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羅異典】V：教皇(1)｜證物

「現在還在想著什麼孕婦？！」皇帝不敢相信瑪格斯竟然無視自己，手上的權杖直指馬格斯的腦袋：「你犯了重罪你知不知道？」

「一直說我犯罪，唯一的證據是一張7年前的通緝令？通緝令還不是你們自己發的。說我偷死者東西、詐欺，也要有證據吧？」

「想要證據，我現在就帶你去看證據！」

皇帝從座上一起，兩旁臣子侍衛躬身劃一，瑪格斯直挺挺盯著皇帝，看他又要變出什麼花招。突然，脖子一緊，不知哪來的衛兵突然靠近伸手往他後腦杓壓，硬是要他鞠躬。

「他是我的客人。」女皇同時從座上起身，眾人的腰彎得更低，瑪格斯頭上的力道則鬆了。

「陛下。」皇帝伸出手，女皇伸手接過。

「陛下。」

他們倆人不以夫妻相稱，都稱呼對方陛下。同心治理天下時這樣，現在也是如此。除了相視之時，兩人步伐相同，姿態相襯且無分上下，一切如此協調彷彿兩人從未分離，以至於走出大殿來到廣場，夾道的民眾竟然都哭了。

「太好了，有救了。」

穿越市集，攤商紛紛拋下攤子，爭先恐後想要觸摸女皇的衣擺。顧攤子幹嘛？反正水果都苦的、奶都澀的，肉都乾柴只能打成漿做成硬丸子，餵狗，狗都寧願去挖墳墓啃屍體。

幾個女王離去後才出生的孩子不明所以，但看見女皇就興奮向前衝去，枯瘦的手臂環繞女皇的大腿，彷彿看見自己另一個母親。

就這樣，民眾則越聚越多，兩人越走越慢，皇帝並不惱怒，反而微笑看著這一切。直到女皇抱遍了每個來到面前的孩子之後，目的地也差不多到了。這裡過去是王國的神聖會堂，知識是神聖的，這裡除了讓孩子在裡頭接受教育之外，也放有大量藏書，讓民眾自由借閱。

在女皇離開前，會堂的門永遠是開的，裡面永遠有長者跟智者教導任何想要學習的民眾，所有的書雖然是複抄，但都公開借閱。皇帝、女皇，凡皇室擁有的書，所有人都看得到，但如今女皇歸來，神聖會堂的大門卻緊緊關上。

侍衛長拉了拉門旁手臂粗的麻繩，門內鈴聲響起，大門由兩側拉開。原本閱讀用的桌椅全被撤走，現在則是長跪坐用的長椅，而椅子面的方向兩根石柱，石柱中央坐著一個身著紅袍的男子，頭上頂著冠冕有三層，比皇帝的王冠還來得華麗。

座下兩個人身穿一紅一白，不知是學生還是信徒跪著，禿頭在彩繪玻璃染色的陽光之下顯得耀眼。

那人起身迎接。

「教皇。」

「女皇大人。」教皇先對著女皇拱手，之後才轉身：「皇帝，突如其來所謂何事？」相較於身旁兩個禿頭學徒跪姿頭壓得更低，教皇只是禮貌性頷首，可見三人地位平行，不相上下。

「我想看看7年前請你幫忙保管的證物。」

教皇眉毛一挑：「女皇大人想看當然可以，那麼這一位…。」眼神飄向被侍衛左右夾著的瑪格斯。

「他就是那東西的擁有者。」

「喔？你是篷車的主人？」

雖然才進這個王城沒多久，瑪格斯已習慣被上下打量。自己到底有多奇怪？還在接受教皇懷疑眼光的洗禮…，等等，他說篷車？自己裝滿煉金材料工具還有稀世美酒的篷車？！彷彿久違的戀人再見，瑪格斯喜上眉梢，表情正好被教皇捕捉。

「教皇？」皇帝急著對方答覆。

「現在已經是傍晚，恐怕不方便，明天一早不知道有沒有榮幸請二位一起晨禱？晨禱之後，我再帶二位…。」

「准。」不等對方說完，皇帝紅袍一拉轉身。

女皇對著教皇微頷首，教皇躬身送走女皇。

瑪格斯則是被侍衛邊扯邊往門口：「為什麼現在不能看？晚上又怎樣，喂！我現在就想要看我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