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廣告殺戮13
這個星期在仲年的深入查詢下,他們終於揭開了事件背後的真相。之前雖然知道大致上大概知道美國是主謀,但是整個犯罪網有那些人,這時才獲得確定。
這場風暴的根源,是幽影示意之下韓國刑偵組與美國FBI犯罪行為研究小組聯手設下的陷阱。為了引出「鬼屋辦公室事件」的真兇,他們不惜犧牲無辜者的性命。
在賀日浩與楊常笑失蹤將近兩年的時間點,這群人不是沒有想辦法試探日常中的人,只是當時他們的目標人物少了一個,而且當時主事者還能夠控制幽影。直到那篇論文出現後,主戰派領袖終於失控的壓過主事者,才會有後續玷污了賀日浩的名聲,踐踏了方達的價值行動開始。
這樣的真相,讓日常中眾人怒不可遏。
但賀日浩本人卻表現得出奇地平靜,甚至懶散。他反而覺得這樣正好,終於可以名正言順地不上政論節目,不接政治顧問的邀約。他太久沒有真正休息了。
此時,仲年坐在電腦前,十指飛快敲擊鍵盤,一連串來自韓國情報內網的通訊紀錄、信件副本與加密訊息在螢幕上陸續跳動。他睫毛微垂,眼神沉靜,彷彿整座咖啡館都已消失,世界只剩他與資料正面對決。
直到最後一串資料解碼完畢,他抬頭看向螢幕最上方那行英文字母: Joint Operation with FBI Behavioral Science Unit
目的:引出嫌疑人張達(即方達)在潛意識催眠實驗中的實際掌控力。
「這不是自殺,也不是偶發事件,而是一場精心設計的心理樣本場域,韓國刑偵組與FBI合作的實驗。他們設計了一起以潛意識暗示可能導致死亡的假命案,觀察方達的反應,藉此判斷他是否具備操控他人行為的能力。」仲年緩緩轉頭,看向日浩與常笑,語氣低冷如刀。
空氣驟然沉重。
方達坐在不遠的沙發上,一動不動。他眼神空洞地望著窗外,手中那杯越南濾滴咖啡早已冰冷,指節因緊握而發白。
「他們竟然用真正的人命當誘餌,只為試探一個人會不會殺人……」 常笑盯著桌上的資料,聲音低啞而憤怒。
「更過分的是,他們明知那段網紅影片可能引發連鎖效應,卻選擇放任,最終再把一切責任甩鍋給『理論誤用』。」仲年冷冷補充。
「這年頭能休假是福氣,我可是一直很缺假。再說,有你們、有貓、有咖啡,還有一群政客提供偷懶藉口,為什麼要浪費情緒生氣?」日浩淡淡地攪動著咖啡,語氣輕鬆得幾乎惹怒人。
「你太輕視你自己了。」常笑咬牙切齒的覺得恨鐵不成鋼。
「我不是輕視,而是太在意你們。所以不願意把情緒浪費在那些視人命如草芥的混帳身上。我寧願在地獄門口幫你們開門,微笑著說——『歡迎光臨,要來杯微甜的拿鐵嗎?』」日浩沉默了一下,然後低笑的回應。
「呵呵,雖然這不是第一次有人試圖定義我為危險分子,那兩次我都沒有這麼生氣……不過,這一次,我有你們。我會重新思考,什麼才叫做『不用動手』讓他們下場非常的慘。」方達的聲音低啞而冷靜地響起,很像有著天使外貌的惡魔私語
真正危險的,不是那場偽命案。 而是這些原本不該站在一起的人,如今,已然聯手。
有些底線,是不能被踩的,不管你表現的有多懶。
這段時間日常中的眾人情緒都不是太好。整個貓咖二樓,只剩貓咪市愉快仍在木地板上窸窣走動玩耍的聲音,除此之外彷彿世界靜止一樣。
忽然激烈不已的音樂響起,是賀日浩坐在鋼琴前,指尖緩緩滑過琴鍵忘情地彈奏,每個音符都好像在確認自己仍然活得好好的。
「你真的……不生氣嗎?」在旁邊聽很久音樂常笑終於開口,聲音低冷,字裡行間卻壓不住洶湧而出的怒意。
日浩沒有轉頭,只是看著琴蓋的反光。他眼裡映出一隻黑貓跳上窗台的身影,淡淡如夢。
「你知道我上一次真的生氣,是什麼時候嗎?」他的語調輕得像在講一個童話故事。
「是五年前我剛剛認識時,霍華德謀殺案那次,他虐待了貓咪,我本來想動手。後來他死了,我們什麼都沒做,對吧?」他回過頭,嘴角泛起一抹平靜的笑,「因為有人搶在我們前面,把那件事收拾得乾乾淨淨。」
常笑站在他面前,拳頭緊握,眼神沉入陰影之中。
「那次……是他該死,所以我們選擇沉默。但這一次,是他們先動手。用人命引誘同類現形,再把責任丟到我們頭上。他們操弄的是我們的技術理論,我很想親自動手把他們幹掉。」
「你還以為我真的什麼都不在乎?」日浩的笑容沒變,只是放下了手指,語氣壓得更輕
「那你為什麼不出手?」常笑幾乎是咬牙。
「因為我怕你會比我還生氣,然後你生氣時會比我衝動。那群人不是衝動可以解決的。我真的怕你衝動出事情....。」
這句話讓常笑怔了片刻,原來在自己關心日浩的同時,其實日浩更擔心自己
「原來,你平常什麼都笑笑帶過,裝得毫不在意。我本來以為這次你還是會這樣……」他聲音低下來,眼眶就紅了,像是聲音像是被堵著什麼說不出的話。
「結果我才發現,我還真的比你還在意。從你被停學,被網暴,被這樣構陷...我的心也是肉做的,結果你這個王八蛋還在擔心我衝動嗎?」他嗓音微顫,不自覺地壓低,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下來
日浩望著他,眼裡慣有的狡黠笑意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罕見的寂靜。
「你以為我躲起來,是因為我懶不在乎?」他站起身,慢慢走到常笑面前,語氣清晰如表白。
「我沒生氣,不代表我不會記得。我只是選擇不讓那些人知道,我什麼時候會動手。但你不一樣,常笑,你不該替我去承受這種怒氣。」
「就算你笑著說無所謂,我也不想讓他們輕易玷污你的名字。我要讓他們記住賀日浩這個名字,不是可以拿來貼在實驗標籤上的。我不會隨便替誰生氣,我是為你生氣。」常笑的手指微顫,語氣裡藏著壓抑的顫音,有點臉紅的說完後面這幾句話。
空氣像是瞬間被封鎖,停滯了幾秒。
日浩靜了幾秒,忽然低聲笑了出來。
「哇……我們的愛情關係終於是進展到『彼此護名』階段了嗎?」
「別鬧。」常笑狠狠瞪了他一眼。
「……好。不過既然你比我還在意,那我就讓他們看看踩到你底線的代價,有多不好惹,好嗎?」日浩收斂玩笑語氣,緩緩點頭。
「不過,親愛的老婆大人,我可以要一個擁抱嗎?」說完就深深擁抱了常笑,這次常笑並沒有拒絕日浩的擁抱,只是很無語這傢伙總是正經不到三分鐘。
「抱夠了沒?談正事,你要我怎麼配合?」
「再一下子.....」像是吸貓一樣,日浩像是想從喜歡的人身上獲取力氣。雖然沒有累到想哭,但是自己的軟弱可以再常笑面前攤開來,也是一種強大的支持。
最後賀日浩再深深吸一口氣,勾起嘴角,重新坐回鋼琴前,抬手壓下琴鍵。然後順便又油條的偷親了常笑的嘴唇,常笑壓下很想揍對方的衝動,翻了白眼,也算是一種默認關係的寵溺吧。
這一夜他們兩個雖然都沒有說出口,但是這常談論與身體的界線已經代表了一切,更確定了未來要一起走下去一輩子的親密關係。
完全沒有日常中其他人所想那樣難度,因為對他們來說成為伴侶,他們不需要很多語言...。
「你只要陪我一起,我就可以彈出他們的葬曲。其餘的交給我這個『無所謂的人』來收場吧。」低音渾厚,像是一聲無聲的宣判。
這不是審判,而是收編。
因為他們從一開始就知道:他們與對手都不是一般人,既然不都不是一般人,那就休怪他們不可氣了。
74廣告殺戮14
當韓國白石教授「心理犯罪分析課」向FBI遞交合作計劃書時,附上的第一份文件,既不是死亡現場的調查報告,也不白石教授法醫記錄,而是一份
人物潛在應用評估報告。
姓名:張達(改名方達)
年齡:25歲 特徵:高記憶力、仿自閉傾向、無感情色彩決策機制 評價:具極高潛意識操控潛力,若加以引導,可成為「輿論操縱技術」之核心推進者。
他們不是要逮捕方達。他們想逼他現身、暴露能力,然後收編他。
他們選擇性地放任網紅拍攝帶有潛意識暗示的自殺影片,並將事後反應推給「學術熱潮」與「言論自由」。
他們製造恐慌,又選擇性地施以「安撫」,故作無辜地介入媒體與輿論現場。
每一步,都是為了逼出那個潛在的『殺人編輯師』逼他不得不面對這個世界。只要方達真的出手了,不論他是否殺人,他的存在就成了「可用資產」。
只要他選擇逃,就必須選邊站。而在他被逼至絕境的時候,美國,永遠是那個以庇護為名的溫柔強權。他們不需要親手抓人。
他們只要讓方達「相信自己只能逃向美國」。當然還有逼賀日浩迎戰,才會動用台灣的檢警單位,甚至向教育界施壓。
深夜,貓咪咖啡書坊二樓,會議桌旁。
「所以……你們的意思是:整件事從頭到尾根本不是為了審判,而是為了招募?」
方達盯著筆電上仲年破解的FBI通訊摘要,眼神冷得像冰刃。
「沒錯,」仲年翻著資料,語氣毫無笑意,「他們根本不是在調查,是在競標。」
「競標?」常笑皺眉。
「他們認為誰先抓住方達老師,誰就能用舅舅你,一舉兩得。」仲年語速飛快,「美方現在急需一種能扭轉群體共感的操控者也就是像方達這樣,能影響大眾認知的天才。」
日浩沒有說話,只靜靜地喝了口咖啡。
「他們不是怕方達危險,他們只是怕方達不願意為他們所用,所以才設局,讓他變成新聞焦點,然後再偽裝成救世主來『拯救』他。」常笑冷聲回應,吐出一口氣,眼中浮現難掩的怒意。
「他們是在養鬼。」日浩淡淡補了一句,眼神沒什麼波動,語氣卻冷得像雪。
「說不定他們早就幫方達老師取好代號了,什麼『風暴語者』,或者乾脆叫他SCP-X。」仲年冷笑。
「……問題是,方達你知道這一切嗎?」日浩低聲問。
「我知道,但我猜他們在等我們的反應,簡單的說等我跟你們之間有甚麼反應。」方達放下咖啡杯。
「他們再猜,像我這種人,不會輕易信任誰,除非誰會踩到我母親的尊嚴,因為我有強大的武器。」
「你的意思是,FBI還在觀察,觀察我們會不會跟FBI一樣,想把他當工具。」日浩挑眉的明白過來,知道方達的意思
「但我們不是。」常笑望向窗外的月光,語氣沉靜卻堅定,「方達是怪物沒錯,但是我們也是阿,所以我們就是一群魔鬼偵探,我們只打自以為正義的人。」
「而且我們也不用讓那些國際情報機構知道——這個人,雖然危險,但已經被某群貓主子給收編了。」日浩倚靠椅背,半瞇著眼,淡淡地道
「……你竟然能把『貓奴』講得這麼有氣勢。」仲年忍不住笑出聲。
方達無語,但是並沒有放下手中的黑貓Bar,繼續嚕貓。
明.貓咪咖啡書坊的午後,雨聲輕敲落地窗。貓咪蜷在軟墊上打盹,咖啡機低鳴,空氣中混著奶泡香與懶洋洋的毛。 這一切的平靜,卻在一通突如其來的來電中被打斷。
「……我知道了,長官。我會處理。」 楊南木低聲回應,合上手機時,眼神比平時更銳利。 他站在書房窗邊,望著窗外細雨灑落玻璃,映出他寡言剛硬的側臉。
門外,楊珍娜端著熱茶靜靜站著,沉默片刻後,低聲問:「是日浩的事?」
「……上級要我確認他是否與方達有『越線接觸』。」南木沉聲答道,「理由是他曾在韓國情報圈擔任清道夫,又和近期幾起潛意識殺人案件有關,加上他和常笑曾兩年失聯,方達又頻繁出入他店裡……」
「一年多啦,你誇張了。」珍娜語氣平穩,「那你怎麼看?」
「我信任常笑。但我也知道,日浩有能力走偏……」南木語氣低沉。
「但他沒有。」珍娜語氣堅定,「他是我看著從韓國逃回來、為了撫養仲年而接下咖啡廳的孩子。他幽默、油條,但從沒為惡。不然我也不會讓他教彬彬鋼琴。」
南木沉默。
「你去查吧,該做的責任要做。」她低聲說,「但你最好弄清楚,有沒有人想借你手,剪掉那孩子的未來。」
即便她是刑警,但更相信自己的直覺。
這天的貓咪咖啡書坊依舊熱鬧。陽光透過窗子,灑在木地板與貓咪身上,空氣中瀰漫著毛孩與濾掛的香氣。
與此同時,日常中事務所內。
仲年將一封偽裝成「民間學術邀請函」的文件投入碎紙機。 「又來了,美方那幫人真當我們不會反追他們的郵件嗎?」他撇撇嘴。
「我去後廚補點濾掛。」朱理提著小箱子穿過店面,正巧看見門口走進一位穿西裝、髮絲整齊的中年男人。
是楊南木。 全世界最會裝作若無其事的爸爸,其實早就被店裡每個人識破。
「您好,請問……」朱理剛要招呼,對方已自顧自走進,目光掃視四周,步伐端正,表情不帶情緒。
「哦,是……彬彬的爸爸?」朱理眨眼,驚訝地看著他。
「嗯,我剛好經過,順便看看這家店。」南木露出一如既往的嚴肅微笑,語氣卻不自然得過頭。
他還沒說完,就已經掏出手機,對著牆面拍照掃描。
「欸……需要什麼飲料嗎?」朱理試探性開口。
「不用麻煩,妳忙妳的就好。」在他眼中,穿著圍裙的朱理應該是女孩子。這麼多年,他還沒弄懂朱理的性別。
他走向書櫃,拿起一本偵探小說,翻了幾頁,接著若無其事地拉出藏在後面的細線,塞進西裝內袋。動作熟練得讓人懷疑他上次來根本不是喝咖啡,是來執行情報任務。
朱理歪頭看他一眼,沒說話,只默默在心裡記下一筆。
樓上書房。 日浩正趴在常笑腿邊,一邊喝咖啡一邊用筆電敲畢業答辯資料。他論文不只投青林,也偷偷報了韓國研究所。
仲年咬著吸管,打開監控畫面。「……你爸真的以為我們不知道他來幹嘛?」他輕哼,螢幕切成四分格畫面。
常笑坐在一旁翻著刑法判例,手指輕敲桌面,節奏規律,表示他早已察覺異狀。
「這麼做作地假裝路過,還帶電子監聽器來,還真以為我們信他是來探親?」
「果然是我爸……」彬彬歎氣,轉向哥哥,「你看他還會點頭裝作有感想。」
「小叔叔應該覺得自己偽裝技術一流吧?」楊君咬著筆笑。
「對,」仲年冷冷一刀,「果然是你爸。」
常笑瞇眼看螢幕:「我給他五分鐘內會去問朱理:『日浩平常住哪裡?』」
果不其然。
「這位小姐……賀日浩最近都住這嗎?」
朱理天真無害地答:「我們沒有登記制啦,日浩哥都隨便住。不過我可以幫你問他喔?」
「……不,不用了,謝謝。」南木轉身離開,像個潛入失敗的臥底,表情平靜得過頭。
二樓沙發邊,日浩搖著咖啡杯嘆氣:「你爸的演技還是這麼爛……他怎麼會生出彬彬這種影后級的人?」
常笑沒說話,只是抿嘴笑,順手扭了一下日浩的大腿肉。
日浩沒閃,反而笑得更得意:「他以為這樣不會打擾我們嗎?他知道你氣的是什麼吧?」
「他知道,但不願選邊。他這樣做,是為了提醒我們,也順便對上級交差。」常笑語氣平淡。
「果然是耿直的南木爸爸,只能這樣偷偷幫我們撐一把。」仲年接道。
「也讓我們記住,就算是家人,也不見得能永遠站在同一邊。」日浩點頭。
「……但媽媽會喔。」彬彬小聲補了一句。
眾人一愣,然後一起笑了。
那天晚上,楊南木回到家,語氣自然地向珍娜提起他「順道」去了一趟明.貓咪咖啡書坊,自以為掩飾得天衣無縫。
珍娜只是淡淡一笑,沒有拆穿。因為在這個家裡,不是每個人都擅長說謊。
75廣告殺戮15
雨後的直林鎮街道濕滑,空氣中仍殘留著未散的雷聲餘韻。
連續一週都出現在同一位置的楊南木,此刻坐在明.貓咪咖啡書坊靠窗的位置,點了一杯黑咖啡,一本小說攤在桌上,神情看似悠閒。
但他目光緊盯店內每一個人,從未真正移開。
日浩照舊笑著接待客人,彷彿全然不知楊爸的視線總不經意落在自己身上。
常笑坐在遠處沙發上,手指點著平板,假裝在寫報告。
仲年在櫃檯後方擦著咖啡機,動作一絲不苟,左手的智慧手錶則不斷閃爍著後台監控畫面。
只有麗麗例外,他正埋頭苦寫碩士論文,專注到彷彿世界靜音,絲毫未察覺空間中眼神交織出的暗流早已成網。
「你爸現在的調查手法,已經從『暗中觀察』進化為光明正大的偵查了。」日浩喝了口咖啡,語氣輕鬆得令人發毛。
「所以我們要反應了?」常笑低聲問,語氣冷冽。
「當然要。不只反應,還要反擊。」仲年敲了敲手錶,螢幕上彈出一串名人照,全是美方政商藝能圈的重要人物。
「他們以為派你爸來監控我們,就能把我們推進陷阱。其實——」仲年冷笑一聲,「這只是證明他們快撐不住了。」
「當局壓力大到必須動用家人,這是最後階段的測壓策略。」日浩接話,語氣帶著玩味,「『如果你連自己人都無法信任,就無法站穩陣線』——這是情報圈的老手段。」
「那我們就讓他們看看,就算家人被動來監控,我們也能主動還擊。」常笑放下平板,雙手抱胸,眼神銳利如刃。
而此時遠在紐約——
一名人氣男團成員在記者會上突宣布解散,宣稱要赴非洲當醫療志工,粉絲崩潰。
一位右翼政客的直播背景忽然播放「自由的貓奴進行曲」,字幕自動跳出:「舔權者,請保持沉默」。
某知名影后的助理手機中毒,病毒擴散至全家群組,導致其母誤發聲明:「女兒將退出演藝圈轉戰政壇」,立刻登上熱搜第一。
這些人無一例外——皆為FBI高層的親人或關係密切者。
美方幕僚焦頭爛額,卻一籌莫展。每一件「事故」都無從追查源頭,既無傷亡,卻足以形象重創。
更棘手的是,他們無法報案。
因為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這一切是怎麼開始的。
當楊南木接到一通來自局內的緊急電話、面色驟變起身離開時,他最後回頭望向咖啡廳內。
日浩正好與他四目交接,微笑、禮貌、從容地說出一句話——
「下次來,可以直接問我們在做什麼,效率比較高哦。」
楊南木沒回話,只是微微皺眉,隨後點頭致意,轉身離去,像鬆了口氣般。
「你爸會怎麼處理這件事?」朱理站在一旁問。
「他會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但從現在開始,他會更用力地幫我們擋子彈。」常笑目光平靜。
「你確定?」朱理疑惑,想起那個多年來連自己性別都沒搞懂的大叔。
「……他是我爸。」常笑頓了頓,嘴角浮出微笑。「日常生活他或許很糟,但面對體制,他是最不願讓我被傷害的人。」
「那我們就送他們一點溫柔的崩壞。誰說打仗一定得見血?」日浩輕笑,將一盤貓咪造型餅乾推向桌中央。
方達舉杯,碰了碰日浩的咖啡杯,冷笑:「致我們的情報風暴。」
「致我們家麗麗,還在發呆。」仲年舉起貓咪牛奶。
「……你們能不能別再叫我那個名字了!」
麗麗終於爆炸,從櫃檯衝出,一邊追著仲年跑,一邊放話改名、搬家、轉系、申請調警局……
但沒有人理會吳克理,因為他們都在笑。
那天傍晚,咖啡廳的貓依舊慵懶地趴在窗邊。陽光灑落在木地板與拉花上,光影斑斕,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
但在桌上,三封封面壓印深黑浮雕紋路的信封,無聲地打破了所有的平靜。
「這個標誌……不是一般機器能印的。」仲年伸手戳了戳信封,眉頭緊鎖。
信封上沒有寄件人、沒有快遞資訊,就像是憑空出現在明.貓咪咖啡書坊的信箱裡。上面只印了幾個字,收件人分別是——賀日浩、楊常笑、方達。
【世界犯罪學精英論壇】
The World Symposium of Applied Criminal Theory
下方則是中文、英文與拉丁文交錯印製的一行警句:
「非光明所誕之人,亦可握持秩序之筆。」
「他們終於露出最終目的了。」常笑盯著信沉默數秒,低聲開口。
日浩坐下,展開信紙,眼神快速掠過那看似禮貌至極的內容。措辭高雅、語氣誠懇,表示「誠摯邀請日常中成員出席」,共同探討「犯罪現象與社會責任」。
還特別註明:
「……特別感謝貴單位在近期潛意識引導事件中的實證研究。若願意發表更深入報告,主論壇將保留發言時段。每位與會貴賓可攜帶一名同伴同行……」
信末標示的會議日期,是三個月後,地點則未公開。
「他們不敢正面宣戰,怕我們一旦揭穿『他們想操控輿論』的事實,會引爆全球輿論風暴。」仲年冷笑。
「他們更怕我們一邊坐在現場,一邊直播爆料。」常笑說。
「所以才包裝成邀請。」他看向日浩,語氣低沉:「你怎麼想?」
日浩抿了一口咖啡,語氣平靜得像是談著天氣:「我猜,這是場測試。他們要我們去,但不是為了招募,而是審核。」
「如果我們足夠強,他們會承認我們可以共處;但如果不夠聰明,他們會想辦法讓我們消失。」
他頓了頓,笑了笑:「但事實證明,我們不是受邀者,而是種子選手。」
仲年的指尖飛快點擊著平板,調出後台資訊。
「在我們收到這封卡片的五天前,幽影旗下三名企業董事接連被爆料:貪污、性醜聞、吸毒,其中兩人當天就辭職。」
「這封卡,是幽影轉攻為守的求和姿態,也代表他們內部開始流血了。」日浩合上信,語氣冷淡卻帶笑。
「原來他們也怕輿論啊……那我們當然得參加,順便幫他們加點火藥。」方達微笑舉起手中那封一模一樣的邀請卡。
76廣告殺戮16(完)
調查結案的那天,是這樣發生的。
方達與賀日浩主動現身,投案坦承了某些事,但不是犯行。
「這不是我們設計的控制結果。」
「請不要擅自再用我們的研究模型,來決定誰該死誰該活。否則,我與賀日浩將銷毀所有資料,別懷疑我回收的能力。」
這一席話,令當局極度頭痛。因為這兩名學者,沒有犯罪證據,沒有明確犯意,而「自殺者」的確全是自願行為。
那場引起社會動盪的廣告影像早已被封存,死者家屬得到了「主謀」慷慨賠償,自行出面澄清:「是因為憂鬱症。」
而那位被請來「破解真相」的FBI犯罪專家,卻成了第一個犧牲者——在媒體追問與政界施壓下,被撤職、開除、封口。據傳,他原打算在論壇上為「潛意識犯罪研究」辯護,卻被當成獻祭者消音。
他只是幽影為向日常中求和而獻出的第一個人頭。至於真正的主謀,則是幾天前辭職下台的幽影高層。
結果當然如預期:兩名學者查無罪證,法律束手無策。當受害者家屬被爆出「其實是為了錢」後,整起風暴就此止息。
「可笑的美國正義?」事務所裡,常笑冷冷看著新聞評論。
「別氣嘛,至少方達只會對惡人出手。」日浩懶洋洋地翻著雜誌,「而且美方那些人……也差不多。」
「還好方達是自己人。」常笑眼神沉靜,「而且他已經有學生了。」
這時,方達走了進來,手中提著厚厚一疊資料,臉上依舊掛著那種與情緒無關的微笑。
「我來送學術報告副本,還有仲年的模擬實驗數據。」
他語氣禮貌,動作沉靜,彷彿剛剛參與的不是一場社會屠殺,而是一場研討會。
「老師說,這個模擬器可以量測社群情緒波動!」
「我剛剛測了你跟常笑哥吵架那次,貓咖氣壓下降了 23%!」仲年興奮地衝過來,一臉像剛被表揚的小怪獸。
「……你有病。」常笑壓下脖子後方隱約浮起的怒火。
日浩卻笑了,搖搖頭:「你們這些小怪物會互相吸引,也是命。」
沒有人再提起,方達到底是不是那場殺戮的真正推手;也沒人問日浩,為什麼從未試圖查明動機。
因為這份論文裡,他們三人,早已是某種形式上的共犯。
他們只默默記下了一件事:
如果「潛意識殺人」真的再次發生,下一次握刀的,將會是「方達的學生」。
不過,他們誰也不打算阻止,至少,他們信任自己人。
而他們的選擇,是只護短自己人。
【單元結束感想】
終於把將近十八年前的點子寫完了,而且方達原來是我另外一部科幻作品當中的男主,就挪過來直接使用啦!廣告殺戮中的阿達原來是沒有姓氏,後來才改成姓方。
而犯罪論壇原本時間點會發生在兩個星期後,但是為什麼要有三個月的時間?因為這樣可以在中間插案外案,提前把第三季的故事寫上來,這就為什麼要將仲年年紀提到15歲,因為第三季剛剛開始仲年已經是CEO了。
只是當時候寫第三季的時候,日浩與常笑已經結婚了,現在只是剛剛成為戀人的階段,就有點不一樣。
而且關鍵三個應該要出現的腳色也不在,另外角度會不一樣,主角是換人做的,所以我要思考怎麼呈現會比較可以帶出他們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