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別!」
她似乎並沒聽見,一手後揹摸索內衣背扣,一側肩帶落至肘部;另一手順勢解開腰帶,短裙落下。她正要彎下身子,順勢撈起剛解下的短裙──幾乎能看到整個胸部──哇摔成套的內衣褲──「千萬不要!」
我著急,一不小心踢翻她剛扛上來的水桶。
液體華麗地飛濺四方。
她的短裙潑溼了,渾身也「失」得差不多──內衣幾乎清晰可視──挖銬──
灑出來的透明液體太黏稠了吧,根本不是清水。
地板整個變得黏黏滑滑的。
過了半秒,我才反應過來,連忙衝去浴室拿還沒用過的乾毛巾給她。
「抱歉!都是我的錯!」
只見她不疾不徐將水桶扶正,溫吞地,雙手手臂、手掌並用,將滿地黏稠液體舀回桶內。
「噢我真的很抱歉。」
「您是客人──不方便讓您弄啦──」
「我真混帳──沒關係,妳不用弄,我來就好!」
我急忙過去,挽起袖子,蹲踞一起舀那灘稠稠的液體──哇摔,這一摸:果然是我想的「糟糕的水水。」
一陣手忙腳亂──呃不,是我自亂陣腳,又把剛剛收集回桶中的「糟糕水」弄得滿地都是。
她停下手邊工作,很認真直視我的眼睛。
「可能要請您拿塊抹布。」
「收到。」
我急急忙忙跑進廚房。
越想越不對勁──汝供啥小?妳到人家家裡清掃服務,怎麼可能沒帶塊抹布──喔削──她是來清掃但不是那種清掃而是清理那邊──她不是帶抹布,是帶「羞羞」纏布──厚理法課──剛剛不小心看到束帶鬆掉的圍兜兜裡邊掉出「ㄋ、ㄋ、捏捏」我腦袋一片混亂,根本來不及思考。
我連滾帶爬,捉了整把抹布,還拿了個盤子──雖然不知道要用來幹嘛──跑回客廳。
她全身都濕了,下面的內衣清晰可視。
「喉哩穴──妳……妳可以用浴室……」反正這裡不是我家──「快、快點!」
「那、那就接受您的好意了。」
在我半推半催促之下,終於把她推進浴間。
但我忽然想起裡面沒有多準備備用的浴具,又折返回去敲門:
「裡面好像沒有備用的──」
裡面開始傳出淋浴聲。我隱約聽見:
「沒關係。」
有──關係!──白癡──你敢讓一名陌生女子用一尾魯蛇的……那個跟這個,擦拭她的……這裡跟那裡嗎?
北七腦殘──我暫時不理會滿地糟糕水,趕忙收拾錢包、鑰匙,穿了條不會讓人當變態的褲子,套上有點起皺褶的襯衫,急急忙忙跑到樓下超商──噢琺──
在我財力允許的範圍內,掃了些女性應該會用到的衛浴用具──儘管我對這種事一竅不通──
我只知道內褲跟胸罩……內褲跟胸罩……還有……內褲跟胸罩──
店員剛好是位年紀不過二十歲的大學女生(還可能是跟砂碼和我念同一所大學的學妹,哇哩咧)讓她露出嫌惡的睨視。
「嗶──嗶──」她一個一個刷,刷每樣商品的時候故意轉動、摸索──妹咩,可不可以不要那麼專業──條碼在那邊,不要這樣羞辱北杯?
「一共是xxx元。」幾乎可以聽見她已經盡最大努力維持專業態度「有會員嗎?需要加購○○嗎?」──no thank you milady I am content here tha’s all I need──
或說,她盡可能克制不按下警示按鈕──然後「呼咻──呼咻──」附近派出所員警就會抵達將衣衫不整、捧著滿手女用衛浴品的噁爛中年男預防性羈押──厚鯉摸鯉──
我跟她要了個袋子(多花五塊錢,)好把這些光捧著就令人害羞不已的用品通通塞入不透明塑膠袋裡邊──好過沿途又引來更多側目──紺綾綡,旁邊就是大學,不包準會碰到更多大學妹咩。
等一下真的會被警方攔查,甚至被以猥褻之類的理由逮捕。
把最後一項衛生內褲掃進塑膠袋,我拔腿逃離便利商店,準備撤回砂碼的城堡。
好啦──我這顧面子又卻好色的噁爛人,我這性欲灌腦的小色胚──我又跑回去便利商店,衝到櫃檯,拿了盒保險套,羞著臉跟那位妹咩結帳。
返回住所,我又立刻衝到浴室門口──還有水聲──然後跑進儲間(砂碼都在裡面放東西)翻找一陣,厚齁,厚厚齁──果然有多的浴巾、毛巾(砂碼你個小壞壞。這間宿舍真砂碼的,是「砲」房)──嗅聞過,上頭沒異味、霉味,或ㄒㄧ、ㄒㄧ、ㄠˊ味,便拿到浴間門口……
「叩、叩」──水聲停下了──
「毛巾!呃……」
我匆忙將保險套塞進褲子口袋,「還有些妳可能需要的……東西!」
我大概等了三秒,門開了個小縫;縫中伸出纖細白皙的手手,她露出一隻眼睛,先接過毛巾、浴巾,再取走剛剛買回來的五元塑膠袋。
「謝謝。」她說。
門就關上了。
水聲──尬墊,她還細心把衣服摺好──這是我看過最有禮節的淫女──在腳邊。
我捧著她的衣物──很奇怪,沒有內衣褲──衝忙奔向陽台、塞進洗衣機,模仿chef灑鹽的方式灑入微量的洗衣粉,蓋上封蓋,內心祈禱這台先進的機械能用比平常洗我的髒衣服快兩倍的速度,速速洗好這位清潔員的衣服──噢贛林老──
忘了收衣服。
停下機器,徒手撈起那些忘在機器裡面許久(發臭了吧──管他的,)她應該不會發現……才對吧──嗯,洗衣粉香香──厚,金變態(我媽說不要亂聞女生的衣服)沒──有,才沒有,北七──
我把發臭的魯蛇皮丟到一邊(反正它遲早自然風乾)馬的觘為什麼我這麼邋遢?
我翻箱倒櫃,嘻──沒有備用女裝──還以為砂碼應該要準備一、兩套,畢竟感覺一來,隨處搞起來,還是會弄髒髒──挖銬還「砲」房咧砂碼那孩子太令人失望──
只好找沒那麼髒的皺襯衫應急……嗯、嗯、哼──魯蛇的味道。從左邊口袋搜出發票:
Lewd Dandy x 1 $599
犒杯──這張發票被人看到──我發誓──我就可以去死一死了──另一邊口袋呢……還好,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憤乞胡便當 x 1 $75
獄查猿綠茶 x 1 $20
是我數天前……應該是上週──呃不,上頭有日期……看!馬的──上個月吃的午餐。蛙草──我真該認認真真打掃了。
隱隱約約聽到淋浴拉門開啟的聲音,心頭就小鹿亂撞,似要衝破肋骨圍的柵欄;緊抓發皺和發臭的襯衫,衝到浴室前面就位,等吹風機聲停下來,就立刻敲敲門交棒。
「叩、叩──」
我深呼吸,提高音量:
「我我、我正在、在洗妳髒衣服[1]──噢穴──」
我想起一則相當「得體」的黃色笑話,才發覺自己講的話非常不得體。
「我的意思是……剛把弄濕的衣服丟進洗衣機而現在──」我再深吸口氣,「還在洗……所以要等一下……」
「沒關係。」
透過門縫,可以看到她露出友善的笑容。
「好……」
交出襯衫之後,我就默默走回客廳。
(下一小節)
[1] The joke goes like this: A newlywed couple were too shy, so they called having sex “doing the laundry.” One night the husband felt like doing some laundry. The wife said she was tired and declined. The husband walked out of the bedroom headlong. The wife felt guilty. When the husband came back, sweat pouring over his forehead—he was obviously worn out—, she whined in a shy but raunchy way and manifested she was ready to “do some laundry.” The husband stared wearily and replied, “Don’t worry, hun. It was just a small load. I did it by my han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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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11_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