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穫與栽

昨天英文課後，中心主任問我:老闆支持你來上課嗎?老闆支持你出國嗎?平常時候的我，一定只會說些稀哩呼嚕的答案蒙混過去，可是我昨天吃錯藥，稀哩呼嚕的說了好多。

那是因為最近恰巧不少人跟我聊到這件事，比如班上的工科碩班生，說他是瞞著老師來上課的，所以很多小組討論甚麼的他不一定有辦法參加。還有一個也是理工科的博班生，老闆叫他集中火力快點發表，別再花太多心力上英文課。

坦白說，花的時間跟精力真的不少。我到這學期已經修了超過20學分的英文課，每堂課的前後準備時間與準備一堂系上正課差不多，只差再寫篇論文差不多就又是一個碩士學位的份量。花了這麼多時間上課到底有沒有用?老闆曾經這樣問我，我當時的回答是，怎麼可能一學期一堂課就有甚麼進展，頂多是稍微維持住原本的水準，不要對英文太生疏而已。

所以英文還是爛爛的，每學期期末也總是哀哀叫，不過有些意料之外的好事發生。比如，當初為了湊自學時數去考多益，考了一個應該是寄錯成績單的分數，讓我後來申請千里馬時有個可以唬唬人的英檢成績。還有一個跟英文無關的，是每堂課每學期至少兩次上台報告的機會，強迫我這種閉塞的人對大家說話，練練膽量。

這也讓我想起找米國房子的事，我看了不知道多少條租屋資訊(paper都沒看這麼多)，當地老師也介紹幾個學生給我認識，信件往返無數，但最後我要住的地方，卻是自己找上門的。一個當地台灣人看到我在徵住處，主動寫信跟我聯絡，隔著太平洋簽好了租約。

人生沒法倒帶，也沒辦法像迴歸可以控制其他狀況不變。我不知道如果我沒有花那麼多時間上網看房子，花時間跟人信件往返，這個最後的天上掉下來的房間會不會出現。或者我也永遠無法知道如果我沒有上英文課，對我成為一個更好的博士生有沒有甚麼影響?未來會不會有甚麼改變?

於是我寧可先相信，要怎麼收穫就怎麼栽。

雖然多數的時候是種匏仔生菜瓜，那也沒甚麼不好，反正還有菜瓜可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