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時間，他狀況很差。
不是什麼轟轟烈烈的大事，只是生活整體慢慢滑了下去。工作失利、朋友疏遠、房東說要漲房租……像被生活慢慢削弱，卻又找不到可以喊停的地方。
有一天晚上，他終於撐不住，在租屋處樓下喝悶酒。喝著喝著，就在階梯邊睡著了。凌晨一點多，手機響了一下，是她傳來的訊息：「你還好嗎？」
他本想裝沒事，但她已經走到他面前，手裡拿著一件外套。
「你這樣會著涼的。」
他以為她會罵他、念他，結果她只是坐在旁邊，什麼也沒說。
沉默裡，有一種熟悉的安全感。他忽然忍不住低聲說：「我最近真的很差勁。」
她點點頭：「我知道啊。但沒關係，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
那一晚，他沒再說什麼。她也只是坐著、陪著。偶爾拿出手機滑一下，偶爾看著遠處的燈。
後來他搬了家，換了工作，慢慢重新站穩。但他一直記得那晚。
不是因為她說了什麼驚天動地的話，也不是她做了什麼偉大的事。
而是——她來了，而且沒走開。
有時候，他會對朋友這樣形容她：
「她就是那種，你跌進很深的洞裡時，不會急著把你拉起來，但會蹲在洞口陪你，讓你知道你不是一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