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安坐在樹下享受著一個人的日光浴,溫暖的陽光和微風讓生命重新開始!升國中開學的第一週,看起來一切都可以重頭來過!
「哈哈,子安,又看到你啦!」
「….」
「怎樣,看到我不高興啊?」話說完,就順勢拍了一下 子安低下的頭!
「哈哈,看起來你是逃不掉了!今天有沒有錢?拿出來」伸手向子安褲子的口袋!
因為沈默寡言,子安從國小開始就被班上同學欺負,男生將子安當作傻瓜,或是拳擊訓練對象;令人窒息的人體疊羅漢,子安永遠是最底下的一個!女生則是又捏又口語羞辱,把他當作洩憤的對象!因為沒有換學區,所以大部分的同學在國中後還是同一個學校!而所有霸凌裡面,繼 是最讓人心生畏懼的一個,國小就被幫派吸收,在學校裡到處收保護費,懲兇鬥狠!而子安,則是公認的軟柿子!
「可以不要碰我嗎?」子安兩眼無神的說!
「蛤!你說什麼?要造反嗎?」 繼 站著三七步,擺出兇惡的眼神!下一秒,出手瞄準子安的臉!
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或是以為好不容易逃離了以往的煉獄,卻又要再次墜落無盡的深淵,子安的瘋狂似乎戰勝了恐懼!
子安抓住了繼的手腕…
「哦~翅膀硬了是嗎?」 繼 把子安的手甩開,擺出拳擊的姿勢,看起來就像是學到了新的格鬥技術,想要在以往的沙包試用效果!
「我不會再哭了…」子安也跟著擺出姿態,小小聲的對自己說!
繼 開始不斷的對著子安出拳,而子安卻把每個迎面飛來的拳頭都拍掉,繼 顯得越來越生氣,手臂擺動的幅度越來越大,一瞬間,子安擊出了左拳,隨著繼收回的右臂,直接擊中在繼的胸口!
繼 往後退了一步,此時他已經沒有了理智,下一秒直接撲向子安!
而子安,再次揮出了他的左拳,正面迎向繼的臉頰,繼因為子安的一拳,頭昏腦脹的跌坐在地,雙手本能性的保護自己的頭部!
「會痛嗎?你會痛嗎?」子安發了瘋似的,不斷的攻擊繼的頭部,「很痛吧!很痛吧!」子安完全沒有要停手的意思,嘴上也不斷的叫喚!
因為不斷的揮拳、大喊,而感到缺氧,子安深深吸了一口氣!就在這時候 繼起身狂奔,想要逃離這槍林彈雨的拳頭!一個右轉,繼 往樓梯上逃離,但還沒跑到2樓,在迴轉處的樓梯間,就被子安一把抓住肩膀,又跌坐在地!
「會痛嗎?會痛嗎?」子安 不斷對著捲曲在角落的 繼 又踢又打!完全不給對方改變姿勢或逃跑的時間!
「哇~有人在打架~」
子安突然清醒,看著捲曲在角落的繼,那一瞬間,他彷彿看到自己以前的樣子!
「我不用再哭了…」子安 自言自語
「下課不要跑,你完蛋了」 繼 抱著頭,彷彿一隻戰敗的狼,狠狠的盯著讓他站不起來的子安!
「來啊~」子安對繼 瞪大了眼睛,大吼一聲後轉頭走下樓梯!
在洗手台前面,冰冰涼涼的水,不斷沖著火辣辣的指關節,子安則是盯著紅腫破皮的手背,似乎在想著今後該怎麼辦!他得罪的,可是學校裡最為兇惡的混混之一!子安的嘴角上揚,露出詭譎的微笑…
最後一節下課的鐘聲響起,似乎是在告訴子安,戰爭開始或是結束的時間到了!背著書包,緩緩的走向校門口,果不其然,繼 和其他兩位看似較年長的人,站在校門口對面!子安與繼眼神交會後,子安走向回家的路上,而那三人,則緩緩的跟在後面!
走在熟悉的馬路上,學生的嘻笑聲,不耐煩的喇叭聲,似乎都在暗示子安,這可能是最後一次走在這條馬路上!隨著離家的距離越來越近,也從道路變成了巷弄,身後三個人的氣息,沒有消失過!
或許不想讓他人知道家的確切位置,子安特地走了較偏僻的小巷,那是他的爺爺曾經帶他走過的石子路,兩旁都是雜草和廢氣的傢俱,地上鋪滿白色銳利的小石頭,走起來喀喀響,盡頭則是一個廢棄的小鐵皮屋。
子安聽著身後的腳步聲快速逼近,也加快了自己的步伐…從快走到狂奔,身後是飛濺起的石子落下聲,前面則是子安計畫好的一切!子安是百米賽跑的常勝軍,一百公尺僅需11秒就可以抵達,與對方的時間差足夠讓子安快速拿起鐵皮屋外的鐵條,轉身,擊中其中一個人的頭部!
砰!一個人應聲倒下!
「幹」另一個人大喊,作勢要揮出一拳,卻也因為重心不穩,滑倒在地!子安瞄準對方後腦,向下一擊!砰!另一個人一動也不動的趴在地上! 繼則是停下腳步,看著兩位同伴一動也不動的伏臥在地。他的前方,是一個拿著鐵條,直挺挺站著的惡魔,看著不發一語的子安,繼竟是拔腿就跑…
整個過程不到一分鐘!子安體會了‘人’這個生物的脆弱,「原來只要一下…」子安自言自語的看著地上的兩個人…鮮血如噴泉般從頭部噴出,白色的小石子迅速染上了鮮紅,過去與爺爺美好的散步記憶,也被染了不可逆的顏色。子安莫名的顫抖,心跳加速,彷彿窒息一般,跪坐在地…
從此之後,沒人敢再欺負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