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02-17|閱讀時間 ‧ 約 8 分鐘

7.房中的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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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三工作很簡單,大多時間都是在坐位上看報紙雜誌,等待董事長呼喚開車出門,若真太有空,便去澆澆花掃掃地。
    想要直接替金凱旨瓦解劫難卻碰了一鼻子灰後,他似乎有其他想法,在上班時間又看起報紙,不知道是對金凱旨的是十拿九穩,或者只是單純的瞧瞧有無其他有興趣的消息。
    金凱旨當然沒這樣好過,他早已身心俱疲。這三天雖然不是忙到沒有時間睡覺,但是壓力太大,晚上根本就睡不好,還常常夢見被不小心訂多了的九萬九千件產品壓著,那些產品在夢中還開了條縫,多了張嘴巴對著他笑。
    被九萬九千件不是人的東西笑?那恐怕不是胃中翻騰或起雞皮疙瘩的那種普通的詭異感覺,而是另一種神經受到壓迫的毛骨悚然吧。
    過了三天,他就已經面黃肌瘦。
    為什麼這些天來從來就沒有半個人關心自己呢?坐位上的金凱旨從口袋拿出手機。電話簿上的號碼雖然不可勝數,但是其中扣掉客戶、上司、下屬之外,還有多少人是朋友?
    自己唯一算的上是朋友,或許只有呂表梓和阿三了。升上公司經理的悲哀,便是幾乎沒有經營朋友圈的私生活啊。
    他走向司機阿三的座位。阿三的座位只有他的三分之一大,除了一台電腦和一個盆栽之外,根本什麼都沒有。而阿三正大辣辣將報紙攤開看著。
    他本來想要跟阿三聊個什麼的,但是想起之前還對阿三發脾氣,要跟阿三講話還真有點尷尬。阿三正將報紙攤開看,所以也沒有注意到金凱旨。
    這個時候金凱旨忽然發現到報紙上的圖片有點怪異。
    那是一個像是水泥人雕一樣的東西,只不過那個雕像的姿勢非常奇怪──竟然是用爬的?而且設立的地點也有點奇怪,好像是在一戶人家的後門?
    • ◎ ◎
    「怎麼會這樣呢?屍體怎麼會被發現?我在包裹的時候,不是明明已經注意過他的心跳了嗎?他應該是死透了不是嗎?可是他如果死透了,那麼又怎麼會爬起來?而且就算是沒有死,悶在裡頭那樣久也應該死了不是嗎?怎麼會這樣……」因為害怕房間地板被驗出DNA,呂表梓這三天來努力拖地,拖光三瓶清潔劑後,房間變得乾淨異常。
    警方早就將那附泥人屍體「連根拔起」,整附都帶回警局調查。雖然那個男人不算是呂表梓直接殺害的,但「過失致死」卻也是不爭事實。
    「原本還以為是以前那個在網路上認識的陳德宣殺的,原來不是。可是,為什麼跟我發生關係的男人就會那邊爆掉而死,以前根本就沒有聽過這種事呀?」
    她拿起手機,打電話給三天前和自己發生關係的流氓樣男人。
    「三分天註定,七分靠打拼,愛拼才會贏!」三句歌詞過後,對方接起了手機:「去你的,老子沒空啦,做啥?」
    「沒事,你還活著,你的那話兒還在吧?」
    「靠!一天到晚在想老子那話兒,好啦,明天去找妳啦!」
    「不用了啦,最近不想要。」呂表梓掛上了電話,心想:「奇怪了,如果是跟我發生關係就會死的話,那麼為什麼他沒有死?他跟我做愛有什麼不同嗎?」
    ──對了!
    ──是弄在裡面啊!
    「之前那個胖胖的、和我在賓館裡面援交的董事長也是弄在裡面,隔天就死了,那個本來要強暴我的男人最後也是弄在裡面,之後也死了,所以一定是弄在裡面。這個死流氓喜歡戴保險套,所以沒有死……是呀,一定是因為這樣!不過,又為什麼,弄在裡面的男人就會死呢?難道自己身體裡面有著什麼傳染病或寄生蟲不成嗎?」
    「叮咚」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她走向門邊,用貓眼看了外面的來人──那是一個身穿制服的警員!
    「果然上來盤問了嗎?可惡,就知道一定會被調查到,好吧,能夠怎樣裝傻就怎樣裝傻吧!」她心中如此打算,打開了門。
    那名警員忽然愣了一下,將頭別過去說:「小姐,你也穿一下衣服!」
    呂表梓看著自己裸身,說:「對不起,因為這層樓住的都是女生,所以我就比較不常穿衣服。」這回她倒是真的粗心大意。
    過了片刻,呂表梓以激突裝重新亮相。
    警員手上拿著一本小冊子和支筆,說:「你知道你們樓下出現了屍體嗎?」
    呂表梓退步兩步,說:「真的假的?為什麼會有屍體?這也太恐怖了吧?這邊之前都風平浪靜的,怎麼會有這種事情……一定是你們警員沒有管好對不對?」
    警員臉色有點臭,說:「天天都有人殺人,我們也不是都住在別人家裡的,要怎樣隨時防止這種事情發生?抱歉,例行性調查,到妳的房間裡頭瞄一下。」
    呂表梓又一愣,說:「怎麼這樣,雖然你是警察,可是我是一個女孩子,你就這樣……」
    呂表梓說不下去了,因為警員拿出了搜索令。
    「我知道這樣不禮貌,但是人命關天,打擾了。」
    就在警員走入呂表梓房間之時,她房門的窗簾突然擺了一擺。那種感覺像是有什麼東西從窗戶衝出去似的。
    警員不禁愣了一愣,又說:「妳房間挺通風的嘛。」
    「通風?……嗯。」
    警員第一反應便是前往浴室,因為浴室本便是最容易留有證據的地方。
    他走入浴室之後,浴室內洗手台上的牙杯也突然倒了。
    警員瞧浴室那樣骯髒,只以為有什麼蟑螂類的小蟲子,繼續觀察著浴室。
    呂表梓同時也瞧著房間,看看是否還留有任何可以當證據的東西。
    然後,真的讓她發現一個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掛在衣掛上的褐色皮帶,那是那天那男人脫衣服時隨手掛上去的。
    她趕緊去拿那條皮帶,迅速的將它藏在衣櫥裡,就在她關上衣櫥的門的之後──
    「你把什麼東西藏起來了!」警員瞪著呂表梓,大聲喝令:「打開!」
    呂表梓的臉色慘白,細聲說:「裡面的東西不可以看……」
    警員大步邁去,呂表梓伸出手,擋在門上──完蛋了,要是那條皮帶被看見……我的一切就毀了!
    警員以對付現行犯的口吻說:「妳再不打開,我就直接逮捕妳!」
    呂表梓還是沒有動作,警員不再說話,直接推開呂表梓,打開衣櫥的門!
    「……」
    衣櫥內是亂的要死的一堆雜物……有各式各樣、各種色彩的T桖、牛仔褲、性感的吊帶式內褲、特殊矽膠材質的按摩棒、保險套等情趣玩具,還有一些事後避孕丸。就在警員將衣櫥打開之後,這些東西就像是變成液態一樣,配著一股難以言喻的異味從裡頭狂流而出。
    警員看傻了眼,回過神後一聲冷哼:「打擾了。」搖著頭走出房門。
    呂表梓鬆了口氣:「好險這些情趣用品救了我,平常真沒有白疼它們。」
    那條皮帶混在其中瞧來可真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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