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 15
楊曼麗自從知道兒子和雷忠信是一對同志戀人後就鬱鬱寡歡
常常一個人坐著發呆
不知道在想什麼
或是在回憶什麼
總之
不是眼神呆滯就是眼睛無神放空
這讓顧城鋒十分擔心
只能打電話向大阿姨求救
經過一番討論後
顧城鋒將母親送到大阿姨家
“ 為什麼你媽會變成這樣？”大阿姨問
“ 大阿姨你知道雷忠信這個人嗎？”
“ 雷忠信………”大阿姨沉思了好一會兒“ 是不是你媽以前的那個男朋友？”
“ 對……他，出現了……”顧城鋒不敢說出太多的實情
“ 出現就出現啊，有什麼大不了的，你媽啊就是個死腦筋，什麼事都喜歡鑽牛角尖……好啦！我知道了，你媽就在我這裡住幾天，到時候看看是你媽自己回去還是你再來接她回去 ”
顧城鋒一走
楊曼玲就拉著楊曼麗去鎮上吃冰
“ 曼麗我們好久沒有一起出去逛街了，現在孩子大了，顧聰華也走了你有什麼打算？”
楊曼麗沒有回答感覺沒有聽到
“ 你要吃什麼冰？八寶冰？”
楊曼麗點點頭，總算有了回應
“ 我想過一陣子……大概是明年初吧，到日本的語文學校去讀書，去三四個月，一邊學日文一邊去日本玩，我同學大學畢業後就嫁去日本，現在和先生開一家餐館，我要是去日本她說可以在他們家餐廳幫忙洗菜洗碗什麼的賺一點生活費……”楊曼玲說得眉飛色舞
“ 你覺得怎麼樣？”楊曼玲問
楊曼麗終於清醒過來
“ 去日本三個月姊夫同意嗎？你不是還要幫忙帶孫子？怎麼可能去三個月 ”
“ 我服侍他一輩子了，他要是敢多說兩句那就離婚，曼麗啊！女人啊要是自己不疼愛自己是沒有人會疼愛我們的，還有，自己的孩子自己生就要有辦法自己養自己帶，我平常沒事可以幫忙帶，但是不代表我非幫他們帶不可，你不知道吧？我幫忙帶孫是要給我錢的，帶一個一萬，我就是存了點錢才想去日本讀書，我不想有讀書壓力所以才會選語文學校，曼麗，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 我？”曼麗搖了搖頭
“ 你還記不記得這張海報？”曼玲打開手機秀出一張中森明菜的照片，那是一張拍自牆上的海報
“ 那時候我們不是說好有一天要去日本看她的演唱會嗎？我從來沒有忘記這件事，曼麗，雖然我們都五六十歲了，但是一起去日本走走，去圓了我們的夢 ”
中森明菜是姊妹倆的偶像，當年總是穳錢去買她的海報和卡帶
“ 日本不是去過了？”曼麗覺得當年的夢想離自己好遠好遠
“ 那不一樣，以前去是去當觀光客，現在去是去圓夢實現夢想，那是完全不同的……曼麗你就是傻，我不知道爸媽供我們上大學，你的腦袋怎麼還停留在清朝時期，說實話我老公要是敢打我，早就跟他拼命了，第二天一定跟他離婚，哪能讓他那麼嗆秋………”
曼玲看著曼麗沉思了好一會兒才又開口
“ 雷忠信有沒有答應過要娶你？既然他不娶你，代表他不愛你，你匆匆忙忙嫁給顧聰華想報復他，他就不愛你了他會在乎你嫁給誰嗎？你就是作賤自己！當年所有的人都反對，你就是不聽，然後顧聰華一天到晚打你，大家要你離婚你又不聽，楊曼麗你的人生到底是誰欠你的，你有沒有自己好好想清楚？是別人的錯還是自己造成的？”
楊曼麗的眼淚滴了下來
“ 聽姐的話，這些都過去了，你才五十歲還可以為自己好好過活，不要一直活在過去，跟我一起日本，要是真的在日本待不下去了，我們再回來也可以，你這樣不是讓城鋒很擔心嗎？”
說到城鋒
楊曼麗的淚水又湧了出來
“ 他……”
“ 怎麼了？他不是一直是個貼心的孩子，除了跟他爸不合外，不是一直不需要你擔心嗎？”
楊曼麗幾度欲言又止
“ 你就是這樣，什麼事都放心裡才會憋出病來，都這種歲數了，還有什麼事要這麼吞吞吐吐，再說我是外人嗎？”
楊曼麗猶豫了一下才小聲說出城鋒是同志的事
也說了他和雷忠信在一起
楊曼玲驚到下巴差點掉下來
趕緊拉著楊曼麗離開
小鎮八卦的事傳得特別快
這可不能在這裡講
楊曼玲拉著曼麗走在大圳邊
才開始問道
“ ……所以雷忠信當年是因為他是同性戀才跟你分手？”
楊曼麗點頭
楊曼玲停頓了一下子
忽然爆笑了起來
“ 那你到底在哪裡不舒服？這不就完全豁然開朗了嗎？有什麼好糾結的呢？”
他跟城鋒在一起！
他們倆在一起！
楊曼麗很痛苦的從心裡嘶喊了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