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輕易捨棄的她,讓A感到難過,她覺得在困難面前被輕易捨棄了,她們也不是第一次在一起,多年前曾在一起過一段時間,那段時間裡,大多充滿混亂、喜悅、悲傷、懦弱、逃跑和誤解,像是大多青春的標配,荒唐的不知所以,她們在兩敗俱傷而互不相聯絡的日子裡,各自療傷。
在一段日子後聯繫上了。
她們成為無話不說的朋友,討論著雨究竟是海還是河的一部分,而海跟河本質上是不是相同的。即便不得而知,這樣的思辨瀰漫在來往的電話和訊息中,互相質疑、較勁、欣賞。
她們陪著彼此,穿梭在一個與一個伴侶間,試著尋找自己,凝視著自己的影子,厭惡著自己的惡習,擦拭著她的淚痕,傾聽著她的痛苦,感受她的無助,也不知道為何,都能在一些無助時刻,接起那些電話。
卻沒提過,要再一次在一起。
其實也不是沒想過,只是當她和她躺在雨氣綿綿而濕潤的床上,望著因雨氣而發霉泛黃的樑,說:「別輕易的改變關係,因為我們都沒有能力承受任何一絲的失去。」,彼此都明白,得到遠比失去更加讓人害怕。
就在這樣曖昧不明的日子裡反覆,有時是她吃味,看著她身旁的人來來去去,卻沒有她的位置,每當手伸起,想了想就輕放下,有時是她踰矩,輕牽她的手想知道彼此的底線,故意和別人曖昧不明,想知道究竟自己在哪裡,每當嘴巴輕顫,想說點什麼,想了想就含在口中 。
她們都不知道,究竟是得到後失去比較好,還是從來都不曾擁有好,在這些選擇裡從都沒有過緊握。
因此當A在多個年後,終於提起了勇氣,問她願不願意在一起,她在欣喜和不安漫溢的情況下答應了,她們不懂朋友的界線,不懂情人的義務,不懂家人的定義,不懂未來是什麼,但她們想試試,試試看在這充滿規矩的世界裡,創造一個象限,一個專屬彼此的向量,帶她們去遠方,那模糊不清的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