，沒有喜歡，也沒有討厭，那我豈不是毫無存在感？」
他轉瞬又笑起來，語氣一轉，「不過沒關係，我相信——總有一天，我會讓妳對我產生點什麼。不管是喜歡，還是……討厭，我都不介意。」
夏寧皺眉：「你想讓人討厭你嗎？」
他低笑，眼神曖昧得幾乎可以點火。「討厭也是一種情緒，強烈又難以忽視。比起無感，我寧可被妳恨得咬牙切齒，至少……我在妳心裡，有個位置。」
她輕聲問：「你對所有人都是這樣嗎？」
他神情一頓，眼神沉了幾分，「也許吧。但對妳……我是真心的。」
他伸手輕撫她的臉頰，聲音溫柔得不像他平日的模樣。「我想，更了解妳。」
夏寧一時語塞，只好用半調笑的語氣掩飾內心的震動。「你……你這樣靠這麼近，是不是……太過分了？」
莫賢宇忽然停下，壞笑浮現。「開玩笑的啦，別這麼緊張。」他退後一步，耸耸肩，「只是想看看我們夏寧姐會不會被我嚇到。」
他走到電梯門前裝模作樣地查看，「看來還沒修好，我們可能還得困一會。」
夏寧白了他一眼，「你在耍我？」
他舉起雙手做無辜狀，「別生氣嘛，我是想活躍一下氣氛而已。」
從口袋中掏出一支煙，剛叼上嘴便被夏寧阻止：「你想在密閉電梯裡焗死我嗎？」
「喔喔喔對對對，我錯了我錯了！」他連忙掐滅香菸，討好地笑笑，「那不如我們玩點別的？講鬼故事，還是……真心話大冒險？」
「鬼故事就鬼故事，我可不怕。」
莫賢宇眯起眼睛，得意一笑。「那我要開始了……從前有一對戀人被困在古堡裡——」
幾句話後，他故作神秘地瞪大雙眼：「門⋯⋯開了！一個滿臉鮮血的女人——」
夏寧默默低頭，將長髮撥到臉前，陰森開口：「像⋯⋯這⋯⋯樣⋯⋯」
「啊啊啊啊——！」莫賢宇慘叫一聲撞到電梯壁，嚇得連打火機都掉在地上，「妳——妳別這樣！我錯了我錯了！」
夏寧忍不住笑出聲，「真的活躍到氣氛了呢。」
「呼……妳這女人太厲害了。」莫賢宇揉著胸口，一臉崩潰又服氣，「以後講鬼故事還是讓你來好了……」
她輕拍他的肩，「不是你不行，是我比較專業，別氣餒。」
「欺負業餘的，太過分啦！」他裝出一副委屈模樣，「不過……我好像真的被妳嚇清醒了。不如我們來玩真心話大冒險？」
他拋出一枚硬幣，「正面你先，反面我先！」
硬幣落地，是正面。
夏寧抱臂，語氣淡然：「大冒險這種地方太難發揮了，我選真心話。」
莫賢宇裝出失望樣，「好無趣啊……原本想讓妳跳隻兔子舞什麼的……」
他思索片刻，眼神突然變得認真：「那你誠實回答我——你對我，有沒有一點感覺？」
夏寧微微一愣，望向他直白的眼神，「……挺好玩，但有時候讓人看不透。」
莫賢宇收起笑意，語氣也沉了些，「我知道，有時候我玩笑太多，讓人分不清真假。」
他低下頭，輕聲說：「但這一刻，我是認真的。」
他的指尖再次輕觸她的臉頰，語氣低沉卻溫柔，「對不起，我不該靠太近……嚇到妳了吧？」
他收回手，後退一步。
「怎麼突然傷感起來了？需要抱一下嗎？我意思是……你好像需要點安慰。」
他一愣，隨即嘴角揚起明亮的笑容。「那我就不客氣啦！」
說著，他輕輕將她摟進懷裡，頭靠在她肩上，聲音悄悄落下。
「謝謝妳，夏寧。有你在，真的很安心。」
片刻後，他鬆開雙手，笑容又回到臉上。
「好了，安慰收下了，遊戲繼續！這次我選——大冒險！」
「好，那你現在打電話給一個男生，深情告白。」
「蛤？你這也太狠了吧？」他撓了撓頭，裝出苦瓜臉，「那萬一人家當真怎麼辦？」
他眼珠一轉，笑得賊兮兮：「不如這樣——我請你喝一週的咖啡，怎麼樣？」
「你這叫自己挑懲罰吧？」
「嘿，總比嚇壞人家要強！」他立刻從口袋掏出咖啡店的優惠卡，「這家是我常去的，妳會喜歡的。」
他頓了頓，聲音低下來，湊近她耳邊。
「如果妳願意，我也可以天天陪妳一起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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