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我弟為了談戀愛,把家族頂級權限當成吃到飽在刷
秋宅-秋冽海書房
甄芽絔原本只是 B 區銀行分行一個安分守己的小職員。
在這個階級壁壘分明的國家,要從 B 區(一般生活區)轉去 A 區(菁英核心區),依規定不只要申請繁雜到會讓人懷疑人生的「跨區通行證」,還得等 A 區機構主動提出「正式高級調用」——那通常是副理級以上才配擁有的待遇。
但正處於熱戀期、整顆大腦被多巴胺與費洛蒙泡得咕嚕咕嚕冒泡的秋冽泉,顯然沒耐心讓小女友去跑那些要蓋十二個章還不保證過的公文流程。
他懶散地靠在書房門框上,手裡漫不經心地轉著那把老舊的車鑰匙,隨便得像剛結束一場無關緊要的軍事模擬:
「海哥,都叫你一聲哥了,幫我調一條線。跟她銀行總行打聲招呼,把人弄到 A 區來。」
秋冽海正在寫字的手瞬間停頓。
空氣靜到能聽見主機風扇呼吸三秒。
這種事,秋家不是辦不了。家族本就是靠龐大的「人情面」與錯綜複雜的「關係網」來維持金融鏈條的潤滑度。
他慢慢抬起頭,眼神忍不住像在審視一份高風險的垃圾資產,甚至懷疑自家弟弟是不是腦回路燒掉了:
「……泉,你再說一次?」
「把甄芽絔調到 A 區。」
「我是問,你的動機。」秋冽海用筆尾敲了敲桌面,「你這是打算把人娶進來?還是只是玩玩?還是放長假放太久,腦子被荷爾蒙燻壞了?」
秋冽泉換了個姿勢,長腿交叉,臉上沒什麼起伏,只吐出一個字:
「嗯。」
那一瞬間,秋冽海差點把手中的銀環鈦金筆捏斷。他非常想把桌上那本厚達三百頁的資產報告書直接往弟弟那張臉招呼過去。
「『嗯』是什麼意思?你認真到要我動用家族資源去干涉人事?」
「嗯。」
「她是做什麼的?資深分析師?信託主管?還是哪家千金?」
「銀行櫃檯,偶爾處理小額信貸。」
「……」
「……」
「——秋冽泉,你他媽的在跟我開玩笑!?」
一向優雅到連領帶夾歪一毫米都會重弄的秋冽海,竟罕見地爆走,甚至飆了髒話。
他深吸一口氣,按住太陽穴,試圖把血壓重新塞回正常值。再睜開眼時,他已強行恢復了冷硬的菁英模樣,只是翻閱資料的手勁大得像在撕毀犯罪證據。
「好。既然你認真,我處理。反正我們家濫用特權……也不是第一天。」
他頓住,筆尖指向弟弟:「但你說清楚,指揮官的判斷力還活著嗎?」
「活著。」
秋冽泉答得乾淨俐落,眼神比軍規鏡頭還清,「放在眼皮底下,才是絕對安全防區。沒有誤判。」
秋冽海盯著他看了整整五秒,像在用防火牆掃描弟弟的大腦,計算戀愛病毒佔領了幾成磁區。
最後,他冷冷收回視線:
「真搞不懂你。平常三天兩頭炸別人的模型、把規則當腳踏墊,結果一談戀愛反倒像被『社會化』,還知道要走正規調任程序。」
嘴上這麼說,但他還是撥通了那個能讓銀行總行長從座位上彈起來的私人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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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宅-客廳 三天後
秋冽海將一份印著銀行總行鋼印的「特例調任確認函」甩在茶几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他盯著文件右上角那串代表最高權限的金色授權碼看了兩秒,眉心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
秋冽泉窩在沙發裡,長腿翹得囂張,腳尖晃啊晃,晃得秋冽海真的很想拿拖鞋砸斷他的腿。
「你知道——」秋冽海咬著牙,聲音是從齒縫裡擠出來的,「這有多不合規嗎?跨區調一個基層職員,居然用到董事級推薦碼。」
「嗯。」秋冽泉淡定地端起桌上的冷茶啜了一口,「效率不錯,謝了。」
「效率?」秋冽海冷笑一聲,聲音拔高了半度,「這叫破壞市場機制!這叫以權謀私!」
他深吸一口氣,像做了個痛苦決策:「……不行,這我得跟義父報備。」
秋冽泉終於捨得把腳收回來,卻依舊懶散地抬了抬下巴:「一點小事,你要報備?」
「廢話!」秋冽海感覺血壓快飆破天花板,「你這不是簡單調任!你這是在把家族幾十年的『規則』當廁紙!如果不跟義父解釋清楚,他會以為你被哪個敵國間諜策反了!」
秋冽泉沉默片刻,起身走過去替哥哥倒了杯熱茶,動作優雅流暢,像是在暗示:問題不是我,是你太激動。
秋冽海盯著那杯茶,沒喝,只問:
「你真的喜歡她?喜歡到明知道會惹麻煩也要?」
秋冽泉:「嗯。」
秋冽海再次深吸一口氣。
「……真是要命,你這回答比你打戰術模擬的確認鍵還乾脆。」
「你問了,我答了。戰術執行不需要廢話。」
「這態度更證明我要報備!」
秋冽海啪一聲合上資料夾,開始搬法條試圖讓他清醒:
「A 區不是普通地段。根據《跨區居住法》,B 區居民想轉到 A 區定居,不只要有工作證明,還要年薪達到前 5% 或有特殊貢獻!她那點櫃員薪水……連門檻的邊都碰不到!」
「但法規也寫了。」秋冽泉冷靜打斷,「若與 A 區公民結婚,享有配偶隨行權,不受薪資限制。」
秋冽海愣一拍,立刻反擊:「那還要有『家庭共同資產證明』!就算結婚,她那點存款——」
「嘖。」秋冽泉皺眉,看哥哥的眼神像在看個連加減法都算錯的新兵,「我一個人的薪水加上津貼,還有專利分紅,別說供她在 A 區生活,就算買下半條街都夠了。用『收入條款』就直接打趴那條規定。」
秋冽海:「……」
該死,他忘了弟弟雖然看起來像個痞子流氓,其實是個拿著頂級軍餉、手握無數專利,而且根本沒處花錢的隱形富豪。
空氣又死掉一次。
秋冽海扶著額頭,覺得頭更痛了,「不行,我一定得跟義父談。不然他會以為你被什麼紅顏妖精搞昏頭,然後派人把她祖宗十八代都查個底朝天。」
秋冽泉挑眉,嘴角帶著令人火大的自信:「他知道我不會亂來。」
秋冽海冷笑:「是嗎?那你告訴我,你這次是不是例外?」
這次,秋冽泉沉默了。
他視線落在那份調任文件上,腦中閃過甄芽絔收到通知時的反應——驚喜?驚嚇?也許全部都有。
最後淡淡吐出一句:
「……是。」
秋冽海像被雷劈中,像在看一台服役多年從未出錯的機器人,突然噴出了粉紅色的火花。
震驚、無奈、還有一絲兄長式的苦笑夾雜著欣慰。
「……你完蛋了,秋冽泉。」
秋冽泉無所謂地聳聳肩:「你才完蛋,我們是同一條船的人,這局你得幫我收尾。義父那,你頂著。」
秋冽海長嘆一口氣,認命地拿起終端:
「……我這輩子第一次覺得,讓你談戀愛,比讓你去指揮無人機群還要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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