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獲消息的校長,急匆匆地趕來,見到女兒滿臉是淚、臉頰紅腫,心疼得不得了。
「天呀!夢樺,是誰把妳打成這樣的呀?!」
「是我。」
校長一抬頭,又是那個謝樂德。
「你!你憑什麼打她!」
「就憑她潑甄林硫酸!」
「什、什麼?!」
「校長!是真的!我們一堆人都看見了,就是她潑的,瓶子還在她手上呢!」
齊校長不敢置信,他拉起女兒的手,發現她還緊緊抓著瓶子,連忙拍掉。
「夢樺!妳為什麼要做這種傻事呀?!」
齊夢樺沒有回答,取代的是由遠而近的警車聲。
「誰!是誰報的警!」
「是我。」
「你!謝樂德!」
「難不成,校長,你想包庇你女兒?」
謝樂德指著周圍的群眾。
「這麼多人、這麼多雙眼睛,你還想包庇她?!」
沒等齊校長回答,警察已經來到跟前。
「你們誰報的案?」
「我,我報的案,她,在校園對另一位女學生潑硫酸,人已經送醫了。」
謝樂德指著齊夢樺,卻連看都不肯看她,警察來到她面前。
「小姐,麻煩妳跟我們回所裡一趟。」
齊夢樺像失了魂似的,被警察帶往警車,齊校長連忙上前。
「警察先生,我是她爸爸,也是這所學校的校長。」
「喔?你有看見事發經過嗎?」
「沒有,可是、」
「沒有的話,還請先迴避,若不放心,可以自行到分局來。」
警察說完,開了車門便讓齊夢樺進去,而謝樂德及另外兩名自願當證人的學生,搭上另一輛車。
「完了……完了……」
齊校長跪在原地,顫抖地撥通妻子的電話。
做完筆錄,謝樂德步出分局,已經是夜晚,他打給單祥。
『喂?』
「甄林她……」
『不好,非常不好,但你沒資格過問。』
「單祥……」
『你之前是怎麼跟我說的?你會保護她,不會像之前那樣讓她受傷,結果呢?她傷得更重!』
『謝樂德,你聽清楚,這是甄林的意思,她不希望再見到你,永遠不要。』
嘟嘟嘟,通話結束,謝樂德緊抓著手機,蹲在地上痛哭失聲。
充滿意外的畢業典禮,就這麼落幕了。
簡蕗從單祥的口中得知,甄林全身有30%的灼傷,已經辦理休學,就算復學,也不會再回來這所學校。
「學姐她……還會再跟我們聯絡嗎?」
「也許吧,給她點時間。」
又過了相愛相殺的一年,換單祥穿上學士服,迎接畢業,他早早就交待簡蕗。
「記得,我要有花、有禮物,巧克力就算了,我不愛吃甜的。」
「憑什麼?!」
「憑我這一年來認真指導妳作畫,讓妳在成果展上大放異彩,成為我單祥的接班人。」
簡蕗咬牙切齒地聽完他說的這一串,想揍人的拳頭舉起又放下,因為單祥說的,的確是事實。
這一年在單祥堅持的一對一教學下,簡蕗繪圖功力大增,美術社幽靈社長也忍不住稱讚。
「哇~~單祥,看不出來你挺會教的嘛~~蕗蕗現在畫畫很強喔!不輸你了。」
「哼!那也要她肯被我教呀!」
「喔~學長你這是在誇獎我的意思嗎?」
簡蕗露出驚訝的神情,單祥挑挑眉正想開口,卻被陸一帆一把推開,只見他抓起簡蕗的雙手。
「蕗蕗,美術社接下來的一年,就要靠妳囉!」
「呃、是、社長、」
「講話就講話,別動手動腳的!」
單祥一個巴掌過去,直接把人拍到牆壁去,陸一帆貼著牆,委屈的說。
「嗚嗚~~想當初還是我找蕗蕗進來的耶…..」
「那又怎樣?你這不事生產的幽靈社長。」
回頭看向簡蕗為了成果展而交出的一系列作品。
「不過妳真的很喜歡那個露西耶!連成果展也要畫她?」
走過去和單祥併肩,簡蕗檢視自己畫的那五張像連環漫畫似的作品。
第一張是捧著花微笑的藍衣小女孩。
第二張是她遇見一位彈小鋼琴的小男孩。
第三張是她紅著臉,把花送給男孩。
第四張是因男孩舉著小鋼琴離開而哭泣的她。
最後一張則是男孩紅著臉,也捧著一束花,遞給開心的她。
「因為呀……」
簡蕗視線停在最後一幅。
「我真的很希望露西能得到屬於她的幸福嘛!」
「好啦!簡蕗小姐,勞苦功高的學長要畢業了,趕快講兩句感謝的話吧!」
單祥手叉著腰,驕傲的神情讓簡蕗忍不住想伸手打過去,她咬咬牙,告訴自己忍耐,再過幾個小時,這個討厭鬼就要從自己的人生中消失了!
於是,她深吸一口氣,露出自覺最甜美的笑容。
「謝謝單大學長這幾年來的教導,簡蕗一定銘記在心,祝學長鵬程萬里,一帆風順。」
心裡的OS則是,最好飛到地球另一端,永世不再相見!
單祥不會讀心,似乎很享受她這麼乖順的樣子。
「嗯,學長也祝妳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簡蕗扯扯嘴角,這是哪門子的祝福呀?拜年嗎?陸一帆搭著單祥的肩膀,吸吸鼻子。
「學妹好好保重,嗚~~~學長有空會回來看妳的!」
「看個屁!畢業了就好好工作!努力賺錢!」
「嗚嗚嗚~~~外面的職業女性哪有學妹這麼貼心可愛嘛~~~算了!我不畢業了!我要延畢!我、啊!」
單祥用力捶了陸一帆一拳,把半昏的人扔在一邊,拍拍手上的灰。
「別理他,走了!職場見!」
「學長拜拜!」
揮別單祥,簡蕗朝天空大聲歡呼。
「太好了~~~我終於擺脫他了~~~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