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機會進電影院,我都會點爆米花加飲料的,但今天身體明白必須隻身前往。《大濛》的結尾太快,燈亮,後作用力才開始發威,我的身體裡瞬間生起沉重,我只能拖著自己,隨著其他觀眾起身離開黑盒子。還好有洗手間。我一個人安靜大哭。
電影的最後寫到,民國76年宣布解嚴。
而我是民國72年生的。
我沒有從歷史課本勾連起什麼,而是在電影裡發生了-
我的身體開始有一個意識:我的生命經歷了四年的戒嚴。
接著,在心裡有一些疑問冒出,想問我的父母輩,他們經歷過什麼?
謝謝這部電影。讓我的個人生命和台灣的歷史脈絡,原本斷裂的,有了一絲接上。
金馬獎典禮上葉如芬致詞時說:「所有的投資方都說我們瘋了,怎麼可能來拍1950年代的電影?但我們其實也不過是想,將那個時代……每個時代其實都會碰到非常艱困的環境,人可以保有一顆善良美好的心,那我們就是想要傳遞這樣的心意。……我想借用宮崎駿導演說過的一句話:『電影一定要成為時代種種變化的答案。』即便……我們一定要用電影改變世界的決心,即使最後什麼都沒有改變,但這是身為電影創作者的意義。」我心想,《大濛》團隊,你們真的做到了。
育雲對阿月說:「人都會對跟自己有不同想法的人感到害怕。」
「如果我們什麼都不做,就永遠不會改變。」
「我們什麼都沒有,只剩勇敢。」
這些話,也是在對現在關心台灣國家命運的人說的。
這部電影,以後我會給孩子看的。願更多的台灣人能看過它。
謝謝《大濛》。
謝謝先生顧孩子,讓我可以看這部電影。
孩子捨不得地和我道別前,說:「回來後要跟我和爸爸說妳看到什麼唷。」考倒我了,我想想怎麼跟你說,孩子。
台灣的歷史我在補課,也要慢慢地補給孩子。

大濛劇照(華文創提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