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晞花了幾天才恢復健康,馬上迎來這個檔期最後的拍攝工作。
總是和黎晞一起拍照的墨濤臨時沒有辦法陪同,又礙於這次創作是比較居家的風格,他私心想找可以保護黎晞的男生,於是直接幫他連絡流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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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柊,你家有沒有白襯衫?我今天早上出門太匆忙,忘記帶了。」已經出門的黎晞苦惱的聯絡流柊。
「有啊!我帶兩件去給你挑!」
原本只是要「創作」日系居家男友風,竟然變成真的穿男生的白襯衫,黎晞纖瘦的身體套上流柊的衣服,尺寸過大,大的很有意境。陽光經過透光的窗簾,形成柔和的光暈,黎晞側躺在床上,背景有鮮花和歐式裝潢。
長期的攝影合作之下,黎晞已經成為相當專業的模特。雖然穿得有點少,面對鏡頭也不會不自在。她時而長跪、時而盤腿,又是抱著枕頭又是燦爛的笑容,在沒有男友的情況下也拍出日系居家女友風。
隔壁的造景,正好有兩個小朋友在為泳裝拍攝型錄。目測男孩和女孩的年紀比當年的黎晞和流柊還小,但是他們打鬧起來的樣子,與記憶中確有幾分神似。
看著黎晞在攝影棚的光影變化下,配合表情、姿勢,流柊反倒有點害羞,又不願表現出來。這時,棚內持續播放的廣播節目,傳來主持人點播經典歌曲的橋段,節目主持:「這首歌,過了十年還是一樣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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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流柊邀約黎晞到機場附近的景觀酒吧。
昏暗的燈光下,兩人坐在靠窗的位置,柔軟的半圓弧沙發包廂提供了隱密的空間。
對黎晞而言,流柊不願意和她遠距離戀愛,就是不夠愛而已,她深信愛可以克服一切。成長的過程中不斷面對分離,所有的重要他人都來來去去,黎晞認為,只要有信念、有意願,即使處於分隔兩地的狀態,也能過好生活、經營關係。
對流柊而言,正是眾多別離的經驗太過痛苦,他不想要在任何關係中越陷越深,更不想要他深愛的女孩為他所傷。
相異的感情觀、價值觀,使得每一次的坦誠都製造更多的疑問,他們甚至吵架也吵不起來。
「你懂得。」流柊常常這樣對黎晞說。
「我不懂。」黎晞總是這樣回,心中也常有許多疑問。
「就跟你想的一樣。」
「如果你不說,我永遠都只會覺得是我自己錯誤解釋,永遠都會覺得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
「好吧。我現在想要跟你在一起。」流柊說。
這是黎晞意料之外的要求,這樣的轉變相當匪夷所思:「怎麼現在又想要在一起了?」
「我一直都想要跟你在一起,打從我國中的時候,我就想要跟你在一起!」
「你那時候問的是『如果在你轉學之前告白,願不願意跟我在一起?』代表轉學後就不算了!」
「不是!那時候就算你轉學去外太空我也會跟你在一起!」可是妳卻不見了。
「你又沒說,我哪知道!」
「我想啊!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你越來越少上線!也沒特別說什麼。那時候不是有狀態欄可以打字嗎?都是寫給你看的!」黎晞哭出來,卻不由得懷疑一切的真實性。
「你那時候不是很快就交女朋友了嗎?」
「我哪有交女朋友?你去問,隨便你問誰,我國中沒有交女朋友,我一直在等你。」
「那後來呢?那個暑假,為什麼一下提出,一下拒絕?」
「一開始,我…太急了,想要馬上擁有你,後來…又想要你在大學好好享受自由。」
黎晞沉默,她懷疑,究竟是說詞,還是真心替她著想。
「妳暈倒那天,我被問到與妳有關的問題的時候,什麼都說不出來,卻看到妳哥和墨濤對妳那麼熟悉。我覺得,我錯過妳太久了。」
「嗯。真的錯過太久了。」
換流柊陷入沉默,他不知道黎晞在想什麼。
「我們錯過了校園戀愛、錯過了初吻、錯過了最單純的青春。」
流柊接話:「我們終究是彼此的初戀,而且人生還有很多第一次。最重要的是…我們還錯過了遠距離。」
「…」
「我打算,一直跟妳待在一起。其他的關係來來去去的就算了,生活中本來就有很多變數、很多不能控制的事情。只有妳,我想要一直在一起。」
「那你家裡的事怎麼辦?」
「之前不知道要怎麼面對未來,常常用一些…方式逃避。出國之後,我認識了很多…該麼說…身不由己的人嗎?才知道,認清最重要的人,再……」還沒說完,黎晞就吻上流柊,說道:「反正你是有辦法了,剛剛那個表情,我懂。」
「不是說不懂?」
「之前又看不到表情!」
「所以我說不要遠距離嘛!」他們相視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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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後,流峰在老家巧遇流柊和黎晞,問:「你們的小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