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君是胖胖的阿母,原本,她是要去承租她父親的房子,但父親在簽約幾天前反悔,將房子續租給跟他臭味相投的表弟。
因為慧君原本租的地方,房東移民而決定變賣,慧君實在無法繼續延租,只好求助她的母親。當時這裡只有我一個租客,也因為我是住只有一個房間的三樓,而他們是住在二樓,生活上其實是不受影響,知道慧君跟我不在意,房東太太就讓慧君一家人回來暫住。
我想,是沒在上班的房東太太,很需要我上繳的租金,不然她是不會顧慮我的感受,特地跑來跟我商量。
只是,生活不受影響只有那幾個月,之後我就成了胖胖的玩具。
其實,我當時是沒有那麼早要搬走,但慧君名義上的父親,總是三天兩頭以看外孫的名義,對房東太太洗腦,說是外孫女漸漸長大,家裡有個外人在,傳出去很難聽。
我也曾聽過幾次,不過我的確是外人,但惡意曲解我是戀童癖的事情,還是讓我感到憤怒,於是我主動提出期滿不再續租,而當時距離租約期滿,還有半年多。
房東太太同意之後,我也開始整理東西,雖然我的行李一直很簡單,但這幾年還是難免積累了一些,難以斷捨離的小東西。
就在期滿三個多月前,慧君名義上的父親,又提到他繼承的那間房子,原來承租他房子的表弟因為吸毒入獄服刑,於是他想要慧君去租,慧君也去看過房子,但那個承載她和弟弟兒時記憶的房子,如今卻宛如廢墟,想要入住,勢必得全部打掉。
看過照片,整間房子都因為樓上的嚴重漏水,而全是壁癌,白色地磚上到處乾掉的檳榔汁,還有堆積成山的垃圾,應該是象牙白的馬桶上面,卡著大片枯黃的尿垢,以上這些,絕對是經年累月才有辦法造成。
據慧君所述,她那父親也是三天兩頭就去找他那個表弟喝酒,一定知道房子的慘況,但讓慧君憤怒的還是漏水的問題,明明已經知道禍源,為什麼不去求償,反而是選擇放任,人情義理似乎也沒有這一條。
但當慧君去處理的時候,才知道樓上的老鄰居老早就準備了錢要善後,但都一直吃閉門羹,之後慧君就拿了鄰居的錢去修繕。
之後,慧君花了三十幾萬做完簡單裝潢,然後帶著瘦瘦胖胖兩姊妹拎包入住,原以為事情就這樣,但沒過幾天,慧君又帶著瘦瘦胖胖兩姊妹回來,向房東太太哭訴著,房東太太分居十幾年的丈夫,這幾天種種的惡質行徑,而這戲碼,上演了將近兩個多月.....
慧君買了一些家電,因為需要申請補助,所以向父親索討電費單,但他馬上就翻臉,沒曾與時俱進的老人,對於此類補助所需檢附文件是非常排斥,他認為這會讓房子被騙走,父女倆因此大吵了一架,最後慧君也就放棄申請補助。
幾天後,慧君的父親也不知道聽到哪個親友的話,就要慧君先預付半年的租金,當慧君掏錢出來之後又過了幾天,慧君的父親又拿綠能補助的事情來吵,要慧君滾出他的房子,唸在親情,慧君是好聲好氣的解釋,但她那醉醺醺的父親才不肯聽。
說是哪個親戚家就是這樣,才被代書騙走房產,說著這無知的言論,據慧君所述,她氣到血壓狂飆當下就去醫院急診,而她那父親竟然也尾隨其後的到了急診室,聲嘶力竭的辱罵著慧君,當然,他很快就被保全押出去急診室。
出院後的慧君,的確也有退租的想法,所以回來請求母親與她站在同一陣線,要將她先墊付的工程款,連同預付的租金一併討回,不然夫妻倆實在也沒有多餘的錢,可以另覓租處。
房東太太當晚,叫來那老人,但那老人表示要錢沒有,命一條,更是不斷埋怨著慧君這個女兒賊,那天之後,那老人每天都去慧君家樓下大吼大叫,不是要慧君給他一個交代,就是抱怨著她的不孝。
慧君的丈夫也不願忍讓,好幾次是怒氣騰騰的下樓理論,據慧君描述,那老人一看到身形魁梧的女婿下樓,就馬上龜縮,示弱的說了幾句無關緊要就逃了。
即便這樣,慧君那名義上的父親,沒有就此罷休。
之後,房東太太想自己拿錢出來擺平,這一件根本不關她的事情,然後要慧君回她家住,但慧君婉拒了,她知道媽媽這輩子是不只一次的替那傢伙善後,不想她一直這樣下去。
而那筆近四十萬的錢,慧君的父親也不只一次信誓旦旦的說要還,但總在隔天矢口否認,就在我快搬走的前兩天,因為拿到押金而已經無敵的我,也難忍這段時間的魚池之殃,便嘴賤的嘲諷起那老人,順帶爆料他一些不為人知的可恥行為。
「你就擺明坑騙女兒的錢,還信誓旦旦說還錢,你錢早就花完了吧!上個月我好像還在萬紫千紅(茶室)看到你,你桌上兩萬多元的千元小費,好像十幾分鐘就花完了吧,還笑的出來?有沒有身為人的自覺?
有錢花天酒地,沒錢養兒育女,你沒有負起責任還想要兒女無條件奉養?你以為你誰?
你女友小萍,是我很久的乾姐姐,想來這世界也真小,她常常跟我提起的反面教材,原來就是你。
你真的好命,女兒錯信你所以沒有白紙黑字打合約,不然你早就被告詐欺了,還是你想要?我手上多少有些錄音存證,可以作為提告材料。」
此番發言很爽,那老人臉是一陣紅一陣白,但房東太太也是如此,而最後,我在房東太太發出的逐客令之下,提著我最後的一袋行李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