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只想佔有你一晚
四月末的陽光剛轉柔，野外教學的露營活動終於啟程。
李宇豪雖然表面不耐，實則從聽說葉教官會一同參加的那刻起，心就躁得不像話。
他一邊搬著裝備，一邊轉頭確認：「教官真的會來？」「欸欸，你最近是不是怪怪的？」阿哲用胳膊肘頂他，「你該不會是……看上葉教官了吧？」
「屁啦！」宇豪嘴硬地回嗆，但耳根早已紅到不行。
到了營地，天氣比預期涼，帳篷邊的松針撒落，草地還殘留著濕氣。
葉教官身穿一套深藍色防風外套，單手撐帳桿，另一隻手穩穩地繫繩，動作俐落卻優雅，與其他粗獷男教官形成鮮明對比。
那一刻，宇豪像是又看見了「那個女孩」的影子。
那一雙修長白皙的手，那張冷冷的臉──好像既陌生又熟悉。
他不自覺地走了過去，低聲道：「教官，我幫你。」
葉教官只微微一抬眼，冷淡回應：「去幫你的隊友。」
「他們不需要我。我比較想幫你。」宇豪眼神直勾勾地盯著他，語氣霸道得讓人難以拒絕。
葉教官一瞬間像是怔住了，最終默許了他的靠近。
夜裡營火閃爍，笑聲此起彼落。
李宇豪卻總忍不住往教師帳篷那邊瞥。
他知道這樣不對，但每當想到葉教官一個人窩在帳篷裡看書、喝水、什麼都不說的樣子，就心癢得不行。
他悄悄地從帳篷溜出去，走到葉教官的帳篷外，才剛想轉身離開，帳門拉鍊「喀」地一聲被拉開了。
「李宇豪？」
葉教官披著毛毯探出頭，冷光手電筒打在他額前的碎髮上，顯得氣質格外清冷。
「教官，我……睡不著。」
「違規了你知道嗎？」
「知道。但……我就是想來看看你。」
他說這句話時，目光直接而灼熱，帶著一種純然的渴望。
葉教官皺眉，想關帳門，卻在那眼神下敗下陣來，最終轉身讓開。
帳篷內很小，但很整齊。角落擺著一瓶快用完的玫瑰護手霜和一本被翻過無數次的書。
宇豪坐下時，剛好碰倒了水壺，慌忙中手一滑，人整個撲向了葉教官。
「小心——」
兩人重重地倒在帳篷內的墊子上。
他整個人撲在葉教官身上，鼻尖幾乎碰到對方的臉，兩人之間只剩下呼吸聲交錯的距離。
葉教官原本要推開他，但指尖才剛碰到他的胸口，就被宇豪一把抓住手腕。
「教官……我忍不住了。」
「你在胡說什麼……起來……」
「你為什麼總是拒人於千里之外？你明明也……有在動搖，對不對？」
葉教官的眼神顫了一下，正想開口，宇豪已經低頭吻住了他。
不是輕柔的試探，而是霸道、直接、像壓抑已久的情感瞬間爆發。
葉教官掙扎了一下，卻沒推開他，直到呼吸漸漸失控，才用力轉過臉，氣喘吁吁地低喊：
「你……瘋了嗎？！」
「是，我瘋了。可是我再裝下去，我就不是我了。」
宇豪的聲音低啞，呼吸紊亂，「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讓我這麼亂……我已經不想管了。」
他低頭將額頭貼住葉教官的額頭，兩人的鼻尖幾乎相碰。
「你是我喜歡的人，不管你是什麼身份。」
葉教官沒回答，眼中似乎閃過數不清的掙扎與混亂。
帳篷外的風聲在耳邊迴盪，夜色像是將他們的秘密包裹住。
這一晚，他們之間，終於不再只有靜默與壓抑，而是觸碰、衝動，與難以回頭的轉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