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那嗦嗦聲響,噓,吹燈人,又來了。
幽幽靑道,一望無寂,叢叢暗葉,倒映著,那鬼詭姿穎,帶著簑笠,負著刃,是誰,在那微微引爍的火光之中,隱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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銅鑼鼓,吭吭吭,鏘鏘鏘,蕭笛聲,呼過了林魅叢間,那,擊著銅鑼的木著,紅織纏,黑織纏,成的巨大的鬼影,刻在這子夜時分,更勝,魑魅魍魎。
引爍的火光,一隱一滅,點亮不歇的劍雨,成了火的引,照亮,笛聲曳曳的空隱夜。
寥寥的蕭笛,成了銅鑼鼓的指令,領著隱路人,引著鬼魑,踏向那,再無回頭路。
引路人,隱路人,祂是誰?赤朱紅巾纏簑笠,靑玄紗笠遮長尾,頭束赤朱帶,簑笠以黑檀木珠串而帽繩,祂是誰?一身靑玄衣,長紗掩官靴,一舞佩穗迭,那刃,比天玄,北嶽大帝‧塵宵。
隱歌行,引歌行,在這無往無迴路,藏在驪川旁的單行路,多少魄魂,多少執念,多少願念,深藏林雨間,一條單行路,囚了多少魄魂.
『再無回頭路,再無回頭路,只能,繼續走...』,塵宵,放下那紫檀蕭,凝望著雨氤之空,一雙赤火金眸,墜了星幽的穹滄,望透那雨織的帽漣,喃喃著,而那悠揚的蕭笛聲,仍,迴盪于夜寂間,故而,引路人,障鬼之時,稱為:夜伏。
看那,障鬼的叢葉林,唯那冥差神亓透著影子,那幽幽障鬼,一群被障雨迷惑、昏頭的死鬼,幽幽之魄魂,殘魂累破,都無伏影之倒,但,引路人之影,伏魅且高丈,火光曳曳.

『引歌行,隱歌行,忘忘寥寂夜,冥冥奈何路,隱隱光火指歌行,是誰的前路,在無回頭時,天上的星子墜又墜,空中的湮雨熄又滅,魄魂呀魄魂,忘了誰是誰,忘了來時路,忘了去之時,未過閻王殿,未知哪來去與回。』,喃喃的歌聲,低沉的嗓音,迴盪著,比雨沉,壓下刃,濕了的玉手,依稀可見,持刃的薄繭,刃上的佩穗,隨著引路人的歌引,飛揚在風中。
『再無回頭路,再無去之時,一朝為鬼,何來再人時,一朝為魍魎,何來再為鬼之時,一朝為魑魅,何來再魄魂,鬼呀鬼,去也悔,往也悔,這條單行路,名為:忘途.』,北嶽大帝,唱著歌,囈喃著,無盡的寂寥,再度,迴盪回,漫漫忘途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