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跟15年友誼的朋友見面。
上高中之後的這幾年,我們大約都維持一年見一次面的頻率,分享彼此生活中的淡然與瘋狂。這些生活中當下好像龐大如山的事,到了蘋果——這位我從小學一年級就認識的朋友面前之後,好像一切都不是那麼重要,只剩下一句祝福:希望你可以不要遇到這些事。
或許是因為同班三年(很幸運的我在轉回原本的國小之後,還是跟蘋果同班),我們從小一起被老師處罰的革命情感、互相去對方家串門子的熟稔——雖然我還是沒有記起來她家的地址,但還是閉著眼睛都走得到;一起玩莉卡娃娃屋,用針線和舊襪子幫娃娃做衣服——那段時間我有嚴重的襪子庫存危機;一起研究對方喜歡的書、一起畫畫,而我也看著她學習怎麼用剪輯軟體剪出自己喜歡的cp影片,我很開心我能夠參與蘋果這個可愛的人人生中的大部分時間。
一直以來我們都不是對別人的事情太上心的人,偶爾嚼嚼八卦作為增廣見聞,但並不喜歡一直接收那些「不是我的事」。這也導致了一個很有趣的現象——我們兩個的內核很穩定的幾乎沒有任何改變。
15年說長不長,說短又是一眨眼的時間。
我們熟悉的民生社區又早已不是記憶中最熟悉的那個模樣,儘管街道佈局未變,但是只剩下招牌的百視達,曾經是松青超市的全聯賣場,轉角的龜苓膏變成一間未曾在我記憶中駐足的店,玩具店外的星光少女遊戲機台也迎來系列的結束,即將銷毀......在我們今天的散步旅程中,這所有的一切都成為了那份近鄉情怯的理由。
畢竟,誰知道下一次回來,還有什麼呢?
或許是因為有這一份共同的感傷在,所以這分失落,就不是一個人的錯愕,而是兩個人共同經歷的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