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的最後一天,送進來一支「大片」。在對影片品質並沒有那麼要求的「社群影片」競賽中,拍出超高規格。團隊的思考是什麼?請看選手的分享:
請自我介紹。
我們來自 Wunderman Thompson Taipei
導演 Jack、文案 Easy
為什麼會來參加這次比賽?
年終自我檢測 ; 去坎城
如何觀察、發想、產生這個專案的創意企劃?
如果人權本該是一種平凡,如何用一個適切的角度切入台灣之於同志議題,如何能讓這件已經發生的歷史事件,影響更多人,並鼓舞更多國家爭取同志婚姻?
我們不想也深怕影片成為一種消費 。
於是更多的時間,我們是在和同志朋友聊,是兩個人自己聊,怎麼樣好好說這個故事。
在同志運動中,我們付出甚少。若要搖旗揮舞著彩虹旗,喊著我們為此驕傲,難免顯得矯情。我們也聊過或許台灣是最適合同志旅遊、蜜月的地方,但這種作法,會不會又是一種標籤化?任何一種形式的包裝,總是斟酌。
於是再一次次推翻中,這故事找上了我們。一個動人而平凡的故事,它或許不會被寫入歷史課本中,卻是一個該被記錄的吉光片羽。
找到了絕佳的切入,怎麼處理就是另一個難題。
搞笑、悲情總是社群的調味料,讓故事更容易入口、更容易被分享,但故事本質所要傳遞的訊息是什麼,若調味過多使重要的訊息被蓋過,不是我們想要的。影片的傳散,必須建立在有實質的影響力上。
為何選用短片電影形式來呈現創意?
主要是看中電影能夠將意念「層次化」的能力。
在聊天過程中,發現異性戀的我們,對於同志婚姻合法化這件事情帶來的美好想像,可能遠勝過許多同志朋友本身。
對許多人而言,在過去幾十年裡,這個社會上的大多數人,對他們造成有形或無形的傷害,似乎在同志婚姻合法化的那一瞬間,突然都被一筆勾銷了。在媒體的氣氛渲染下,同志婚姻合法化也好像變成是一種恩惠或是獎品。
同婚法案這道曙光,會不會只照到了我們的笑容,卻照不出他們的傷口?該屬於他們的轉型正義呢?一個曾經壓迫別人的社會,能夠因為哪天決定不壓迫了而感到得意自滿嗎?關於這一個方向的思考點,是我們希望這支影片被台灣觀眾看到時,能夠達成的溝通。
而對於外國觀眾,則是希望他們被故事吸引,並理解台灣人所驕傲「追求公平正義的能力」。而這也是我們主要的創意概念 —— “Proud of Being Ordinary”。身在法治民主的環境裡,國家的每個良善決策其實都代表著每個善良台灣人的集體意識。同婚法案的通過,就是一例。最後,希望能以此影像鼓舞更多正在追求同婚通過的國家。
為了企圖包裝兩種思考方向給持不同觀點的兩種觀眾,因此決定以「某某電影片段」的形式來執行。
來聊聊執行
這支片的執行規模,依然維持我們一貫作風 - 零預算。
六個人的拍攝團隊中,成員主要來自公司同事與實習生;
兩個場景,蔡英文的桌子與祁家威的房間都是在公司裡的某個角落完成。而政府送貨員的專車那一場戲,也只是將公司車停在公司大樓停車場內,並由辛苦的製片在後車廂上努力青蛙跳而完成;所有的服裝道具,也幾乎都是用借的。說到這,還有個小故事分享:在交件截止最後一週內,剛確定腳本的我們,本來透過多方管道追蹤到祁家威先生的聯絡方式,並詢問出借「平權之筆」的可能性,然而不巧遇到他出國,聯繫不上,所以一直等到拍攝前一天,才緊急向朋友借了一支乍看很高級的鋼筆作拍攝,狸貓換太子,充充場面。
而大家最好奇的,關於「英文的英文口白」,到底怎麼弄到的?嗯⋯⋯這件事情其實本來並不在腳本的設定內,是一直到我們無意間聽到偉門智威的某位老闆說英文後⋯⋯。於是我們去借了錄音機,妥善地利用了這個純然的巧合。
總之,整個拍攝過程其實是一場悲劇,但所有人倒也都玩得很開心。
還有什麼想要說的?
這次捨棄既有創作的方式,華麗的糖衣不是創意,就是平凡、好好執行這個動人、鮮為人知故事。John Lewis 「The Boy and The Piano」可以,或許我們也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