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芽絔公寓23:00
電梯在 23 樓「叮」地一聲滑開，清脆得像把夜的喧囂都切掉。
門一開，夜風灌進客廳，將落地窗簾吹得鼓脹起來，像一張張在黑暗中航行的白色船帆。
甄芽絔隨手把包包扔向沙發，轉身時，那件寬鬆的外套順勢滑落到手肘，露出了裡面那件短版 T 恤。
胸口印著一行醒目的文字：
"I PAUSED MY GAME TO BE HERE"
在昏黃的玄關燈下，她豐滿的曲線撐起並拉扯了這行字，讓原本帶著宅屬性的標語，變成了一種赤裸的邀請。
秋冽泉站在玄關，背脊仍保持軍人式的筆直。但當他的視線落在她赤腳踩在地板上的白皙腳踝時，緊繃的肩膀無聲地鬆了半寸。
「水？」她聲音慵懶地問。
「不用。」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聲音有些乾澀。
空氣黏稠得幾乎能拉出絲來。
甄芽絔走向他，每一步都像踩在他心跳的節拍上。她伸手勾住他 T 恤下擺，輕輕一扯——布料摩擦的細微聲響，像是點燃引信的最後一道暗號。
秋冽泉低頭看她，瞳孔黑得過分，深處映著她微張的紅唇與那顆若隱若現的小虎牙。
「芽絔，我——」
話還沒說完，她已經踮起腳尖，虎牙輕輕咬住了他的下唇。
短促、試探，帶著一點點刺痛，像按下了某個毀滅程序的確認鍵。
下一秒，他的手猛地扣住她的後腰，力道大得直接讓她腳尖離地。試探瞬間燒成了野火。當他的舌尖蠻橫地掃過她的上顎時，她聽見自己喉嚨裡溢出了一聲細碎的嗚咽，隨即被他吞沒。
客廳沒開燈，只有陽台透進來的路燈光影，在地板上切出兩道交疊扭纏的影子。
雙人沙發太小，容不下這場突如其來的戰役。他們踉蹌著撞翻了茶几，遙控器滾進了沙發深處。甄芽絔的背脊抵上了冰涼的牆，冷熱交替的刺激讓她忍不住顫慄。
但在那一瞬間，秋冽泉寬厚的手掌已經先一步墊在了她的腦後，避開所有可能的碰撞。
即便在失控邊緣，他的本能依然是保護。
T 恤被掀到胸口時，冷風拂過皮膚，她打得不是冷顫，是一股電流順著脊椎一路炸上了頭皮。
他低頭，滾燙的吻落在她的鎖骨上，舌尖沿著那顆褐色的小痣描出濕熱的線條。
「這裡……」他低聲喃喃，帶著粗重的喘息，「上次在山上看到，就想咬了。」
「變態……」她笑罵，聲音軟得像融掉的奶油。
她的手也沒閒著，扯開了他腰間的束縛，金屬扣「噹」地一聲彈開——在深夜寂靜的客廳裡，這聲音色情得過分。
臥室門被撞開時，床頭那盞暖橘色的燈像極了日落殘留的餘溫。
甄芽絔被放倒在柔軟的床中央，髮絲散亂在枕頭上，褲子的拉鍊被他修長的手指緩緩拉下，指腹擦過平坦的小腹時，她本能地弓起背，腳趾死死蜷起。
秋冽泉撐在她上方，汗水順著他的鬢角滑落。他的呼吸灑在她耳後，熱得發燙，卻在最後一刻停住，聲音克制沙啞：
「可以？」
她沒有回答，只是伸出手，「啪」地一聲關掉了床頭燈。
黑暗瞬間吞沒了一切視覺，只剩下心跳聲大得像密集的鼓點。皮膚相貼的溫度灼熱得令人窒息。
當她的指甲深深陷進他緊實的肩胛肌肉時，他悶哼了一聲，動作卻更克制、更深、更像是要把這份愛意焊進她的骨血裡。
她在黑暗中摸索著咬住他的耳垂，氣息混亂，含糊不清地挑釁：
「……關機沒？」
「報告……」他低笑，聲音沙啞得幾乎不成調，隨著動作狠狠撞碎了她的理智，「已關機。現在執行……民間模式。」
城市的車流聲遠得像是在另一個次元。
床單被揉得亂七八糟，床墊的彈簧發出細微曖昧的吱呀聲。她的虎牙最終落在了他的喉結上，留下了一道淺淺屬於她的標記。
高潮來襲時，她聽見他貼著她的耳廓，用氣音喊她的名字，尾音顫抖得像斷了線的弦。
秋冽泉的十指鑽進她的髮間，扣住她的後腦，額頭抵著額頭。汗水混在一起，鹹濕滾燙，分不清是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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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02:00
甄芽絔像隻耗盡戰力的貓蜷縮在他懷裡，指尖無意識地描繪著他手腕上那道被珊瑚劃傷的疤痕，已經淺了不少，變成了一道淡淡的白痕。
空調運轉的嗡嗡聲重新回到聽覺裡，吹得皮膚有些起雞皮疙瘩。
秋冽泉拉過薄被，細心地蓋住她裸露圓潤的肩膀，將她裹得嚴嚴實實。
在黑暗中開口，他低聲開口：
「我栽了……」
她輕輕笑出聲，胸腔震動傳遞給他。她湊上去，虎牙親暱地蹭過他堅實的胸口：
「你……認輸了？」
「不，」他捉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虔誠地吻了一下，「是指這輩子……徹底栽在你手裡了。」
甄芽絔笑著，手指順著他的胸肌漫無目的地遊走。忽然，她的指尖在滑過他左側鎖骨下方時，停住了。
皮肉之下，有一個異樣的觸感。不像骨頭，也不像肌肉。那是一個米粒大小的、冷硬的長方體凸起。
就在她按下去的瞬間，原本放鬆抱著她的秋冽泉，身體猛地僵硬了一瞬，那雙在黑暗中原本溫柔的眼眸，瞬間閃過一絲像野獸被觸碰逆鱗般的寒光。
「這什麼？」甄芽絔好奇地戳了戳那個硬點，「這形狀……不像淋巴結啊……」
秋冽泉沉默了許久。
黑暗中，他的手指覆蓋在她的手背上，輕柔但無比堅定地阻止了她繼續探究的動作。
「沒什麼。」
他的聲音聽不出情緒，卻比剛才多了幾分清醒的涼意。
「只是一個……甩不掉的舊紀念品。」
「舊紀念品？」
「嗯。」他顯然不想多談，將她的手拉下來，塞進溫暖的被窩裡，重新將她摟緊，「傻瓜，別想了，睡覺。」
03:00
甄芽絔枕著他結實的手臂沉沉睡去，呼吸均勻綿長。
秋冽泉沒有閉眼，他在黑暗中盯著天花板，聽著身邊人的心跳聲。
他抬手摸了摸鎖骨下那個冰冷的硬塊，眼神複雜。但轉頭看向懷裡熟睡的人時，那張向來嚴肅冷硬的臉上，嘴角再次翹起了一個藏都藏不住的溫柔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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