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有一年我跟朋友一起玩聖誕交換禮物的事,那時我們定的禮物主題有「天堂跟地獄」兩種,一開始先玩天使禮物,大家都送很實用或很精美的禮物。換抽地獄禮物,我抽到的是從一個旅行社導遊送的禮物,他說禮物是他帶團去祕魯的時候買的,是一個小小的長方形盒子,把包裝紙撕開,裡面是一個木盒,但表面是一成皮製的外觀,看紋路有點像小牛皮。把盒子打開,裡面是一尊木雕的人型娃娃,一個裸體的女生,頭上有頭髮。
導遊說娃娃的由來是以前部落的人如果家裡有人過世了,會按照那個人的樣子做木雕娃娃,上面的頭髮都是由大體上取下來製成的,他們相信這樣可以讓靈魂有所寄託。但過了幾十年幾百年,後來漸漸沒有這樣的習俗,這個娃娃是導遊逛古怪市集的時候看到的,他笑說有可能是假的,叫我不用擔心。
聖誕派對結束後我拿著那個盒子坐計程車回家,不知道是剛好還是怎樣,從我一坐上車,計程車裡面的廣播就一直斷訊,心理覺得毛毛的,回家後就把盒子隨手放在書櫃格子裡,那格櫃放的都是跟佛經、禪修有關的書。後來我就去洗澡,洗一半聽到外面有東西掉下來的聲音,洗好出浴室看,那格書櫃的書全部都掉了,但那個盒子還好好的在上面,非常很詭異,怎麼可能書會越過盒子掉下來?把書撿起來也不敢放回去,怕又會掉。
隔天去工作,忙起來也忘了這件事,但那天工作完回家,一踏進家門我就耳鳴,腦海中不斷出現一個像是把布繃緊的聲音、又像是磨牙的摩擦聲,我開始頭痛,痛到我只能原地蹲坐,不到一分鐘那個聲音不見了,頭痛也舒緩了,這是我第一次頭痛的這麼厲害,我先吃止痛藥,想說如果再發生一次我就去檢查。吃飽飯後看電視,電視發出「ㄘ…ㄘ…」的聲音,畫面一閃一閃,好像有訊號干擾,把電視重開還是一樣,索性把電視關掉,用手機看網路的影片,但一樣,訊號很不穩,影片不斷lag。
覺得很煩乾脆不看了,我來整理我相簿的照片,相簿一打開,看到最新的相片縮圖,是有秒數的,但縮圖是一片黑,我想不出來最近我有錄這樣的影片,就點開來看,點開後有聲音,「唧…唧」那聲音是剛剛頭痛時出現在我腦海的聲音!影片的影像是近拍一片皮膚的紋路在蠕動,就好像是特寫蟒蛇在爬一樣。但我完全沒有拍過這樣的影片!
這影片的紋路越看越熟悉,馬上抬頭看向我的書櫃找那個盒子,盒子不見了!我先把影片刪掉,開始找這個盒子,看是不是掉到書櫃底下,我一趴下看書櫃下的縫隙,那個娃娃就躺在縫隙中看著我!我嚇了一大跳,娃娃怎麼會離開盒子?我不敢用手抓,找了毛巾蓋住娃娃才敢拿出來,透過毛巾我感覺這個木雕的娃娃非常的冰。娃娃找到了,但盒子呢?找不到盒子,我就找了個鞋盒把娃娃放進去。
我馬上私訊問我另一個有在收藏古物的朋友,問他這個情況怎麼辦,他聽了很有興趣,他說如果我會怕,看願不願意把娃娃給他收藏,如果這娃娃有古怪,他可以請人解決,我說好。就這樣提心吊膽的睡覺,還沒睡著,客廳傳來「叩叩」的聲音,我鼓起勇氣,把燈都打開慢慢走到客廳去看,那個鞋盒還在原位,聲音不是那個盒子傳出來的,沿著聲音去找,發現是廚房洗手檯底下的櫃子,隨著「叩叩」的聲音,櫃子裡面竟然有股力量要把門推開,鼓起勇氣把門拉開!瞬間覺得像是打開冰箱冷凍庫一樣有涼風散出來,那個盒子在裡面。
我把盒子拿出來,打開,裡面有一張疑似人臉的局部,皮膚的紋路很深,而且在蠕動!往下動的同時,一顆眼珠滑到盒子表面,那顆眼珠跟50塊差不多大!這是在短短大約兩秒的事,我嚇到直接把盒子丟地上跑回房間鎖門蓋頭睡覺。隔天到了約好的時間馬上把娃娃裝進盒子帶去給朋友。
朋友看到娃娃,很驚訝說這個頭髮是真髮,但木雕本身不像是以前的製作方式,感覺是近代加工品。但看到盒子猶豫了一下,他說回去研究再跟我說,後來接到他的電話,他說盒子上的皮,是人皮…,他把盒子拍照起來寄給他國外有在研究部落文化的老師,老師說用真髮做娃娃是對先人的尊敬,但用真皮做盒子表示一種詛咒,這個人生前可能有犯罪。
老師透過感應初步猜測是娃娃上的頭髮跟盒子上的皮不是同一個人,所以「不相容」,建議我朋友娃娃可以收藏,盒子最好送去給法師鎮壓。這件事我有告訴那個導遊,他跟我說「難怪,買的時候店家一直說小心,我以為他是說小心不要摔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