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得,第一次開始工作的時候,心裡想過什麼嗎? 也許你告訴自己:先做著看; 也許你告訴爸媽:只是過渡一下; 也許你連自己也沒說服,只是默默上了班、打了卡。 然後一年過去,三年過去。 你開始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人別惹、什麼事裝作沒看到比較好。 你學會在週五傍晚才喘一口氣,也習慣了週一清晨悶著頭起床。 有時你也會問自己: 這是不是就叫「成熟」? 還是其實,只是「放棄」比較好聽的說法? 我們的社會,很早就教會我們把「工作」和「人生」分開處理。 人們說:下班後才是自己的時間。 有人期待週末,有人等著年假,有人每天只計算還剩幾天可以請。 工作變成一種租借關係:我把清醒的八小時借給公司,換得生活可以喘口氣的代價。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 當我們把一天中最清醒、最集中的時間都交出去了, 如果那段時間所做的事,無法與我們產生任何意義上的連結, 那麼,我們是不是正用自己的一半人生,在為他人留下紀錄,卻沒有半點屬於自己的痕跡? 我不是來叫你辭職,也不是要你熱愛工作。 我只是想說,工作終究佔據了我們人生最清醒的時光。 如果它無法成為你生命的一部分, 那麼這段人生,是不是也正在被沖淡? 我想問一句: 你現在每天花八個小時做的事,真的值得佔你人生的一半嗎? 我曾經看過一位前輩,他在公司待了十幾年,做事很穩,資歷也深。 離職那天我們幫他準備了蛋糕,他笑著說謝謝,但眼神裡藏著一絲我說不出的情緒。 後來我們閒聊,他才輕輕地說了一句: 「其實,我本來想做的不只這些……只是年紀大了,體力沒那麼行了,再加上也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就這樣一直拖著,日子也就過了。」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有些人不是不曾做夢,只是現實的力場讓他們慢慢沉了下去。 夢想仍在,只是困在身體與方向之間,找不到出口。 他的離職,並不是解脫,更像是一種悵然若失。 像是終於放下了什麼,也失去了什麼。 我們總說要在工作與生活之間取得平衡, 但這份平衡,其實並不是一邊一國的對立, 而更像是一種融合。 當你不再把生活當成工作的補償, 也不再把工作當成生活的敵人, 你會在日常中發現該如何精進、如何對待他人、如何在一次次對話與選擇中磨出自己的樣子。 而工作,也會在不經意間, 帶來生活裡那些你從未察覺的小確幸。 你不必馬上改變什麼, 只要記得,在午夜夢迴之際, 默默地再問自己一次。 你總會找到答案的。 那個充滿活力、懷抱抱負的少年, 只是太久沒睜開雙眼, 好好地看看自己, 看看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