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個研究員的日記
化外
2021-03-07|閱讀時間 ‧ 約 9 分鐘

〈小說創作〉某個研究員的日記 第十二天

豐盛充滿異界特產的早餐，大家一點不剩全吃完，不過好像少了誰？我去傳送門看情況，卻有一堆人圍在一起，聽上去正誇獎某個人。
移位置看清是小黑後我再去鎮上晃，這次要經過某個轉角直接撞上一個人。
「抱歉抱歉。」某個似乎好像在哪裡聽過的聲音，我仔細看他，感覺是個在哪裡看過的傢伙。
「還好吧？」同樣感覺在哪看過的人從老實人背後對我說。
老實人的妻子驚喜說：「小和！」
「真的是小和？太好了！你沒事吧？」
「嗯。」
「那就好，梧桐和小茲、小太、小黑呢？」老實人的妻子四處張望。
「在旅館，我帶你們過去。」
老實人和他妻子是因為我們不見才來山林找我們，找了一個晚上，幸運的出現白霧來到這裡，找人問路之後就碰到我了。
送他們去旅館，老實人的妻子說：「小黑去哪裡了？」
她一說，其他人才想起來還有小黑，小太循著氣味找去傳送門，看見被擁護的小黑接上某條電線，群眾都歡呼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小太說。
「完全不用擔心。」我說。
「是你們！」昨天幫我們帶路的人說。
「傳送門修好了，多虧小黑。」
「他實在太厲害了，是新一代科技天才。」
「只看了基本機械的書就修好門了。」
「他很適合當工程師……」
群眾一股腦誇獎小黑，我拿來小黑看過的書，翻了一頁就放棄學習這個東西，原本是想找這種書籍來看，果然還是不行我不會。我轉向小黑。
「你一臉賤兮兮的看我做什麼？」
「沒……」
傳送門修好，再找原本的世界就非常容易，畢竟只要按幾個按鈕確認座標無誤就好了。我和小黑先留下來，畢竟我還有事情沒做完。
「小黑你能造出機器人嗎？」
「為什麼我要照你說的做？」
「你不是這裡最厲害的小黑嘛，難不成做不出來？」
被激怒的小黑：「我當然能！你給我等著！」
在電子鐘從上午九點變成下午三點多小黑才帶著機器人過來；他做的機器人動作流暢，說話音也很自然，只差不能拿取太重的物品。
單單新手能做成這樣真是挺厲害的。把機器人送走，我們去市中心外散步。
「臭林和，你怎麼還不趕快回去？」小黑抓住我的側髮盪來盪去。
「還有事。」
在城市裡漫無目的的晃，我看著川流不息卻擦肩而過容易遺忘的路人、色彩鮮艷的建築物，我是第一次看見不同於之前世界的風景。我觸碰建築物，內心什麼感覺都沒有，果然嗎……
拿出最舊的日記本，我隨便翻開一頁。
「這是啥？」小黑說。
「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
「那你還帶著。」
「……為了以後回憶才紀錄下來。」
「哼，那就給我好好留著。」
「……突然覺得想要個押花當書籤了。」
語氣輕鬆、笑容可掬，小黑卻不合時宜的躲在我白大掛背後攀著，真是可惜難得我笑的非常開心。
「姊！」這聲喊的大，我都能從茫茫人海中聽見。
「林和姊！」
聽見名字我就轉身；一個穿軍式制服的青年跑來我面前。
「真的是林和姊！」
擅自搭話的他氣喘吁吁加上興奮不已地盯著我看。
「你是？」
「我是須茂昂，你表弟啊。」
嗯……不太記得，但是好像有這麼個人。
「話說你喊的姊是？」
「我小時候就喊你姊姊了，你還很喜歡這個稱呼。」這時候他才打量我。
我說：「你應該記錯了，我是男的。」
「是嗎？我記得那時你不是很年輕，頭髮又長，還是紅髮才對……大概我才一歲，記成其他人了吧。」
「須茂昂！」
三個軍人模樣的青年擠過人群來到這邊。之後我能記得的特色分別為藍色徽章、紅髮尾和配劍的。
藍色徽章看向我，對那須茂昂說：「嗯？這是你說的那位林和姊？怎麼是男的？」
配劍的：「他就是傳說中跟偉人同名的林和？男的？」
紅髮尾：「一點也不像女的。」
須茂昂擋開他們，帶著歉意的跟我說：「在軍中都是男人對話，很久出來一趟講話比較直接，我讓他們道歉。」
「X！」小黑突然發出聲音。
眾人齊齊瞪向我肩上的小黑。
「人類的汗臭味……」趁他還沒開罵前我堵住自己耳朵，順便觀看人鼠互飆的戲場。
隨後則是須茂昂阻止他們才停下，雖然我不明白為什麼，但是感覺他表情有點可惜？
「我跟你們介紹一下，我表哥林和。」
紅髮尾：「所以不是女的啊？」
須茂昂無聲張嘴罵出來，大概是顧慮到別人才沒發出聲音。
「我記錯了，是表哥才對。」
紅髮尾失望的說：「還以為能看見大美女。」
藍色徽章：「須弟兄，別說我虧待你，下次聯誼我會找人補你的位子。」
配劍的揮揮手說：「散了散了。」
他們開玩笑剛邁出兩步，須茂昂拿出繩索套住他們拖著走。
須茂昂向我推薦一家露天咖啡館，豪不客氣的每項都各點一份。
面前擺滿不同甜點，須茂昂說：「林和哥請別客氣，錢我朋友會結帳。」
那三人充滿不捨，看向自己的荷包和點心。
藍色徽章：「就算我們欠你錢，也有必要今天一次還清嗎？」
紅髮尾：「還是全給表哥的見面禮。」
小黑嘴裡塞滿甜食說：「這梨蒲使不用欠嗎？」(這裡不是不要錢嗎？)
「這是我們無聊用來當娛樂的琥珀。」須茂昂把閃著金黃色的琥珀放桌上給我們看。
「這是做什麼的？」我說。
「當錢啊。」紅髮尾說。
我和小黑雙雙疑惑，須茂昂解釋說：「照理說亞克古陸的確不用錢，可是其他地方還是要用錢，這間店是外面人進來開店才要收錢。」
藍色徽章：「我們國家有無窮盡的資源，其他家可沒有。」
紅髮尾拜著天說：「感謝偉大研究家！感謝我爸媽把我生在這裡！」
「所以他們的錢就是琥珀？」小黑趴著翹腳說。
「嗯。」配劍的說，看我胸前標章一眼說：「我們幾個大多把錢用來當賭注和玩樂，誰欠誰請客，而異界觀光客就不需要。」
藍色徽章：「他們錢的代替品總是換來換去，下次說不定變成玉髓。」
配劍的：「我覺得是托帕石。」
紅髮尾：「上次是石英，這次我下注鋯石！」
默默看他們下賭注，甜品也吃了一半多，這家食物還滿好吃，有著不會膩味的口感。
「林和哥，你現在在做什麼？」
「研究員。」
「我能去你家拜訪嗎？」
「啊？」我搞不懂他想做什麼。
「茂昂的親人只剩你了不是嗎？」藍色徽章說。
「親人？」
「是啊，其他親戚都掛掉，剩你活著。」紅髮尾說話被配劍的撞了一下。
「所以你想跟我走？」我看須茂昂沉默，似乎是默認。
「我家在別的世界你也要來嗎？」他點頭。
我繼續問：「為什麼不一個人過？看你也可以自己活下去。」
他想很久，開口說：「從小我爸媽就過世，被好心的親戚收養沒幾年因年邁也去世。老實說我很羨慕那些有家人在一起的家庭……」
他低著頭，沒接著說……我想我大概能明白他想表達的意思，我對他說：「我知道了。」
說完，沒人接話，空氣一時間變安靜，所以小黑吃東西的聲音格外大聲。
「啊對！要不要去看看植物？」紅髮尾說。
「什麼職務？」小黑說。
「就是偉大研究家創造無盡資源的植物。」
「好啊好啊。」
植物在市中心的溫室房，溫室房一看過去比傳送門寬度還要大，差不多能當成童話城堡那種巨大建築。溫室禁止進入，我們只能站在外面觀看。
「好大的樹！」小黑喊。
「幫我拿手機，來拍一張合照。」紅髮尾說。
藍色徽章幫他拍照，又請陌生人和大家一起拍張照。
「紀念小茂昂遇到他親人。」紅髮尾上傳照片。
比較關注大樹的配劍說：「之前那裡就是咖啡色的嗎？」
往他說的方向看，有幾節樹枝和葉子出現像是枯萎後會呈現的顏色。
「不就跟一般植物一樣會掉落舊的，再長新的。那我們接下來該做點什麼？」藍色徽章說。其他人也不在意，邊聊天邊離開。
「去傳送門。」須茂昂說。
等他們離一段路，我對小黑說:「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啥忙？」
傳送門前，軍人紛紛語重心長的和我道別，明明面對只是一個剛認識的人也能演出依依不捨的情景，真厲害。
臨走前，須茂昂感動的說:「那麼就請你們幫我跟軍官長說一聲了。」
那三人各個僵住表情，非常適合拍下來當日後取笑用的素材。畢竟他上一秒跟他們一樣，下一秒就要走了。
進入傳送門，回到原來的世界，我說:「你直接離開那裡可以嗎?」
「對，不過我當兵是跟軍官長附加條件。我平時表現不錯，也帶過新兵，看在我奉獻頗多的份上，他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說的真是有信心，一聲不響走了，還能睜一隻閉一隻，真好奇是什麼條件讓那個軍官長同意下來。
「看你沒親人特別待遇？」小黑說出驚為天人的一句。
「照你這麼說……」須茂昂沉思起來。
不管怎樣，我肚子餓，趕快回家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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