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今天不想寫的,好懶喔((打開方格子
寫好了,幹。
血。一灘血。
打開母親的房門,她,又咳出了滿滿的血。
坐在床邊的父親一動也不動,背動。透著窗的倒影凝視他的到來。他既沒有轉頭的打算,也沒有開口說點什麼的意思。父親習慣了,麻痺了。他什麼都不想看。
雨下著,空氣很悶。他端著熱湯來到母親身邊,舀匙,餵口。
一陣猛咳,血染了溫潤清淡的湯。碗翻了過去。
母親翻過側,面向父親。他,則默默收拾碗盤,退出。
站在客廳,嘆息。
他獨自在陰暗的水槽前洗碗。雨噠噠噠噠,很吵鬧,他沒有抬頭。
雨噠噠噠噠,變大了,真是夠了。
雨噠噠噠噠。
嘣!
他嚇到往後跳了一大步,還撞倒了懸掛牆上的櫥櫃。腐朽的木頭與櫥櫃內的碗盤餐具全化為傷人的碎片,在他耳裡打響破裂喧嘩。
腿被割傷了,血流如注。而水槽上的窗戶,飛舞著一隻嬌小詭異的蘑菇精靈。
「你受傷了。」它說。「要我治療你嗎?」
他搖頭。
「只要有綠菇就能治療。」
他搖頭。
蘑菇精靈嗅了嗅。
「有將死之人的腐敗味道,我能寄生嗎?」
他想了想。然後慌忙撿起掉落在地的刀子,對準它。
「那麼綠菇能救得了。」蘑菇精靈停靠在水槽的邊緣,並且從雙腳排出三顆指頭大的孢子。
「種了它。種在你覺得有用的地方。只要長大變成綠色的菇,熬成湯,能得救。」
說完,蘑菇精靈帶著他剛洗好的碗,飛走了。
拖著受傷的腳,他拿走孢子回到客廳。
他很快就想到一顆可以種在客廳的桌底下。因為以前母親常偷偷從那兒拿出糖果罐給他糖果吃。蹲著身子,正好,小時候的糖果罐還在那。打開蓋子,種下。
第二顆,他想到可以種在母親的床頭櫃上。於是他走進房間,無視父親僵硬的視線,無視母親不斷咳出的鮮血。犧牲三片指甲還有一根右手指,往僵硬的木板挖出一個洞,種下。
第三顆,他還想不到該種在哪。算了。
不過種是種了。但他不知道孢子到底該不該澆水?該不該曬太陽?
於是他又在廚房前洗碗,一直洗,洗到外頭再一次下雨,雨聲再一次噠噠噠噠。
嘣!
「找我?」蘑菇精靈探頭,問。
他誠懇地點點頭,然後伸出右手指,告知了煩惱。
「就放著,就好。」蘑菇精靈抓過他壞死的手指,啃食。「如果你是昨天埋的。那今晚應該差不多了,等著看。」
蘑菇精靈走了。他握著發疼的手,發呆,等到夜晚。
夜晚。他動身。
伸入客廳桌底,有一點點期待。但,當他拉出糖果罐,卻只看到一頭紫色的蘑菇妖怪在對他咆哮時,他奮力拔起、將它撕碎,無語。
進入母親房間,轉頭就是盯著床頭櫃。結果,當初埋入孢子的地方沒有種出心裡所期待的綠色蘑菇,而是他的右手指。他走過去拔起手指,接上。感到失望。
離開房間,他望著放置在客廳桌上的孢子,苦惱。但就在這時候,他的父親跑了出來,瞪視他,猛力搓揉著他的頭髮,然後衝向孢子,把它一口吞下。
父親倒坐在椅子上,對他說。
「明天早上。」
隔天早晨,他醒來了。或者說他根本沒睡著。
焦急地跑向客廳,看到父親的肚子綻裂,臟器滾落,血已乾枯。大大的綠菇,就連結著他的胃。
父親親手摘下綠菇,丟給他。
「快拿去給你媽。」父親說。
他捧著綠菇急忙跑向廚房。備柴、點火、切塊、煮湯。散發濃郁芬香的綠菇湯,完成了。
他走回客廳,本來想要先給父親喝,但父親早已化為椅子的一部分,成為各種菇類的繁殖場。
「快去啊!」父親大聲命令。
端著湯,來到母親身邊。蘑菇精靈已經站在床邊等著。它架著不斷翻騰的母親,對他喊:「快給她喝!」
他衝上前,將湯灌注。母親在一陣掙扎下,冷靜。
然後氣色逐漸恢復,衰退的肉體也開始鼓脹。過往她咳出的鮮血,有逐漸被她的皮膚與毛髮所吸收。
康復了。
「不用謝我了。」蘑菇精靈打開窗戶,向他道別。
「我只是路過行個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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