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身瘀青、執迷不悟,我說我為了生存,有人指責我助長了欺壓──只是轉身贈予他最真誠的微笑,只能贈予他我破爛上揚的嘴角。 我算什麼呢? 當時我在路上搖搖擺擺,執意往前、確信只有向前才能生存。年輕的人都是鯊魚啊!讀完被棄置在桌角的生物課本後這樣呢喃。不遊動的話會窒息的,我這樣說服自己。我也是年輕的人啊!掐指算起自己走過的春夏秋冬,屈指張合三四次便可數盡。固執的抱著信念,我說那是我的利牙、利牙會開闢我的道路。粗暴、不顧後果地向透亮的水缸壁衝撞。用全身氣力撞出一片旖旎,乍看如同春日的花海、絢爛迷人,細瞧能發覺繽紛的色彩與紋理是痛苦眼淚汗水的層層堆疊。我當那是自己的成果,值得短暫高興的出擊成功。 滿心的躊躇刺激大腦:忽略疼痛吧忽略嘎嘎作響的關節吧忽略你所有在暗處潛伏的不安吧! 於是擁抱無知再度邁步,想著再一次出擊,衝撞吧、游動吧,即便還在水缸中。 再一次迎頭撞上玻璃。 頭上的悶痛嘲弄我的愚蠢。衝擊悶在頭蓋骨裡、留在水缸裡,出不去的。轉身抬頭看到的都是經由玻璃、水面折射出的炫目光線,明亮到刺眼的程度。游吧,在哪都一樣。 再一次迎頭撞上。 銳利的唯美的都匡噹的在地面綻放了。 不遊動會死亡的。 現在還生存著,尚未迎來死亡。嘴角身軀、一切都傷痕累累,笑容像在呲牙咧嘴。 游吧、向著更寬闊的世界游動吧。 -
這篇下筆於2016年七月 2025六月字句微修、稍微潤飾 九年前寫下的文字有著濃厚的焦慮不安、憤世忌俗,這些是我生命的軌跡。增添些許文字一方面是讓整篇更易閱讀,一方面是在揣測、回憶當時的自己,幫她說出她想說的。我想與那些憤怒不安並肩坐下,進行事過境遷的跨時空對話。 嘿、會沒事的。
你有好好活著,會沒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