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她五點半醒來。天微亮,窗簾還沒拉開。 他還在睡,她沒吵醒他。浴室裡掛著一套衣服,是昨晚她進門時沒多看一眼的那件—— 淺駝色的長版外套,白襯衫,窄身裙,連髮飾與香氣都搭配得近乎過分用心。
她本來想穿自己帶來的衣服, 但不知道為什麼,在鏡前看了一眼這套,她沒拒絕。八點半,她走進會議室。氣場穩定、步伐俐落,一如往常。 沒人看得出她昨晚在哪裡過夜。除了他。
九點一刻,簡訊震動了一下。【那件外套,妳穿得比我想像中更合適。】她沒回,繼續開會,照著議程走。十分鐘後又一條:【我昨晚沒碰妳,但今早醒來看到妳不見,有一點不甘心。】她嘴角微微動了一下,像忍笑。再過一會兒,他又來一句:【妳這樣很美。不是衣服,是那種……不屬於任何人的樣子。】她沒再讀訊息,把手機翻過來放在桌上。可她知道自己耳根發燙,連語速都在刻意控制。那天會議結束前,她看了一眼窗外,陽光很好, 卻覺得哪裡還留著昨晚的餘燼—— 像沒關好的燈、像餘溫還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