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傲慢的沈伽唯始終若即若離,並不曾真的投入過。他是她抓不住的幻象,毫無疑問,這男人下輩子都不會屬於她。
此刻被他緊緊環繞著,姜然後背的瓷磚忽然變成了狐裘,她即將融化在他的臂彎裡了。
不知怎的,她覺得今天沈伽唯抽動的速率很有問題。
他好像被人下了猛藥,不過兩分鐘的功夫就汗如雨下。他渾身的肌肉都狂暴地賁起,他不再斯文,那野蠻堅實的胸肌幾乎要把襯衫扣子繃開來了。
「小然。你別亂動...... 」
沈伽唯頸側湧起了粗壯的經絡,他忍無可忍地要求姜然立刻停止消極抵抗。
這男人真是個只許州官放火的賤貨。
他不許她動,自己卻在繼續屠城。
她體內殘存著蘇敬之前遺留下來的東西,這顯然給沈伽唯提供了便利。他在裡頭橫衝直撞,黏稠潮暖的痛快自尾椎直聳入雲。
一向克制的他竟然呻吟出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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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和姜然正面交鋒之前,沈伽唯尚且可以保持清高的態度。
然而一旦開始重溫舊夢,他就像藥癮發作的瘋子,從動作到喘息都失了控,若非想到房間裡還有個蘇敬,他差一點就憋不住要提前繳械投降。
姜然的下巴擱在沈伽唯的寬肩上,蹭啊蹭的。他用力捏了捏她的兩條腿,命令她夾緊他的腰。
幽冥暗室裡對影成三人,後頭站著的蘇敬已經用鏡布擦好了眼鏡。他重新把它架在鼻樑上,隔著一段距離觀察急速獸化的大哥。
蘇敬那雙清冷的長眼裡一絲光彩也沒有,他像個木頭人似的杵著。
他側分的髮型有點兒亂,散落了一些到眼前,伴隨著遲緩眨眼的動作,那黑密的髮絲也一併顫抖著。蘇敬精疲力竭地垂下手臂,他的熱血已然褪去,一盆冰水從天而降,澆滅了他熊熊燃燒的愛火。
此時此刻,正在佔有她的人不是他。
蘇敬傻,卻不聾不瞎,他看得出來姜然並不痛苦。她起死回生一般的神與態,都說明了一個事實。
她之所以會固執地抗拒他的求愛,無非是因為大哥而已。
她不愛他。
她大約永遠都不會愛上他。
他沒有大哥俊美的好皮囊,沒有那花言巧語的好本事。他一急,就只能用武力迫使她屈服。蘇敬死死盯著姜然濕潤的嘴唇,它正迷濛地半開著,嫣紅妖冶如同熱帶雨林裡的劇毒植物。
她在用聲聲慢的妖嬈吐息剜他的心。
沈伽唯背對著他,剪裁精良的白襯衫勾勒出那支正在瘋狂耕耘的勁腰。聽著室內紛飛的靡靡水聲,蘇敬的表情越來越僵了。
原來大哥也有今天。
他也有一邊呻吟一邊對她低聲求饒的時候。
蘇敬凝住呼吸,他突然嘗到嘴裡腥苦的鐵鏽味。沈大少爺真厲害,熬過了枯燥疲累的長途飛行,人家不覺車怠馬煩,體能依然如此耐打。這才運動了沒幾分鐘,便快要把他的蘇太太捅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