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他被蓋上面罩,材質像是尼龍,不過還有第二層不透光的頭罩。基本上也沒辦法透過眼角餘光看見腳步,一旦要低頭,就會被人從後頭用棒子尻頭。他感覺自己並沒有走出戶外,開門時會有空氣的擾動,他們魚貫進入新的區域,接著似乎要抬起腳走入一台「車內」?所以他真的要被帶去人口販賣了?

債務贖罪券|L16|你的工作不是要毀掉你的股東
正當古青華要想著什麼法子消磨時間時,門突然被撞開。那個穿著米白色西裝,穿戴金錶的花俏男士走了進來。簡直就像是這個街口以外才會出現的人。這次,他的油頭造型比上次更為狂野,甚至可以瞥見定型液所塑造的硬朗線條。
「WOW WOW WOW!各位小妞,校外教學時間結束了,拿著你們的背包離開吧。對對對,尤其是你,現在這時間剛好可以吃個宵夜。」陳君敏要他們起身,他手上拿著鑰匙,後頭站了三、四位看起來很不好惹的同夥,其中一名是那個氣場宛如阿修羅一般在耳邊呢喃的姜禮。古青華故作鎮定,但實際上正在思考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原則上他不確定自己能夠在他們面前再想一套合理的謊言。當古青華走出對決間外,走廊上跪著一群人,其中正是阿浩與他的黨羽都被捆住,面露驚恐的表情。或者是不安,更像是膽怯。
「喂,你叫劉子浩,對吧?所以我們的工作人員現在算是你們的小弟嗎?」陳君敏走到阿浩的面前。
「不是……」
「那就不要再浪費大家的力氣好嗎?這週去柬埔寨的人都快滿出來了,OK?你們這樣我可是很頭痛的。」
「是,這一切都是誤會。」阿浩點頭,古青華清楚那是恐懼。
「誤會?Seriously?你覺得我像是你阿媽嗎?」陳君敏蹲下看著阿浩。
「呃……」
「在我們國家,阿媽永遠都會覺得金孫什麼都對,一定是壞朋友帶壞他的,我們家阿浩最乖了,對不對。你說什麼她都會買單,對吧?」
「對不起,我們會協調,這真的──」
「這裡的人我都要帶走。」陳君敏歪頭看著阿浩,當他說完以後,保全、肌肉棒子、阿浩的小弟們隔著嘴上的膠布條,苦喊著恐懼。各種呼喊聲迴盪在走廊,對照著陳君敏樂開懷的表情,形成了一種奇異的對比。
「不……這樣太多……」
「噢,別這樣。你得要幫我跟『向老大』轉告一聲。雖然你們把這一區治理地有條不紊,但不代表你們可以不照規矩來,可以嗎?」
「好……」
「全部人都帶走。」
當陳君敏說完,所有走廊跪著的人,
全部人都被銬上第二層手銬。沒錯,包括古青華在內。
「What the fuck?我也是?」古青華內心驚呼。
接著他被蓋上面罩,材質像是尼龍,不過還有第二層不透光的頭罩。基本上也沒辦法透過眼角餘光看見腳步,一旦要低頭,就會被人從後頭用棒子尻頭。他感覺自己並沒有走出戶外,開門時會有空氣的擾動,他們魚貫進入新的區域,接著似乎要抬起腳走入一台「車內」?所以他真的要被帶去人口販賣了?
也是,畢竟從頭到尾他的手機都帶著身上,而阿浩跟那個什麼鬍子男打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把他的手機帶走。手機可以定位位置,而陳君敏大概是觀察了端倪而展開行動了吧?此時,車子開始發動了,他的座位左右兩邊算是空曠,還是說他們已經分配了大家在不同的車?接著,經過了約十多分鐘的車程,他感覺他們往地下室移動。旋轉式車道的地下室,讓他想起了座落在台灣大道的那兩個併排在一起的百貨公司。依照左右轉以及方向可言,車子的確往西屯區前進中。
由於是旋轉式的車道,他不確定現在是地下幾層。接著他被推出廂型車外,踉蹌地倒在地上,然後被至少兩個人扶了起來。至少還沒帶到海邊,是吧?不會變成消波塊的造景搭配藝術,也不會會丟上一艘小船,送往人口販賣的終點站。
步行約五至十分鐘後,他應該是被帶進到樓梯間。向上走了幾層樓梯進入到有冷氣的區域。所以他看起來被帶到有可能有「辦公室」的地方,所以有可能會被「招待」好好坐下來談談?
是嗎?
當他還沒想完時,就被丟進一座沙發。幹,這觸覺是頂級的,雖然他從沒做過什麼高級沙發,但這種觸覺就是有種用錢才疊加出來的舒服錯覺。接著他的頭套被打開,亮光讓他沒辦法快速地適應環境。姜禮在他前面,幫他卸下手銬。
坐在我對面的正是剛剛像是個「警察」一般的「排除專員」,
活像個律師的死神。
「好,要怎麼稱呼你呢?華哥哥還是腦殘華?或者亞洲圈最愛的乳華?God Damn! 你怎麼會在他們手上?」陳君敏甩甩他的瀏海。
「他們到底是誰?」
「中西區的搗亂份子,以『向次』作為首腦的集團,專找新人下手,他們的確挑戰過債務遊戲,也做過一些非法的事情,的確是遊走在會被我們流亡的邊緣。」
「向次?這名字認真?」
「綽號,本名對你來說也不重要。據說想要取一個有日本感覺的名字,但取得很爛。」
「我也這麼認為。」
「Holy shit,我不是要跟你聊天的。你為什麼會被他們盯上?你不是有該死的那『觀察室』嗎?被允許的手機才能通過密門進出,即便是在低端外送員的市場中,這東西開價不斐。你竟然放著這樣的好處不用,寧願自己走上街頭調查,被揍成像是去拍角頭電影的。我們是文明人做文明事,All right?」
古青華思忖自己得要對陳君敏坦承到什麼程度?直接跟他說,想背著秋錢執法人員,在背地製造出一種可能會崩壞債務遊戲的手法,但不小心遇到了不肖份子,因此著了道?
「我的確正在進行調查。」他大概只能先這麼說。
「古青華,我也不是坐在辦公室裡閒閒的。關於你,我可是比上次更懂你了。」
「什麼?」
「你的腦子總會想出一些奇怪的辦法,對吧?引起我注意的不單只是向次跟劉子浩他們,這些日子以來,他們的確透過新進人員找了許多麻煩,也做了許多大膽的事情。當然,我們也因此做了一些反擊,以讓他們不要越界。」
「你指的是流亡嗎?」
「他們向你吐了不少苦水,是嗎?已經是好兄弟了?」
「好兄弟我會長這樣?」古青華指著自己滿目瘡痍的臉孔。
「也是,你長得比較像好兄弟。」
「所以你流亡了那個老大的情人嗎?」
「不,那件事可跟我無關,哇,他們連這個都分享了?所以──」
「這是個測試,是吧?君敏。向次他們感覺不是笨蛋。」姜禮突然間說話。
「是啊,他們可不是腦子燒掉才沒有把手機跟人分離,或許這是很明確的測試。」陳君敏點頭。
「測試?」我聽了一頭霧水。
啊,所以剛剛那一場債務遊戲,只是單純地測試?
的確,他的手機從被挾持起來到現在從沒扣留。
「他們肯定跟你談了什麼條件,對吧?他們才不是無聊會找上你的人。也許你在情急之下提了什麼條件,他們打算透過這個進行測試來確認些什麼,平常就算他們買通債務遊戲外場的保全人員也不會大辣辣地進行這些作業。」姜禮解釋。
「姜禮,名單你確認過了吧?這些看起來都是向次不要的人,對吼?」陳君敏看著桌上的文件說著。
「是啊,剛剛在那邊的一群圍事,除了劉子浩以外,其他都是他們可以放棄的人。」
「好囉,華哥哥,你到底還跟他談了什麼?」陳君敏轉頭看著古青華。
雖然說陳君敏的外在極度花俏又華而不實,但當他說出這句話時,彷彿就像是從他靈魂的喉中探出,幾乎無死角地盯著古青華身上現在的每一個細節,而在他思考這個問題的當下,他的身體反應早已背叛了他,現在他身上所傳達出來的表徵,已經被陳君敏分析了。
「一個構想,一個他們能賺錢的構想。」古青華回應,邊思考著腦中的破綻。
「你應該清楚低端外送員只能靠Lucky Strike還有債務遊戲還債。」
不如就讓雙方站在天秤的兩端。
「他們不會平白無辜找你上線,對吧?」姜禮拿出一張紙,那是咖啡店的平面圖。
「我們更有興趣的是這個。」陳君敏指著他們早已圈上的訊號點,當時古青華跟那位單親媽媽的確坐在靠近窗邊的位子。
「這該怎麼說……」
「小子,從現在開始,你說的每一句話都要很小心。」姜禮用手按在他的肩膀上,他可以從姜禮的手心感受到這個人手勁之強大,以及厚實的重量。另外這句話不管怎麼聽,都跟他在老麥那裡聽到如出一轍,難道老麥以前真的是混過秋錢嗎?
「好好好,你們不會打我,對嗎?」
「我們是文明人,只有好好說話,跟再也不用說話,這兩種選項。」陳君敏笑著說,然後走向櫃子,拿出威士忌與酒杯出來。
「那個在咖啡店跟我接觸的女士其實我還不知道她的名字。」
「她綽號叫作『何美』。」陳君敏為自己斟好了一杯酒,搖晃著酒杯。
「好吧,最早是我跟阿浩聊天,他提到過去有一個人跟他玩債務遊戲自願認輸。因此我請阿浩邀了何美,然後我談談我的構想。」
「嗯,我們在聽。」他們極度專注地望著古青華,像個獵鷹。
「債務贖罪券。」古青華笑著說,沒想到要在秋錢專員面前說出這個名字,簡直愚蠢到無法形容。
「這是什麼鬼東西?」陳君敏皺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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