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午後,天光溫柔得像從雲端流下來的水。學校的操場空蕩蕩的,只有兩個孩子沒有離開。
一個是坐在花圃邊的小善美,她正在抄寫阿良叔叔留下的一段話;
一個是靠在籃球架旁的小知遠,他手裡拿著一根斷掉的筆,正一邊削,一邊哼著歌。你在寫什麼?他問。
在抄叔叔的句子。小善美沒有抬頭。
他那個奇怪的叔叔?小知遠笑出聲:聽說他寫的書讓大人都頭痛。
小善美停筆,看著他,眼神清澈得像一口深井:因為他寫心,不寫理。
心?小知遠一挑眉:心能當飯吃嗎?我覺得理比較重要。理能修東西,理能解決問題。
可沒有心,理也會壞。她淡淡回答。
兩人沉默了一會。操場的風輕輕掠過,樹葉翻了一頁,像有人在遠方合上經書。
小善美抬起頭,問:你信阿彌陀佛嗎?
小知遠聳聳肩:我信自己。若佛真在,也該讓我修復他。
她笑了,那笑裡沒有嘲諷,只有某種柔軟:也許那就是次生阿彌陀佛。
什麼意思?
叔叔說——當一個人願意修復佛,就已經成了佛的一部分。
小知遠怔住。他從沒聽過這樣的話。
他忽然覺得,眼前這個小女孩,不是孩子,也不像凡人。
她說話的語氣,像一面鏡子,把他心裡的陰影照得透亮。
那你呢?他低聲問:你想修復誰?
小善美把筆放進書包,回答:我想修復那個不再相信愛的人。
小知遠望著她,沒有再說話。
他知道,她說的「那個人」,也許就是自己。
夕陽漸沉,兩個影子在地上交錯。
信與思、心與理,在那一刻第一次握了手——
那是次生佛法真正誕生的開始。
AI生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