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楊相思樹|第一・茶烟落花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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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如謝,墜向橋頭月。
乍暖還涼輕寒夜,擬似笙簫清越。
挼來不是梅花,何事冷處偏佳?
落盡人間富貴,一瓣別有根芽。
張英奇婉謝成德邀請,離開朝陽門外茶館,卻又進了不遠處一間酒樓,才進大門,一個勤行便迎上陪笑道:「爺這早晚才來?宋姑娘在樓上包間候爺多時了。」
張英奇笑道:「不過先去吃了碗茶,也沒遲多少時候。你去張羅好酒來,今夜我可要飲個痛快。」
他輕快幾步跨上樓,進了南面一個包間,果見歌妓宋采青抱著琵琶坐在桌前,湘妃色衣裙襯托面容格外清新,低頭調弦之際更顯婉約溫柔,看得人會心莞爾。他側臉一瞥,見屋內另有一個明艷少女,斜倚著靠在窗邊,一身柳黃極是亮眼,嫵媚姿態尤勝能歌善舞的宋采青。他放下門帘,摘了暖帽,順手鬆開頸間斗篷繫帶,笑問宋采青道:「我約你過山樓相會,你卻找了個人來,豈不煞風景?」
宋采青放下琵琶,起身笑道:「這是我們院裡新來的妹妹劉綺兒,仰慕爺的大名,非央我帶她來,我想今日上元,熱鬧些不為過,就帶來了。」
張英奇見劉綺兒上來蹲萬福請安,一種婀娜姿態千嬌百媚,卻不理會,只對宋采青笑道:「熱鬧?要熱鬧我大街上熱鬧去,上這兒來做什麼?」
宋采青將劉綺兒推給他,笑道:「先讓綺兒伺候爺幾杯酒,再看爺肯熱鬧不肯。」
張英奇見劉綺兒伸手要解他斗篷,便一把扣住她手腕,笑道:「果然新來乍到,不懂規矩。你姊姊說你慕名而來,敢情你不知道我是誰?」
劉綺兒道:「京師誰人不知爺是皇上跟前的紅人,御前一等侍衛張靖少?」
張英奇將她手輕輕一甩,笑道:「既然知道,豈不知大清律嚴禁文武官員狎妓飲酒?你把我斗篷褪了,一身禮服給人看見,登時便要驚動順天府。方才我在街頭打抱不平,差點把劉君卯的姪兒扭送順天府,若到頭來反倒是我進順天府,可真正光彩了。劉君卯倒管不起御前侍衛,可這大節下的鬧到御前,我卻擔不起這失儀罪名。」
劉綺兒忙低頭賠不是,又道:「爺在街上打抱不平,我們在窗口都瞧見了。爺好俐落身手,從二樓一躍而下。」
張英奇斜倚闌干坐了,拉起斗篷遮住窗口,說道:「不過從樓上跳下去,算什麼身手?」
劉綺兒見他斗篷一扯,露出腰間佩刀和一樣通體翠綠寶石,便問道:「爺腰上那墜子好亮眼,是什麼東西?」
張英奇解下腰間寶石,扔給劉綺兒,笑道:「這是皇上賞的羅剎綠玉髓。你既有眼光看中了,這就給你罷。」
劉綺兒不料他如此大方,將皇帝恩賞隨意贈人,還是此等稀罕寶石,連忙伸手接了,又回身要給他斟酒,正好方才那勤行撩帘子進來,打疊滿臉笑容對張英奇道:「爺,好酒來了,這是按宋朝古方所釀,正經過山好酒,藏著有十年了,酒力高遠,爺小心著飲。」
張英奇將一小塊碎銀遠遠扔給那勤行,笑道:「沒個河量海量我就敢上過山樓來尋過山?一會兒我把酒飲盡了,還怕你沒多的給我。」
那勤行笑道:「爺說哪兒的話?旁人面前我們沒有多的,爺跟前豈能沒有?」
張英奇見勤行謝賞告退出去,宋采青卻推著劉綺兒斟那過山酒,便問道:「采兒,可是你今日不方便?怎一逕把她推給我?」
宋采青笑道:「哪有什麼不方便?只是綺兒對爺十分仰慕,總得讓她親近爺一些才是。」
張英奇起身一拉,將宋采青擁到窗邊同坐,笑道:「我要找誰,難道我自己不清楚?」
劉綺兒見張英奇對她視若無睹,逕與宋采青溫存,便搭話道:「采青姊姊原是我們院裡最有姿容的,難怪爺這般青睞。」
這話微有酸意,張英奇索性側頭與宋采青咬耳朵道:「采兒,真要比沉魚落雁,千嬌百媚,恐怕你不是晴嵐院第一人,可若依我說,你歌舞出類拔萃,性子大方可人,比誰都出色,那院裡十分委屈了你,我打算變個法子給你贖身,你可願意跟我?」
宋采青笑道:「爺要逗綺兒,也別拿這個尋我開心。」
張英奇笑道:「尋誰的開心?我可認真說話,你倒是答應一聲。」
宋采青呆了片刻,說道:「爺是何等樣人,我哪裡敢高攀?我們這行免不了逢場作戲,真跟了爺,恐怕傷了爺的名聲。」
張英奇道:「既是逢場作戲,有何要緊?調笑是調笑,品節是品節。你若從良跟了我,便是良家婦女,就便不是,我也不在乎。」
宋采青聽他說得認真,便道:「今日有綺兒在,改日再說罷。」
張英奇笑道:「今日來此就為的問你這個。什麼綺兒麗兒,是你找來的,與我不相干。我問話你還沒答呢。」
劉綺兒被張英奇刻意冷落,一半窘迫一半忌妒,轉身要走,宋采青連忙起身攔道:「綺兒,爺說笑罷了,你可別走。」
張英奇笑道:「采兒,我就喜歡你這體貼性子。好罷,既然你帶了她來,我若太不給你面子,恐怕你還不樂意我給你贖身。」他起身斟上兩杯酒,一杯遞到劉綺兒手裡,笑道:「方才怠慢了你,一杯好酒給你賠不是。」仰頭將手中酒一飲而盡。
劉綺兒見他態度轉變極快,挑眉一笑之間若有意似無情,不知何故有些臉紅,便將酒杯遞回,說道:「不敢生受爺的敬酒。這酒還是爺飲了罷。」
張英奇笑道:「喲,你還是個硬脾性?我雖喜歡采兒溫柔體貼,卻也不討厭刁蠻性子,你倒讓我瞧瞧,你性子有多硬。」
劉綺兒道:「我不是硬脾性,可爺要給姊姊贖身,是正經大事,我留在這兒,恐怕姊姊不肯與爺好好商量,我還是先走得好。」
張英奇見她分明欲擒故縱,微微一笑,仰頭飲了那杯酒,回到窗邊坐下,將斗篷一拉,手臂搭上橫闌,說道:「你要真心想走,我不攔你,若非真心想走,就過來這兒坐著。」
劉綺兒被他反將一軍,登時僵在當場,宋采青見局面尷尬,連忙勸道:「綺兒妹妹才來,有些不懂規矩,爺別見怪。綺兒自然不是真心想走,只是讓爺幾句話噎著了。」
張英奇笑道:「噎著了?吐啊。杵在那兒怔忡什麼?」
|| 未完待續 ||
張英奇於康熙九年武舉狀元及第,授御前一等侍衛(正三品武官),載在《康熙朝實錄》,除此以外關於他的記載很少,或說我讀到的記載很少。這種情況的好處在於給了作者一個想像的起點,又可以不受太多確切史實記述的束縛。在這個故事裡,張英奇可能是主角群中武藝最高強、性格最爽朗的一個,只是再豁達的人也無法頑抗一個不合理的政治與社會結構。張英奇少年得志,平步青雲,但私生活並不真的如意。他與兩名歌妓的哀怨情事,始於康熙十二年上元夜的繁華燈市,將在十年後煙水淼然的某處劃下句點。下圖為康熙年間宮廷畫家冷枚的仕女畫(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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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個識字不多的蕃人。出身東台灣,太巴塱部落阿美族人。定居荷蘭,從事翻譯、寫作、研究、原住民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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