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姜曼的修之道 第十二章第二节 大象顶礼阿姜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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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阿姜考与另一位比丘在同一个地方度过雨安居。一天的深夜里,夜深人静,他在一间小茅棚里静坐。同一时间,有一头大象被主人放出来在森林里散步游荡,并在那一带找食物。他不知道这头大象打哪儿来的,但大象慢慢向他的小茅棚后面走近。就在大象抵达小屋后方时,有一块大石头挡住了牠的去路,大象无法靠近小茅棚。当大象走到巨石的旁边时,把躯干伸进了小茅棚,直到触碰到了阿姜考的比丘油纸伞和他头上的蚊帐,当时他正在坐着静坐禅修。大象用象鼻闻他时的呼吸声很大,他感到头顶上凉凉的,他的比丘油纸伞和蚊帐还因此来回摆动。与此同时,阿姜考坐在那里心里默默重复着 「Buddho」,并专注于此业处,把一切都投入其中,他把心与生命都托付给真实的「Buddho」,心无旁骛,没有其他任何所缘。大象就在那里静静地站了大约两个小时,彷佛他一动就准备伺机抓住他把他给撕成碎片。他偶尔听到蚊帐外传来大象的呼吸声,当大象终于动了一下时,顿时又缩了回去,并走到小茅棚的西端,将象鼻伸进树边的一筐装满罗望子的篮子里,那是在家人送给阿姜考擦洗钵盖用的,大象却开始吃了起来,而且大快朵颐,吃得津津有味,并发出嘎吱嘎吱很大的声响。

阿姜考心想:「那些我用来擦钵盖的罗望子就快要被吃光了,最后肯定一个都不剩。如果这个大胃的家伙吃到最后找不到了,我想牠肯定会跑到我的小茅棚里来找我,把我给撕成碎片。所以,我觉得还是出去和牠说说话,告诉牠一些牠应该要知道的事情,这只动物应该通灵,牠应该懂人类的语言,因为它已经和人类一起生活了很长的时间。如果我走出去跟牠说话时,牠有可能会听我的话,而不会故意刁难我。但如果牠冥顽且好斗,还是很有可能会杀了我。可问题是,即使我不出去和牠说话,一旦牠吃完了所有的罗望子果,也一定会到这边来找我。如果牠真要杀了我,我也无路可逃,因为现在是深夜,外面太黑了,我根本看不清楚方向。」

当阿姜考下定决心之后,他走出了小茅棚,并躲在小屋前的一棵树后面,开始对大象说:「象兄,小弟我有几句话想对你说。」

大象一听到他的声音,便完全静止,一动也不动。然后,阿姜考温和地对牠说:「象兄,你是在人类的家里长大的,他们一直长期照顾你,现在你应该已经完全被驯化了。因此,你应该已完全了解人类的生活方式,包括人类之间使用的语言,他们多年来一直用这种语言来教导你。你对所有这些事情应该都已了如指掌,甚至比某些人类还要了解。因此,象兄你应该很了解人类的风俗习惯及法律,千万不能恣意妄为或随心所欲。因为如果你喜欢怎样就怎样,虽然逞一时之快,但违背了人类的许可底线而惹恼了人类,他们便可能会伤害你,甚至可能会杀了你。毕竟人模拟世界上其他动物要聪明得多,所有动物都害怕人类。象兄你也是受人类所支配,所以你应该要懂得尊重比自己聪明的人类。如果你稍微有一点顽冥顽不化,他们就会用钩子打你的头,那真的很疼,而如果你实在很难驯化,他们很可能会放弃你而杀了你。」

「请不要忘记你的小弟教给你的东西,现在我要送给你五戒,因为你的小弟是一个比丘。你一定好好守护并珍惜它们,这样等你死了之后就会进入幸福的世界,最低限度至少你可以带着这些功德和法的美德得生为人。但如果你有幸可以获得更高等级的生命质量,你就很可能转生为欲界天或色界梵天众当梵天神或其他更高等级的天界,这些生命质量与所处的世界都比生为大象或马等动物要好太多,人类用这些动物来拉车或拖木头,还用鞭子抽打牠们,一切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在承受一生的折磨和苦恼,直至死亡为止,却没有任何机会可以喘息与摆脱这种负担及枷锁,然而你现在就不得不忍受这种负担与枷锁。」

「象兄,请你仔细聆听,下定决心受持五戒。这五戒的第一条是不杀生戒,也就是不得利用自己的力量和能力故意杀害人类或其他的动物;还有,不得虐待或欺压他人,不管是人类还是动物。因为这些行为都是邪恶愚蠢的。第二,不予则不取戒,也就是你不能偷窃或擅自拿走属于别人的东西,以及别人使用的东西,就比如说象兄你刚才吃掉篮子里的罗望子,因为它们是别人送给我用来擦我钵盖用的东西,但我不会生气,因为我并不想让你造恶业。我说这些,只是想说,这些东西是有主人的,如果这些东西不是给你的,你就不应该吃,也不应该从上面走过、践踏和损坏它们。第三,不邪淫戒,你不可以与任何有配偶或伴侣的动物性交,因为这是不对的恶行,如果真要性交,也只能选择那些没有配偶、没有伴侣、没有主人的动物,因为这才是被许可的正确行为。第四,不妄语戒,你不可以撒谎或欺骗,你应该让你的言行举止真实、正直,以免给人留下不好的坏印象,因为愚弄他人是愚蠢和邪恶的行为。第五,不饮酒戒,不可服用任何会导致酩酊大醉或麻痹神经的饮料,如酒精饮料,因为这是错误和邪恶的愚痴恶行。」

「你必须遵守这些戒律,因为如果你不遵守,你死了之后就会堕入地狱,在那里你将不得不长期忍受巨大的痛苦,直到导致你在地狱的恶业消耗殆尽结束为止,你才能从地狱中解脱出来。但是,即使你脱离了地狱,你仍会有残余的恶业如影随形,使你一世又一世、生生世世变成鬼、妖魔鬼怪或其他的动物,让你继续承受残余恶业带来的恶果报,最后才有可能再生为人,然而,这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因为恶业会如影随形压迫着你、束缚着你。因此,象兄,你必须牢牢记住我说的话,并按我教你的去实践。这样,你就能从动物的生命质量中解脱出来,下辈子肯定会转生为人类或天神。这就是我要教你的东西,我希望象兄会很乐意做这些事。现在,你可以去找其他的地方休息,或者随便吃点东西。你的小弟现在要去修他的禅定,他会回向给你并与你分享他的功德,并将慈爱心散播给你,这样你永远都不会缺少快乐。好了,象兄,你可以到别处去了。」

最难能可贵的是,当阿姜考教导这头大象的整个过程中,大象都一动也不动地站着,犹如石头伫立在原地一般纹丝不动,丝毫没有躁动,直到他讲完为止。接着,当阿姜考讲解完五戒的内容,祝福牠后并让牠离开时,牠便开始移动庞大的身躯,发出如地震一般的声响,同时向后退,然后转身离开。牠看起来像深思熟虑一般地走着,似乎真的明白了牠刚才所听到的一切内容。想到这件事,我不禁对这只身体是动物但内心却是人类的大象产生了极大的悲悯,因为牠能够领会所接受的善恶教诲,而不像人类对所想象的那样冥顽不化。事实上,牠自始至终都表现得非常温和,对于道德的教化也非常认同,当阿姜考告诉牠该走了,牠便立即转身离开。在聆听阿姜考的教诲时,牠也非常认真地聆听,几乎停止了呼吸,就像那些专注聆听比丘讲法的人一样,因为他们对佛法充满了敬意。这不禁让人深思,也让人感到惊奇,因为这不仅是因为大象是动物,牠有兴趣聆听佛法的开示,而如果有其他人类也在旁聆听,他们也会被阿姜考的开示深深吸引并为之倾倒。因为阿姜考使用的是最温柔、最娴熟的语言,很少有人能做到这一点。于是,大象全神贯注地听着,甚至连耳朵都没有动一下,直到阿姜考讲完五戒并叫牠离开时,牠才听话地去找东西吃,像一只稀有而高贵的动物一样。这让人更加深刻地省思,无论是人类还是动物,如果经历了一件能带来满足感的事情,往往会让他们的听觉变得清晰、明朗,视觉也变得明亮,仿佛黑夜变成了白昼。之后,心就会沉浸在『pīti』之中,也就是满足和喜乐之中,沉浸在令人陶醉的言语之中,这种言语总是令人向往,而且永远也不会嫌多,因为它们都是心所珍视的宝藏。阿姜考继续柔言摄受了大象很长的一段时间,直到牠被那些甜美、温和的话语给深受感化,并产生了共鸣,比如:「象兄,你很强壮,而我个子很小,力气完全比不上你,所以我很怕你!」

这种柔言摄受可以说是最有效的迷惑方法之一,他就一直这样说下去,直到大象恍神地呆站在那里,对其他的一切都视而不见。牠甚至很乐意把吞下的罗望子都给吐出来放回篮子里,给牠可爱的小弟吃,因为这种行为(大象未经阿姜考的同意把罗望子吃掉)有损于一头聪明高贵且有戒德的大象的尊严。大象听闻了阿姜考的教诲之后,便离开去找食物了,在整个雨安居期间,牠再也没有来打扰过阿姜考,而是到其他的地方去找食物,这只动物如此善解人意,真可谓难能可贵。雨安居结束之后,阿姜考也来开了,前往他认为合适的地方行脚游方,目的是为了能找到可以让他在解脱道上更上一层楼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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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他化自在天神能自在運用化樂天神所創之樂境,於中變化無窮,樂享無邊。而文學家,亦如化樂天神,以才情妙筆幻化文字世界,讓流連忘返。正因此,本坊取名『他天化樂天書坊』,廣收古今經典文學,如《搜神記》《元曲》《酉陽雜俎》《子不語》《廣異記》等白話譯文。另亦收錄坊主個人遊記、言情、推理、怪談等創作,期以文會友,自娛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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