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leLuna 1-5 日月行者

- - - John grisham , The rainmaker

「謝謝你願意來。」張凱畢恭畢敬道，

Joyce接過名片，張凱稍微對她這個髮型眼神稍作停留，短髮鮑伯頭造型、像似Scarlet Johannson 在攻殼機甲隊的造型。

張凱留著一頭長卷髮，看似有點浪子回頭的味道，走路速度略快，留著八字鬍、身高估計一米8，但強烈的煙屁股味讓Joyce刻意保持距離跟在後頭走進局裡。

兩人進到局裡，先看到的是分散8個窗位的交通法規處理櫃臺，接著繞過叫號大廳、筆直走進偵查一課。他走進自己的房間，讓Joyce在門口，裡頭已經有位女警官在等候，他先是將西裝外套脫下，掛在椅背上，在將桌上的筆記型電腦交給她，兩人用上海方言說了幾句後，兩人一起走了出來。

張凱：「和妳介紹一下，這位是范偉霞副隊長，是我隊上的菁英，接下來由她接手，都是女孩子嘛，要說很多話比較方便。」說完，范偉霞走近JOYCE微笑的點頭，看上去是位大學剛畢業神情看來相當活力的女性，大眼睛、瀏海平整的貼齊額頭，個子近1米7，笑起來的時候嘴角一邊露出酒窩，綁起小馬尾，看起來準備要幹大事的雀躍心情，：「您好！」尾音聽起來是應該跟自己是老鄉江蘇那邊的口音，可她這樣的期待與雀躍，都讓Joyce相當反感，因為這是她人生第一次進警察局，人家期待辦案，但我卻有了紀錄那般令人難以接受。

她讓Joyce在門口等一會兒，到茶水間沏茶，在盤上多擺了小餅乾，想要給驚喜似的端去，

兩人一同往會議室走去，裡頭有偌大的投影幕頭上寫著五個大字「為人民服務」、四個角落插著國旗，中間一大圓桌，桌上設置了麥克風以及透明玻璃，玻璃下方還藏有特殊儀器，一旁還有操作模組，非常先進的科技會議室設備。

Joyce邊走邊觀望，想著肯尼、想著這個男人到底認識了什麼樣的人，而什麼樣的警官會這麼輕易的就把人給放了。

「這邊請坐」范偉霞仍舊畢恭畢敬，Joyce點了頭，不過仍四處走動，只要稍稍撥動百葉窗頁就能清楚看到外頭的動靜，這時她撥開，正巧看到張凱正在和3個看起來有點資歷的老警官哈拉打屁，他就坐在其中一位老警官的桌子上聊天，喝著茶、和在電話上的語氣完全是另外一個人，漸漸的，張凱笑開懷的樣子，在Joyce的眼裡更加不舒服，雖說每個人的案件都應該被重視，但是自己賺的辛苦錢就這麼消失，報了案還被吃案，想來想去還是覺得這一切都不應該是這樣，即便派了女警官來、可這不都還是得重新調查嗎？

Joyce這時讓百葉窗歸位，默默的回到位子上。

「其實我也是您的讀者之一，我一直有在關注妳的公眾號。」范偉霞侃侃而談。

「是嗎？妳抽煙嗎？」Joyce聲音語調忽然放平，聽不出任何情緒。

「呃，偶爾抽，妳可以抽的沒關係。」，Joyce從包裡掏出嬌子香菸、另外在拿出口紅卻反過來，給自己點煙。

「那我們就開始吧？」范偉霞趕緊打開筆記型電腦雀躍的想進行環節。

「這是妳第一個案子嗎？」Joyce往一旁吹了第一口煙，「呃，不是」，

「第一個案子是什麼呢？」

「呃，是把卡在電梯裡的老人家救出來。」范偉霞語帶羞澀。

Joyce面無表情，「老家在哪？」「南通」，「這麼巧，我也是。」

「這麼巧，Joyce也是嗎？」

「咱倆是真的很有緣吶。」

Joyce吸了2口，頭自然的偏向左邊換氣，走到角落的桌上拿了煙灰缸，擺在桌上。

「那好，Joyce我看我們就開始吧」

「妳的領導什麼都沒告訴妳嗎？」Joyce立馬回，

「呃，告訴我什麼？」「告訴妳，我的案子。」

范偉霞被這突如其來的中斷給卡住了，好像跟她預期的不一樣，她以為只要一問一答，事情可以圓滿結束，就像上次救出受困的老人家一樣。

「有的，告訴我大概了，但我們覺得這個案情還欠你一個解釋，以及還需要再多給我們一點時間。」范偉霞語氣開始充滿了不自信，

Joyce不以為然的將煙蒂抖進煙灰缸，煙頭猩紅的小火苗一下旺了，接著低著頭。

「是....怎麼了嗎？」「告訴我，你們抓到他了嗎？」Joyce緩緩抬起頭，瞪著范。

「是抓到了。」這時Joyce盯著她問：「在哪？」

「後來有人來保釋他。」Joyce：「什麼情況！」她音量提高的問。

「我知道您現在的心情，但這也是我想問妳的事」，

「問我？」Joyce更加充滿疑惑。

Joyce音量飆高，外頭有吵雜音量忽然變小的趨勢。

「妳知不知道我的錢現在已經打水漂兒了？1個多月了，憑什麼？妳領導他憑什麼？現在派妳再來重新再開始問話？你們結案吧！」Joyce破口開罵。

「熊小姐，請您克制自己的情緒，我們不是要重新問話。」

「不是重新問話、那是什麼、我要的是結果！？妳明不明白」

「咱們先冷靜的聊行不行？」

「我冷靜的很，得思牢清桑額（上海方言：腦袋特清楚），一個月下來我對你們心灰意冷」

Joyce氣的將煙給熄了，最後那四個字特地加強語氣。

「儂聽吾港好伐？（上海方言 妳聽我說好嗎？）」

Joyce立馬站起來，拎著包扭頭就走，「喂！」范跟著站起來追，一個箭步擋住Joyce去路。

「這案子涉及到的人太多，包括我們的長官。」語畢，她的聲音也變小聲了。

「這又關我什麼事呢？還是在告訴我，你們高層的錢比較值錢？」joyce更火。

「我們隊上也無從得知，3天前才被臨時通知，我跟我的領導也只看了後勤長官的郵件，再來就是妳了。」

「謝謝妳的誠實告知，這是我這一個月以來得到的唯一進展，也是個毫無用處的進展。」

Joyce伸手至門把準備開門，「Kenny有個朋友叫劉微，妳認識嗎？」

「誰？」Joyce對這個名字完全陌生，但也制止了她想開門離開的慾望。

「就是他來保釋肯尼，這兩個人根本不像是會認識的人，肯尼是廚師、劉微是個攝影師。」

「繼續說」Joyce站在原地，「我們回到位子上好嗎？」范勸導著。

Joyce深呼吸一口氣，慢慢走回位子。

這時候范偉霞拿出手機，撥了號，「小馮嗎？幫我拿那個劉微的照片進來。」

過了1分鐘，Joyce再點了一根煙，這時有人敲門，破了這快結冰的氣氛，一名男警官拿著照片走進來，遞給范，范展示給joyce.

Joyce看了照片，是一個留著小平頭金色頭髮細眼、雙手臂有刺青，穿著昂貴阿迪達斯全套運動服，其他因為是ＣＣＴＶ角度的問題照的不是很清楚，可以確定的是金色的平頭、大約中等身材上下。

時間是報案後的三週，警方就抓到人了，照片中的他和一位警官談話，後來肯尼就被這個人給保釋走了，他們到底有什麼關係？Joyce心裡怎麼樣也想不明白。

「照片給我吧，我自己想辦法。」Joyce邊說邊咬著牙，旁邊這位男警官：「我們加一下微信好吧？」男警官口氣格外親切，看上去體態壯碩、小平頭濃眉細眼，好像對Joyce的反應早就預料得到。

會議室門打開了，范偉霞小聲的對Joyce說:「和我們合作」但Joyce並無任何回應，逕自離開，而張凱早已不再外頭打屁。

范偉霞望著房間內的張凱，張凱用眼神示意，范偉霞輕輕的點頭。

Joyce出了警局，打開手機準備叫滴滴打車，而對街有一輛紅色福斯 - 帕薩特休旅車，駕駛座車窗搖了下來，裡頭坐著位體格相當壯碩、身著Under armor Tshirt、配戴墨鏡的光頭男性，利用後照鏡觀察Joyce。

鄧昇樺講完電話已經是半小時後的事，他快速走回包廂時，一走進發現多了一位男性、西裝領口用圍巾替代領帶，穿著一雙深藍色豆豆鞋，小腹寬寬的、頭頂上戴頂褐色Fedora紳士帽。

眼神銳利、像是掌控了所有發生的事一樣，下巴留的山羊鬍密而不雜，他交叉著腳坐，剛好和鄧昇樺對到眼，「哦，我們該結帳了是嗎？」他說道，旁邊杜盈之聽到他的話，回頭望著鄧，她靠近說道：「他是鄧昇樺，你忘啦？」，「哦哦哦，不好意思！」這幽默打趣的對話在陳伯儒和二崔似乎是稀鬆平常，鄧昇樺今晚穿著黑色皮衣一件白T-shirt，淡藍色的牛仔褲、運動鞋，將他誤認成服務員純屬故意，應該是這位長者和人交朋友的習慣。

「和您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的老闆，海德海姆負責人【韓總】」，

「韓總，這位是特別從珠海飛來上海給我們一點協助的前徐匯分局長【鄧昇樺】」，

杜盈之簡短又快速的給兩人做介紹，韓總罕見的脫帽致意，並未起身握手，鄧昇樺略顯尷尬的坐下，「我們的委託人現在已經收到威脅的視頻，她與Kenny的性愛視頻，現在可以肯定的是已經被跟蹤了。」杜盈之發言，

「我剛才也和我局裡的老伙計聯繫了，我用老外會員在健身房嗑藥的事和他閒聊套話，旁敲側擊就讓他跟我說了這個案子，重點是他說今天下午Joyce去了徐匯分局，她還把新人狠狠的屌了一頓。」鄧昇樺一邊拿著手機一邊回答。

「然後她在離開之後被人跟蹤了，又在剛才收到自己先前和前男友的性愛視頻，然後看起來也不是前男友發的。」陳伯儒繼續發言，

「在報案一個月之後毫無音訊，石沈大海，後面我就沒收到你們的更新了。」韓總回道。

「Joyce說她今天早上收到張凱的來電讓她到局裡，但只是告訴她希望她能跟警方合作，有位男警官最後發給她保釋肯尼出去的男性的照片；叫劉微，是個攝影師。」杜盈之補充。

「保釋完之後沒多久負責的警方馬上被撤換，換來一個對這類的案件完全不熟悉的警官來負責」二崔再補充。

「說的很對，否則根本不會再找Joyce去，去根本是找罵的。」陳伯儒回應。

這時一陣靜默，在桌上的花生屑被音樂震的一晃一晃，眾人陷入一陣膠著時，店裡這時開始播放 Frank sinatra - Summer wind，那位被爵士女伶Ella fitzgerald稱讚，「唱的不是歌曲、而是一段段故事，來歌頌這位橫跨60年樂壇的傳奇人物。」

「很有可能錢已經不知被轉手到哪裡去了，還要繼續追嗎？」陳伯儒率先打破氣氛，順手提起酒杯啜飲他的prosecco氣泡酒。

「性愛視頻都給人家發過去，這喪盡天良的事儿，我看不下去。」二崔隨後搭話。

「這事情本該讓警方偵辦，現在搞得在你們面前出盡洋相，我感到特別不堪。」鄧昇樺語畢，向後躺靠著椅背無奈的說著。

「我倒覺得不盡然。」杜盈之撥著頭髮說道。

韓總這時臉上露出滿意的微笑，好像是深不見底的隧道中看到一線曙光一樣，每當事情陷入膠著、想到好點子時，杜盈之就這麼一個「撥動頭髮」的動作，讓整件謎團再次透明化，有了嶄新的視角。

「Kenny肯定有人脈，進了警察局晚上就把視頻發過去，這肯定被跟了，而且跟的很徹底，作息也清清楚楚，另外，馬上放人的周全更奇怪，這麼輕易就妥協？」杜說完看著鄧昇樺，

「的確，他也沒什麼大建樹，至少上任到現在為止。」鄧回應。

「周全？」陳伯儒說完名字看著二崔，「嗯，從他身上才能問到點什麼，還有那個攝影師是什麼來頭。」二崔說道。

「如果是這樣，那你們就趕緊動手吧，下禮拜律師就要到了，我不希望有人出事。」韓總說道

3人互看了一下點頭。

「那先到這，散會」杜盈之說完開始收拾包。

5分鐘後，5人在電梯門口等候，1分鐘後電梯門打開，正當全部人要走進電梯時，「你們先進，我跟他有話說。」陳伯儒撘著鄧昇樺的肩膀，杜盈之給了一個困惑的表情就進電梯了。

「怎麼了？」

「請你的人，把周全的行車紀錄器紀錄給我。」陳伯儒話說完，從錢包裡掏了400人民幣給鄧

「這又是幹嘛？」，「怎麼？少了？」

「正經的國家單位，什麼時候收錢了，把我們當什麼？」

「哼哼，也對，是我誤會，不過你現在是警察嗎？」陳伯儒暗笑竊笑了一下，「你們的老闆是什麼背景？一身老克啦裝扮。」鄧轉移話題（老克啦 - 上海最先受到西方文化的衝擊的一群人，也最先吸收結合的西方文化的一批。漸漸地，這個詞就專門用來比喻那些從外國歸來、見過世面、兼有現代意識和紳士風範的老白領 - ）

「祖輩是山東，在上海出生，本科會計的，後來開了間會計公司，給很多大大小小的公司整理錢，我只能說到這。」

「你和二崔就是hitman，杜小姐就是你們背後的眼睛，對吧？」

陳伯儒笑著不回答這個問題。

「算我多管閒事，不過這樣真的值得嗎？都過了一個月了，你們不可能追的到錢的。」鄧昇樺張開雙手說服著。

陳伯儒沒等他話說完，便向前走去，到了鄧昇樺的背後，忽然停下腳步說道：「從我18歲起，我的姑姑就充當母親的角色，即便我們已經成人，她依然照顧我和我弟弟，我弟16歲那年暑假偷偷騎了我叔叔的重型機車，半夜回到家被我那個夜班警衛的叔叔逮個正著，當場在我家巷子起口角，我那個像熊一樣的叔叔先給了我弟一巴掌，說【我弟弟的眼睛長得和我媽一樣賤】，我弟衝上前要動手就先挨了一巴掌，我姑姑當時住隔壁，馬上下樓護著他，我姑姑那時候根本拉不住他，我叔叔一把抓緊我弟的衣領就是一陣毒打、猛閃巴掌、閃到眼角都出血了，聽我弟當時說，姑姑抓的用力，叔叔把她使勁甩開、她就這麼往後躺，她結果往後這一倒、頭撞到鄰居家一樓鐵窗因為生鏽而彎曲的鐵釘，送醫縫了16針，事後沒有聽到他一句道歉，只說自己喝高了。」

鄧昇樺聽的一本正經，「然後呢？」

「他上班前喜歡泡茶在保溫瓶裡，我和我弟先在裡頭放了4顆安眠藥，他那時候是商場警衛，我和已經有機車的朋友，騎車到他的商場往LV跟GUCCI的櫥窗丟了石頭，警鈴響了1個鐘頭，附近住戶受不了，報了警，5台警車包圍現場，沒有東西被偷、現場只有一個叫不醒的王八蛋警衛。隔天他睡醒了，人在警局、眼前坐著警官、旁邊還有他的主管，而那一天晚上就是他最後一次上班。」

鄧昇樺聽了笑出聲音，但同時敬佩的拍拍手。

陳伯儒這時候轉身，對著鄧昇樺說：「人們很少願意做他們相信對的事，他們選擇做比較方便的事，最後再後悔。」

說完陳伯儒走去按電梯，進去後和鄧昇樺點頭後，電梯關上門。

到了一樓大廳，他走到門口，他看到韓總站在門口抽煙，陳伯儒走過去打招呼，：「韓總，晚上怎麼有空來喝一杯？」，「來聽聽你們的想法，也怕maja這陣子壓力太大，過來分擔一點，可是我聽下來感覺不怎麼需要。」

「是的，她腦筋動的快，總是能提出好的方法。」，「你知道嗎？我一直認為，好的想法，就跟家裡有老鼠是一樣的概念。」

「何以見得？」

「因為你永遠都不會曉得，你會在哪個房間發現它。」，陳伯儒點點頭，：「有一次我也發現酒吧裡有老鼠，在我們老家，老家常種絲瓜、玉米，也是招老鼠，我父親當時可厲害、不知道跟誰要來的老鼠藥，買來就在後院的菜園裡針對固定幾株灑，好一陣子就不招老鼠了呢」

「那你應該上京東還是淘寶掏一下老鼠藥。」陳伯儒回應。

「欸，我跟二崔試過了，沒用，裝培根的藍色包裝袋都給牠咬破了。」韓總無奈的解釋。

「那怎麼辦？可是最近也沒怎麼看到老鼠呀」

「我呢，後來打給衛生局的人，噢對也順便給你個機會教育，開餐廳的人招老鼠、招蟑螂什麼的，別打給衛生局，他們肯定給你查個底朝天，生意都別做了，所以呢，我問問隔壁的台灣早餐店老闆，他給我介紹個補鼠隊的。」

「當天我就預約，隔天就來了，效率真高，我說這老鼠厲害，老鼠藥都吃不死，結果補鼠隊的人呢，居然給我這麼講，說現在的老鼠藥都是有機的，吃不死，我靠，心想我X的，老鼠藥還分他媽的有機不有機的呀？」

陳伯儒嘴角上揚。

「他們接著給我講，他們賣的毒性強一點的藥50塊 - 70塊，最貴的是噴霧的、麻醉性強的很，我當時心裡一橫，就70塊儿那一種，他說好，結果呢，1小時過去了，我在那邊想來想去，不對啊，只是麻藥而已，我就問他那些老鼠被你迷昏了接下來怎麼處理？結果你知道他們怎麼跟我說的嗎？」

「怎麼說？」

「他們說，他們帶到佘山上面去放生。」

「啊？松江的佘山？」

「對呀，這不是放屁嗎？我告訴他，我說你他媽在那邊給我放生，一個禮拜後，同一批老鼠再回來我這添亂，我他媽再繼續打電話給你們處理，再花他媽70塊跟服務費付給你們，我靠！不行不行，我要貼標籤做記號，免得同一批老鼠再回來。」

陳伯儒笑出了聲音，「對吧？難怪現在的補鼠隊怎麼樣也不會倒。」韓總說著也把煙扔在腳邊熄了。

這時龍之夢入口接待的代駕把韓總的車開來了，是1969年款的紅色雪弗蘭大黃蜂，當它緩緩靠近兩人，引擎聲的紮實又清脆的撞擊感以不帶給人壓迫的方式包圍兩人。

代駕小弟一下車，看起來是個忠厚老實的年輕小伙子，個子不高、但穿著挺不合身的制服、小跑步的將鑰匙遞給韓總。韓總大方的給了100塊錢小費，:「走了。」

「嗯好的，韓總慢走」

目送韓總上車，陳伯儒準備掏手機叫優步，「bruce？」韓總忽然搖下車窗叫道，陳伯儒彎腰：「什麼事？」

韓總從副駕駛座的公事包裡掏了把鑰匙給陳，：「剛剛忘了給二崔了，你們接下來若需要什麼，自己去那邊拿。」，陳伯儒接過鑰匙，看了看明白它便明白了韓總的意思。

「走咧」韓總點頭，引擎聲那撕裂般的吼聲響起，車尾燈甩尾似的在空氣中留下軌跡。