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回來,自從被銀口哨指定為「代理人」之後,我不論去哪兒,都得在口袋裡帶著它。曾有那麼一、兩次,我忘記帶銀口哨出門,馬上會「巧遇」土地公,祂會很盡責的把我拉回家,一定要看著我拿起銀口哨,才肯離開。
帶著銀口哨,我逐漸習慣了,既不知有什麼「任務」,也沒有受到任何靈魂的「請託」。就在這樣相安無事的過了一個月之後,某天早上,我剛戴好安全帽、正要騎上我的小機車,眼前出現了兩個字﹕吹哨。
反射動作似的,我跨坐在摩托車上,拿起口袋裡的銀口哨開始使勁兒的吹,一陣低沉如海螺的嗚嗚聲圍繞著我,成一道煙似的直衝雲霄。接著,我看見神奇的一幕:周遭所有動作都定格了,就連我胯下的摩托車,也斜斜的定著,就算我從車上跳下來它也不倒下。
下一秒,我的眼前又出現一行字:拉開馬路小孩。我從巷子裡跑道大街上,看見馬路中間有個背著書包的小學生正在走路,他低著頭並沒有看前方,左前方三十公尺,有輛卡車將要通過……看得心驚膽顫的我立刻把小學生拉回馬路邊;本以為需要很用力才拉得動那被定格的人,我猛力一拉,沒想到那孩子輕飄如紙張,被我一下子甩得飛到人行道上、碰到人行道另一邊的磚牆才停住。我仔細看看那孩子,他還維持著低頭走路的姿勢,幸好沒被我的蠻力弄受傷。做完這事,眼前又冒出兩個字:恢復。
這回我知道了。站在人行道上,我拿起銀口哨吹了一下,口哨無聲,但四周的嘈雜聲一下子轟的進入耳裡,尤其是那卡車司機高亢的喇叭聲,最是刺耳。周圍的人,莫名其妙地看著我—一個頭戴安全帽的小「男生」站在路邊、嘴裡吹著哨子?好吧,我自認是有些怪異,我趁著下一個紅燈亮起,快快鑽回巷子裡;卻看到我的小摩托車可憐的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