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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眩神迷,彷彿整條銀河星帶都在那冠冕上閃亮,瑪格斯竟忍不住伸手想碰,一貫優雅的女皇竟然按住了他的手腕,往下一拖。
力量很沉,彷彿種子紮根,導致瑪格斯一下踉蹌,這一視線往下,他才看到豐台之下,不知何時聚集的一排騎士,盔甲反射陽光成了一排光牆,其中一個似乎是隊長的人物,劍尖正指著自己剛才所站的位置。
原本平和歡愉的氣氛瞬間肅殺。
「放肆!」女皇威勢,隊長臉色一變,隨即收劍,行禮。
「在我面前二話不說拔劍,還有把我這女皇放在眼裡?」
「女皇尊貴,小的哪敢不放在眼裡?」隊長似笑非笑:「只是皇帝有旨,這人無論如何得帶回,若有任何阻礙,不擇手段。」
「若阻礙的人是我呢?」女皇向前踏了一步。
「那就只好請陛下回宮裡坐坐了。」隊長邊說邊按了按配劍,似乎軟的不成就要來硬的。
「那就是往日情面都不顧了?隊長?」
「不敢,只是皇帝的命令,不能不從。」
「這個當然,皇帝所下的命令自然是要遵從,只不過這命令如果沒有道理,沒有任何法律依據,那就另當別論…。」女皇一字一句說地清晰緩慢。「請問皇帝下這道命令的理由是什麼?」
「皇帝收到線民來報,此處有通緝犯,特派皇室衛隊來搜捕。」隊長邊說,眼角邊瞄向了村民隊伍的一角。
順著他視線看去,隊伍中,竟然是村長在那探頭探腦,見眾目光朝他而去,不禁臉一白。
「你,過來。」
村長慌亂來到女皇跟前,雙眼垂看地面。
「你為什麼說這個人是通緝犯?」
「回…回稟女皇。近年來皇帝每年都有發通緝榜,榜上的人…。」村長從口袋中掏出一團紙高舉過頭,視線始終貼著地,不敢直視。
女皇攤開看得仔細,瑪格斯忍不住湊頭一看,上頭一幅精細人像不就是自己?
應該說,「以前的」自己,畢竟從泥潭出來之後女孩都成了懷孕的女人,自己現在到底長怎樣自己也說不準。人像下一行紅墨字體,寫著:「注意,此人為強盜慣犯,殺人搶劫,凶狠無比。通報者賞100金幣,捕獲者賞300金幣。」
「就憑這個?」女皇看著充滿皺褶的紙張,又看了看瑪格斯:「我覺得不像。」
「我只負責奉旨抓人,非帶回去不可,女皇若有疑問,不如親自去問皇帝?」
「好,我們跟你回去。」
等等…。原本以為女皇可以保護自己,沒想到這回答瑪格斯可嚇傻了,跟著去不是羊入虎口?
自己又是怎樣得罪了皇帝?
問題才一起腦海電光石火一個答案,那個遭吊刑的愚人、那個丑角、那個麥特!莫非皇帝他發現了自己拿走他屍體上的…。默默往後退兩步,想跑,卻發現豐台周圍除了隊長帶來人之外,還被好奇的村民團團圍了兩圈,除非…。
等等,翼鞋,還能飛嗎?還好鞋雖髒,但還好端端套在腳上,晃晃腳跟,腳踝一鬆,是鞋翼微張的信號。瑪格斯微微踮起腳,正準備一鼓作氣從地上拔起,沒想到…。
「東西呢?拿來?」隊長呼喝,氣勢比女皇囂張。
村長雙手奉上一個金銀縫線的布包,讓瑪格斯原本踮起的雙腳一沉。
隊長拉開袋口:「確定沒有少?沒有偷拿?」
「不敢,小的不敢。」
「很好。」
(他們是衝著「妥拉」而來?)
隊長慎重的用一層防水油布連帶布包包住妥拉,塞進胸前盔甲之下。瑪格斯清楚感覺到腳踝一緊,鞋翼又塞回了腳跟。
他還不能走,他得拿回妥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