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傳)無恥之徒:西北有個風王篇(8)

更新 發佈閱讀 12 分鐘

京城・夜衛司署

燈火映著密報,陸昭單膝跪下,雙手將邊符送來的情報遞上。

陸秋涯翻看,不語,只是手指在案上輕敲。

陸昭低聲:「西北的火,燒得太旺了,恐怕……」

抬眼正要接口,卻被義父的眼神壓住。

「你記住,夜衛司的人,不是去救火的。」

他聲音平淡,卻像刀鋒一樣直白。

「是誰的人,就以尊為最大考量去思考利益,懂嗎?」

陸昭沉默片刻,拱手:「謹遵統領之令。」

陸秋涯望著他,語氣微沉

「風王……是個好苗子。」

「當年我教的那些手段,他也都學得快,可惜啊……太急了。」

他忽然低聲一歎,像是父親,又像是冷靜的棋手

「這場仗,對太子,是機會教育。」

「對風王,也是。」

「跌一跤,才能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陸昭屏住氣息,眉心緊鎖。

「你能做的,不是阻止。」

陸秋涯抬眼,眼神銳利。

「是讓這一跤,摔得沒那麼重。」

燈火搖曳,兩人的影子被拉得極長。


***


靖淵十八年六月

朝堂

大殿上,群臣拜賀,捷報堆滿御案。

兵部尚書趙湘岸聲如洪鐘,手捧軍報朗聲:

「風王連戰皆捷,敵軍潰退!」

「諸將讚曰:其姿英武,不遜先皇!」

他頓了頓,笑得意味深長:

「當年永晏帝,英姿颯爽,馳騁沙場,如今風王……真有幾分其父之風啊!」

殿內一片應和聲,老臣們笑著點頭:「不錯,不錯!」

「果真虎父無犬子!」

話音落下,氣氛瞬間微妙。

人人都心照不宣

永晏帝駕崩時,風王尚且三歲,母妃早亡,無人庇護。

若非當年永晏帝的胞弟繼位成靖淵帝

如今坐在龍椅上的人,會是誰?

有人不動聲色地低頭,袖口裡的指節卻在發抖。

有人眼角含笑,卻避開了太子的目光。

滿殿百官,沉默裡暗潮洶湧。

太子端坐上首,臉上仍帶笑意,舉盞附和:「這是我皇弟,理當如此。」

聲音穩重,大氣沉著。

當年父皇繼任時,明明是握著他的手,說「要繼承為君之道」。

可如今,群臣卻在眾目睽睽之下,說知棠更像君王?

他緩緩吐出一口氣,視線落到案前站立的趙湘岸。

兵部尚書,兩朝老臣,笑容恭敬,眼神卻深不可測。

知明心中一冷,他知道——這一切,都是他故意放大的火。

他眼底閃過一瞬陰影,卻隨即收斂,語氣平穩如常: 「趙大人辛苦了。」

他端起茶盞,緩緩送到唇邊。

熱氣氤氳,他卻用長袖半掩面容。

袖影掩住的,是太子眼底一閃而過的陰影——

(……總有一天,我要親手解決你。)


***


御書房

太子賀知明聽著外頭蟬鳴鳥叫,手裡卻端著茶盞許久未動。

桌上散落的,不只有軍報,還有太子賀知明親手寫下的家訓稿。

三位年幼的公主,總愛在院裡笑鬧,卻沒有一個兒子能繼承血脈。

他卻仍堅持一夫一妻,從未納側妃。

滿朝文武皆知他的克己與清正,私下卻有無數耳語:

「太子無子。」

「風王有子。」

偏偏這時,又有「天命所歸」的傳說,將賀知棠捧成永晏帝的遺孤。

他捏緊手中的冊子,紙角被指節壓出一道深痕。

胸口像被萬斤壓住,連呼吸都覺得沉。

知明猛地抬頭,額上滲出一層冷汗。

外間的蟬鳴依舊,可他的心卻如墜冰窟。

那一瞬間,他心頭狠狠一震。

胸腔裡湧起一股陌生的酸意,像是被誰從背後推了一把。

第一次,他生出了動搖。

——若有朝一日,這個弟弟真的超越了自己呢?

他指尖收緊,將茶盞攥得發冷。

腦海裡卻又閃回另一個畫面:

小時候,那個傻乎乎的弟弟,總喜歡傻楞楞地跟在後頭,扯著他衣袖喊「哥哥,陪我玩!」

明明什麼也不懂,卻笑得比誰都開心。

賀知明閉上眼,強行壓住那股悶意。

「不行……」他在心底低聲咕噥。

「我不能這樣思考。」

因為一旦承認這個念頭,就意味著——

不是一位正直的明君…


***


靖淵十八年八月

京城市井

盛夏,京城燈市正盛。

茶館裡,說書人拍著醒木,聲如洪鐘: 「只聽那風王縱馬西北,三聲大笑,十萬敵軍嚇得丟盔棄甲!」

眾人拍桌叫好,喝彩聲震得樓板都在顫。

「哎呀,這才是真神將啊!」

「風王一出,戰無不勝!」

「上回說書人還講,風王單槍匹馬挑了敵將三十回合,最後一槍——噗!挑翻馬下!」

孩童提著紙燈籠,學著大人模樣叉腰大喊: 「風王!風王!」

笑聲此起彼伏,鬧得整條街都熱鬧起來。

婦人們聽得歡喜,卻還是忍不住嘴角上揚: 「要是邊疆真有這麼個神將,我們家裡的男人,就能少送幾個去當兵了吧……」

小販順勢吆喝,把熱騰騰的餅子起了新名頭: 「快來買『風王餅』!吃了保你百戰百勝!」

更有人湊到茶桌邊,壓低聲音卻故作神祕: 「聽說風王可不是一般人啊——他可是永晏先皇的遺孤!」

這話一出,眾人瞬間瞪大了眼。

「難怪!當年永晏帝開疆闢土,何等英姿!可惜猝逝,隆州沒能攻下……」

「如今換成他兒子打下來,才叫天命在身!」

「果真虎父無犬子啊!」

一時間,「風王」二字,不只是將軍的名號,更被傳成了「君王的血脈」。

——市井的熱鬧與崇拜,無形中,成了朝堂最忌諱的火。


***


靖淵十八年八月末。

御書房

太子賀知明正翻閱兵部送來的軍報

裏頭有一卷畫冊

是京中燈市最近流傳的『風王傳』

說是百姓自發繪製

賀知明微愣,接過一看,只見紙上描繪——

少年將軍縱馬揮槍,背後十萬敵軍潰敗

下方還寫著幾行小字

「永晏遺孤,天命所歸。」

筆跡粗糙,卻滿是激昂。

太子指尖一顫,頁角被他不自覺捏皺。

盯著那幾個「天命所歸」的字

二十七年來,他從未怠惰一步。

從讀書到練兵,從處事到持家,他都克盡職守。

可如今,他的努力,在這些人民眼裡似乎不值得一提。

他捏緊手中的畫冊,紙角被指節壓出一道深痕。

胸口像被萬斤壓住,連呼吸都覺得沉。

忽然,有聲音在耳畔輕輕響起,似真似幻:

「……不要忘了,現在監國的是誰?」


***


靖淵十八年九月秋

太子賀知明立在御花園石徑旁,靜靜望著。

落葉在秋風裡翻紅,旋轉,最後無聲墜地。

腳邊的秋海棠正盛,花瓣豔若火焰。

葉小苓站在一旁,神色不卑不亢,像是看透人情冷暖。

他淡淡開口:「殿下,世上很多事,不是當事人自願,而是天下人認可。」

他頓了頓,目光正視太子,語氣依舊平靜: 「當所有人都覺得,誰才是那個人——那麼,他就是了。」

靜默一瞬。

賀知明指尖一顫,忽地伸手,摘下一枝秋海棠。

花瓣散落掌心,鮮紅如血。

他低聲喃喃:「落葉紅了……也終會落下。」

葉小苓只是在旁輕輕一笑,沒有再多說。

那笑意,不是服從,而是看著少主終於明白——天下有些東西,比親情更重要。

這一刻,拯救隆州的居民於水火,早就拋諸腦後了。


***


靖淵十八年十月入冬

業國・王城

業帝展信,冷冷一笑。

禮朝送來的「軍需物資」,疊滿了殿前。

表面上是繳獲,實則是兵部尚書趙湘岸暗中送來的「援助」。

他隨手翻看,一袋袋糧草、一卷卷戰圖,皆出自禮朝。

「呵……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

大臣低聲應和:「禮朝軍營內部早已分派,兵部那一系,與風王並不對付。」

「這些東西,是他們自己送上門的。」

業帝眸光森冷,放下軍報,轉身看向沙盤。

「那就讓風王打得更快、更響吧。」

「勝得越盛,摔得就越狠。」


***


入冬以來

業國兵敗如山倒節節敗退

終於在年末

戰鼓震天,賀知棠率軍攻入隆州,短短數月,已奪下三分之二的土地。

城池不斷易手,捷報紛至沓來。

將士們歡呼:「風王萬歲!」

士兵們舉著酒碗,喊破嗓子,仿佛勝利近在眼前。

知棠卻騎在馬背上,眼神掃過城中街道。

鋪子林立,人聲鼎沸,卻與他想像中的「苦難民眾」不同。

夢城是隆州最繁華的所在

戰火方熄,市集已重開。

繡坊、鐵鋪、糧行,甚至酒肆、妓館,都在招攬生意。

可知棠卻注意到,那些攤販眼底閃過的冷意。

知棠一怔。

原來這裡的繁榮,是靠戰爭養起來的。

夜裡,他獨坐城樓,看著夢城燈火。

士兵們在城樓下燃起篝火,唱著粗獷的軍歌,聲音震得城牆都在顫。

酒壺來回傳遞,歡呼聲不斷響起

「風王萬歲!」

「這城是我們的了!」

遠處的喧鬧聲像海浪一樣拍打過來,卻沒能驅散知棠心頭的寒意。


***


「你們蓮族……在這裡,是怎麼過活的?」

知棠把菱菱喚來,盯著她的眼睛,低聲問。

菱菱神色平淡,語氣卻冷得像夜風:

「不想波及戰火的,早就走了。」

「留下的……就是靠這場戰事吃飯。」

「沒有仗,這裡也活不下去。」

知棠怔住,喉嚨發緊,半晌沒說話。

菱菱卻忽然勾起唇角,眼神裡帶著一絲近乎嘲諷的冷意:

「怎麼?你不知道嗎?我還以為我們是同類。」

「你在敵軍那邊沒有感受過嗎?」

她語氣更輕,卻字字如刀:

「你不是也說過,你有一半蓮族的血統?」

「那你應該很清楚吧——我們長得這麼標緻,註定就是鮮花。」

「而鮮花……就是要醉生夢死。」

——那一刻,知棠心口猛然一震。

腦海裡浮現兒時那些冷笑的嘴臉:

「永晏帝當年征戰西北,與蓮族歡愉後留下的孽種!」

「不是純血的皇子!」

那時候,他還只是個小小的孩童,站在殿中渾身發抖,宮廷下人的目光都像利劍般扎人。

只要有人攻擊他的血統,皇后,總是第一個站在他前面。

她一襲鳳袍,聲音冰冷到刺骨:

「拖出去!杖斃!」

殿外傳來血腥的慘叫,她卻連眼都未曾眨過。

——回到現實。

知棠死死攥著手裡的酒盞,指節泛白,酒水微微晃動,卻一句反駁也說不出口。

他眼底的火光一閃而過,被壓得死死的,只餘胸腔翻滾的悶意。


***


隔日

知棠問副官,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 「你說……我做的事,真的是對的嗎?」

副官一愣,沉默良久,才苦笑著搖頭: 「我也不知道。這仗打了二十七年,到底該不該結束……誰能說清?」

知棠盯著城下的街市,心口一陣刺痛。

兒時,他聽太傅說過:隆州百姓深陷水火,需有人拯救。

可如今,繁華的夢城燈火通明,市井熱鬧,酒樓裡歌聲不絕。

街角的鐵匠敲得滿頭大汗,一邊笑,一邊喊:「打仗好!兵器賣得快!」

連酒肆的掌櫃都在高聲叫賣:「勝了一仗,還不快來痛飲!」

知棠看著,胸口發緊。

(這裡的人,真的需要我來拯救嗎?)

「這就是水火?」 他低聲自語,像在問副官,又像在問自己。

副官張了張口,終究只是長長嘆息: 「……我們也只是拿任務做事罷了,說不上對錯。」

副官苦笑著搖頭,聲音壓得很低:

「咱們只是想趕快打完,趕快回家罷了……」

說完這句,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因為他清楚,兵單上簽的是終身契。 哪裡還有「回家」這條路?

可若不這麼說,他就什麼也說不出口了。

篝火映紅夢城的夜空,軍歌和笑聲在街巷裡回蕩。

可在這片熱鬧聲裡,他只覺得孤獨如影隨形。

抬頭望向星空,煙火與星辰交錯,冷得叫人心慌。

副官輕聲勸道:「……過幾天就要回京過年了,別想了。」

「嗯…也對…」

風王安靜地看著街景

勝利的光環,與隱隱的危機,交織在這片白雪將至的寒夜。

風王的盛名,正一步步逼向無法回頭的懸崖。

留言
avatar-img
留言分享你的想法!
avatar-img
丙子
1會員
74內容數
☉☽☿♂♀♃♄♅♆
丙子的其他內容
2025/09/28
靖淵十八年三月。 西北大捷的軍報傳遍整座營地,鼓聲震天。 小兵們一個個紅著臉,拉著酒碗亂吼亂笑。 「咱們風王回來啦!」 「這仗多虧王爺衝在最前頭,不然我早躺亂葬崗啦!」 「哈哈哈!馬的,第一次覺得自己有用!」 火堆邊的笑聲直竄天際,幾個小兵喝得滿臉通紅,拍胸脯、吹牛、罵髒話,卻都是真心實
Thumbnail
2025/09/28
靖淵十八年三月。 西北大捷的軍報傳遍整座營地,鼓聲震天。 小兵們一個個紅著臉,拉著酒碗亂吼亂笑。 「咱們風王回來啦!」 「這仗多虧王爺衝在最前頭,不然我早躺亂葬崗啦!」 「哈哈哈!馬的,第一次覺得自己有用!」 火堆邊的笑聲直竄天際,幾個小兵喝得滿臉通紅,拍胸脯、吹牛、罵髒話,卻都是真心實
Thumbnail
2025/09/28
靖淵十八年二月。 西北邊營,風雪依舊。 賀知棠再度歸營時,整個營地沸騰起來。 「風王回來啦!」 「兄弟們,快看——風王回來啦!」 士兵們像是等候多時,紛紛擠到道旁,笑聲、呼喊聲此起彼伏。 有人拎著酒壺,有人拍著胸甲,甚至還有小兵激動得紅了眼眶。 與朝堂上的暗流不同,這裡是真切的擁戴。
Thumbnail
2025/09/28
靖淵十八年二月。 西北邊營,風雪依舊。 賀知棠再度歸營時,整個營地沸騰起來。 「風王回來啦!」 「兄弟們,快看——風王回來啦!」 士兵們像是等候多時,紛紛擠到道旁,笑聲、呼喊聲此起彼伏。 有人拎著酒壺,有人拍著胸甲,甚至還有小兵激動得紅了眼眶。 與朝堂上的暗流不同,這裡是真切的擁戴。
Thumbnail
2025/09/28
靖淵十八年正月春節,京城風雪未歇。 知棠剛凱旋歸來,滿腔豪氣 皇后、太子便談起西北大捷。 戰場上如何橫掃千軍、敵將如何被他玩得團團轉。 他們聽著也笑得合不容嘴。 墨皇后親手替知棠披上紅袍,笑意溫柔:「這孩子,自小就愛胡鬧,如今能立大功,總算讓為娘放心了。」 知棠咧嘴大笑:「皇后娘娘,我這叫
Thumbnail
2025/09/28
靖淵十八年正月春節,京城風雪未歇。 知棠剛凱旋歸來,滿腔豪氣 皇后、太子便談起西北大捷。 戰場上如何橫掃千軍、敵將如何被他玩得團團轉。 他們聽著也笑得合不容嘴。 墨皇后親手替知棠披上紅袍,笑意溫柔:「這孩子,自小就愛胡鬧,如今能立大功,總算讓為娘放心了。」 知棠咧嘴大笑:「皇后娘娘,我這叫
Thumbnail
看更多
你可能也想看
Thumbnail
1. 第二天就是周日,週一就要開始正式上課了,殷離很慶倖,還有一天可以睡個懶覺。 不幸的是,第二天大清早,殷離正在夢裡左手芝士蛋糕、右手某位動漫帥哥,就被樓下走廊裡刺耳的輪子碌碌滾動聲、紙箱與地板摩擦聲和一陣接一陣的說話聲吵醒了。 不止如此,宿管阿姨還一
Thumbnail
1. 第二天就是周日,週一就要開始正式上課了,殷離很慶倖,還有一天可以睡個懶覺。 不幸的是,第二天大清早,殷離正在夢裡左手芝士蛋糕、右手某位動漫帥哥,就被樓下走廊裡刺耳的輪子碌碌滾動聲、紙箱與地板摩擦聲和一陣接一陣的說話聲吵醒了。 不止如此,宿管阿姨還一
Thumbnail
「報!乾坤關發出三道黑色狼燧!」營外的傳令兵對著主將軍營大喝! 鄔磐起身,咬著牙用右拳大力槌桌「碰!」的一聲:「鄭勇那個孬種!」⋯⋯
Thumbnail
「報!乾坤關發出三道黑色狼燧!」營外的傳令兵對著主將軍營大喝! 鄔磐起身,咬著牙用右拳大力槌桌「碰!」的一聲:「鄭勇那個孬種!」⋯⋯
Thumbnail
原本千繪夜打算先和藍自強回去處理傷口,稍事休息再繼續進行探勘,不過小強表示自己沒什麼大礙,於是兩人還是繼續往山丘上前進。 藍自強一行人所居住的木屋區位於主城區北側,而此時兩人攀登而上的則是位於木屋區東側、主城區東北側的小丘陵。
Thumbnail
原本千繪夜打算先和藍自強回去處理傷口,稍事休息再繼續進行探勘,不過小強表示自己沒什麼大礙,於是兩人還是繼續往山丘上前進。 藍自強一行人所居住的木屋區位於主城區北側,而此時兩人攀登而上的則是位於木屋區東側、主城區東北側的小丘陵。
Thumbnail
他能自剪票口鋪到室內的紅色地毯、周遭正裝打扮的人群,以及宣傳海報上露出絕望之色的外國演員看出,這是個格調不低的演出。 這個認知使他從頭到腳,乃至腕上那隻被磕得傷痕累累、就一個「耐撞」優點的錶都有種格格不入的難堪,儘管他一向知曉,拮据不是件需要感到羞恥的事,卻此時,他深刻感受到自己由內而外的「貧乏」。
Thumbnail
他能自剪票口鋪到室內的紅色地毯、周遭正裝打扮的人群,以及宣傳海報上露出絕望之色的外國演員看出,這是個格調不低的演出。 這個認知使他從頭到腳,乃至腕上那隻被磕得傷痕累累、就一個「耐撞」優點的錶都有種格格不入的難堪,儘管他一向知曉,拮据不是件需要感到羞恥的事,卻此時,他深刻感受到自己由內而外的「貧乏」。
Thumbnail
晚宴結束後,身心俱疲的小強回到客棧早早睡下。一覺醒來天才微亮,他覺得頭有些昏,就不知是否因為冬天門窗緊閉。 走出臥房發現長守、肖風都還在睡,小強不想打擾他們,便輕手輕腳出門散散步、透透氣。 早晨的空氣有些冷冽,但是也很清新。小強信步隨意走著,
Thumbnail
晚宴結束後,身心俱疲的小強回到客棧早早睡下。一覺醒來天才微亮,他覺得頭有些昏,就不知是否因為冬天門窗緊閉。 走出臥房發現長守、肖風都還在睡,小強不想打擾他們,便輕手輕腳出門散散步、透透氣。 早晨的空氣有些冷冽,但是也很清新。小強信步隨意走著,
Thumbnail
元月二十,封城第五天。 由於來自中山國和南山國的支援人力都已經抵達,所以小強無事一身輕。唯一影響他好好休息的是輕微咳嗽,還好並沒有發燒。只不過疲憊感讓他一早就派人向無名「告假」,整天幾乎都待在房裡休息。
Thumbnail
元月二十,封城第五天。 由於來自中山國和南山國的支援人力都已經抵達,所以小強無事一身輕。唯一影響他好好休息的是輕微咳嗽,還好並沒有發燒。只不過疲憊感讓他一早就派人向無名「告假」,整天幾乎都待在房裡休息。
Thumbnail
在聽見莫錚的聲音時,柳旭眼裡頓時一亮,面色平靜的掩飾住內心的雀躍心情,讓忙碌中的同門將最後的一點工作處理完畢,他的視線轉向剛出現在門口的男人。 隨後進來的莫斐講的話只是讓柳旭對這半個月來一直念著的人更加懸心,......他在外持續奔波時候,有好好休息嗎?
Thumbnail
在聽見莫錚的聲音時,柳旭眼裡頓時一亮,面色平靜的掩飾住內心的雀躍心情,讓忙碌中的同門將最後的一點工作處理完畢,他的視線轉向剛出現在門口的男人。 隨後進來的莫斐講的話只是讓柳旭對這半個月來一直念著的人更加懸心,......他在外持續奔波時候,有好好休息嗎?
追蹤感興趣的內容從 Google News 追蹤更多 vocus 的最新精選內容追蹤 Google New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